第40章 侦察周围地形(2/2)

“要不要顺着踪迹追追看?”

“追什么追!”郑老汉瞪眼,“咱们是来摸底的,不是来拼命的!记下来:西十二里,山坳,废弃匪窝,疑有土匪活动,需警惕。”

更令人心悸的是他们发现了野猪群的踪迹——大片被翻拱的泥土,碗口大的蹄印,还有挂在荆棘上的粗硬鬃毛。

“看这动静,至少十来头,其中有两头大的。”郑老汉面色凝重,“野猪群比土匪还麻烦,一旦闯进地里,半天就能糟蹋完一片庄稼。”

北队收获最为丰硕。李大嘴充分发挥特长,遇到一位放羊的独眼老汉,用半块夹了咸菜的土豆饼,换来一肚子宝贵情报。

“往北二十里,有个马家庄,庄主马老爷养着三十多个带刀枪的家丁。”老汉嚼着饼子说,“不过马老爷还算仁义,今年春天开了三个月粥棚,救活不少逃荒的。”

“再往北呢?”

“再往北就是县城,五十里地。”老汉叹气,“县城也闹粮荒,粮店早关张了,县令老爷都带着家小下乡‘劝农’去了。”

李大嘴还打听到,北边山坳里藏着一条通往山西的隐秘小路——“但路陡得很,常有剪径的毛贼蹲着。”

三日后,四队人马风尘仆仆地陆续返回。

打谷场上堆起了小山似的“战利品”:干瘪的野枣、闪着幽光的煤块、几根色彩斑斓的雉鸡羽毛,甚至还有一块沉甸甸的、布满纹路的灰白色石头。

“这是啥?”李健拾起那块怪石。

“不知道,”李大嘴挠头,“看着像骨头,又像石头,我就给背回来了。”

吴先生扶了扶并不存在的眼镜,端详片刻:“似是古兽骸骨化石。于生计无益,不过……留着也无妨。”

“那就留着!”李健一挥手,“摆在祠堂门口,当个景儿!”

当晚,祠堂里火把通明,侦察汇报会开始了。

王石头先汇报,重点描述了无名村的窘迫:“比咱们当初还惨,树皮都剥到树梢尖了,看着心里发酸。”

钱老倔汇报煤坑时激动得手舞足蹈:“真是上好的烟煤!挖出来就能烧!能炼铁,能烧窑,能……”

“等等,”李健打断,“您老确定是煤?别是黑泥炭?”

“我老钱跟煤打了一辈子交道,闭着眼都能闻出来!”钱老倔拍得胸脯咚咚响。

郑老汉汇报时语气凝重,着重讲了废弃匪窝和野猪群:“土匪或许暂不敢来,但野猪开春必然下山觅食,得早做防备。”

李大嘴的汇报最为细致,连马老爷三房姨太太的恩怨都打听来了——“说是三房争得厉害,偏都没生下儿子,马老爷急得见庙就拜。”

所有情报汇集,李健用朱砂在羊皮地图上逐一标记:

东:无名村(三十余人,极度贫困,可接触互助)

南:露天煤坑(易开采,重要战略资源)

西:废弃匪窝(需警惕)、大型野猪群(危险\/潜在肉源)

北:马家庄(地方豪强,暂守中立)、山西商路(险峻,有劫匪)

“收获远超预期。”李健卷起地图,目光扫过众人,“现在咱们心里有底了:东有苦邻,南有黑金,西藏匪患与野患,北卧地头蛇。”

“那咱们下一步咋整?”王石头摩拳擦掌。

“三件事。”李健竖起三根手指,“第一,派人接触无名村,看看能否联合共渡难关。第二,组织人手开采煤坑,解决燃料短缺。第三,加高围墙,训练巡防,既要防土匪,也要防野猪。”

“马家庄那边呢?”赵木匠问。

暂时以静制动。李健面色凝重地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决心。这句话如同磐石一般沉重,让人无法忽视其中所传达出来的信息——在当前形势下,保持冷静和克制才是最为重要的策略。

当汇报会结束之后,其他人都陆续离开了现场,但李健却选择独自一人留在这里。此刻,整个祠堂显得格外安静,只有那盏微弱的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将周围的一切映照得影影绰绰。

李健静静地坐在桌前,目光凝视着手中那张已经有些破旧的羊皮地图。这张地图承载着太多的希望与梦想,它上面标注着各种资源的分布以及潜在的发展方向。如今,随着煤炭的发现,许多曾经被认为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似乎变得触手可及起来。

有了煤这种宝贵的能源支持,人们能够建造起更高温度的熔炉来炼制出质量更为上乘的铁器;

也可以利用这些燃料来烧制坚固耐用的砖瓦,从而构建起更加稳固可靠的房屋建筑;

不仅如此,或许还能尝试去制造一些精美的陶器乃至瓷器等工艺品呢......

想到这里,李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迈之情,对于未来充满了无限期待。

他仿佛看见,新家峁上空升起的炊烟,将不再是呛人的柴烟,而是浑厚有力的煤烟。

有时候李健觉得,其实人生就像一本无解的书,写满了春夏秋冬,翻开是故事,合上就是回忆,时间向左,回忆向右,我们都成了有故事的人。

有人追逐光鲜亮丽,有人偏爱烟火寻常,各有各的精彩,各有各的向往,生活哪有什么标准答案,适意,潦草,都是一生。

一个转身,光阴变成了故事,一次回眸,岁月变成了风景,时间向左,回忆向右,总有一些人和事,遗落在时光里,渐行渐远。

指缝太宽,时光太瘦,一辈子,真的很短,将每一份暖意,妥帖收藏于心头,将每一个当下,过成无悔的回眸,不辜负相遇,不蹉跎岁月,便是对此生最好的温暖以待。

温暖的味道,是力量的味道,是一个村落从求生走向生机的、笨拙而坚定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