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侦察周围地形(1/2)

大年初五这一天,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整个村庄都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李健却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他突然站出来,大声地向大家宣告着自己即将展开一次神秘而刺激的行动:我决定今天早上要去执行一项重要任务! 众人闻言纷纷抬起头来,目光集中在了这位平日里每当在关键时刻总能给人带来惊喜的年轻人身上。

此时,围坐在火塘边上取暖聊天的王石头更是被吓了一跳,嘴巴张得大大的,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问道:什么?军事侦察?我们要打仗吗? 显然,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他感到十分困惑和不解。

“不是打仗,是要摸清家底!”李健抖开一张泛黄的破羊皮——那是去年冬天用三斤小米从陈商人那儿换来的,原本打算裁了做鞋垫,如今却成了新家峁第一张地图。

羊皮上用炭条画着歪歪扭扭的线条:王家峁或者叫新家峁、官道、后山、干涸的河床,还有几个颤抖的圆圈代表水洼。

“咱们在这儿。”李健指着中间一个浓黑的点,“可周围十里有什么?不知道。二十里呢?更不知道。万一有土匪窝就藏在隔壁山头,咱们还在傻乎乎种地呢。”

“那咋侦察?”钱老倔蹲在门槛上,旱烟袋在鞋底磕了磕。

“分组行动!”李健拍板,炭灰从羊皮上簌簌落下,“东南西北,四队人马,每队五人,带足三天干粮。”

分组过程充满意外的喜剧性。

东队队长王石头,队员是:腿快如风的张三、眼尖如鹞的李四、能赤脚爬树的王五,还有十二岁的狗蛋非要跟去,理由是“我身子轻,跑起来像阵风”。

南队队长钱老倔,队员全是跟着他开荒的老哥们,平均年龄五十五岁,被戏称为“夕阳红侦察队”。

西队队长郑老汉,带着狩猎队最精锐的四个后生,个个背着硬木弹弓,眼神锐利得像山鹰。

北队队长李大嘴——这是他攥着拳头强烈要求的,理由是“我嘴甜,遇到生人能套话”。队员包括:识文断字的吴先生、善做标记的赵木匠、力气能扳倒牛的孙铁匠,还有个新来的流民周货郎,据说以前走南闯北,认得许多偏僻小路。

出发前夜,李健在祠堂前做了详细培训。

“第一,安全第一。遇到危险,撒腿就跑,别硬拼。”

“第二,做好标记。每走五里,做个记号——堆三块石头、绑红布条、刻箭头,都行。”

“第三,记录信息。哪里有水源,哪里有树林,哪里地形险要,哪里能藏人。”

“第四,收集样本。没见过的果子、能吃的野菜、古怪的石头,带点回来。”

他还给每队发了个粗布缝制的“侦察包”:里面装着硬邦邦的土豆饼、竹筒盛着的清水、木炭条和刨光的小木板、一小包珍贵的盐巴(李健再三叮嘱:万一迷路,盐能救命)。

记住了!李健目光如炬地扫过那一张张被熊熊烈火映照得通红的面庞,声音低沉而坚定地道,三日之后,无论你们探查至何处,日落之前务必归来!这是死命令,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翌日拂晓时分,晨曦微露之际,四支队伍便已整装待发。他们身披晨雾,宛如幽灵般悄然启程。整个场面弥漫着一种莫名的悲壮氛围,但若是仔细观察其中一些细微之处,则会让人不禁啼笑皆非。

且说那支名为夕阳红的小队刚刚踏出村子口,钱老倔突然高声喊道:等等啊!俺滴腰带松啦!紧接着,只见五位白发苍苍的老汉一窝蜂似的围拢过来,七手八脚地摆弄起那条松垮的腰带。一时间,众人忙作一团,好不热闹。

东队那边,狗蛋兴奋过头,箭一般冲出去,结果一头栽进积雪未化的土沟,被王石头像拎兔子似的拎出来:“说了别疯跑!”

西队最是专业,郑老汉一声低沉的口哨,五人呈扇形悄无声息地散开,转眼消失在晨雾笼罩的山林中。

北队最为热闹。李大嘴一路走一路说:“吴先生,你看东边那云,像不像一块肥羊肉?赵木匠,你看这块青石,像不像刚出锅的烙饼?孙铁匠……”

“闭嘴!”三人忍无可忍,异口同声。

真正的侦察开始了。

东队沿着干涸的河床向东行进。王石头发现,河床虽然龟裂,但两岸生着大片枯黄的芦苇——“根这么深,说明地下有水。”他在木板上仔细记下。

张三忽然眯起眼睛:“队长,东北方向有烟!”

五人匍匐靠近,发现是个只有十几间歪斜草棚的小村落,比新家峁还要破败。村民正用石片刮削榆树皮——看来也已断粮。

“要不要接触?”李四压低声音。

“先观察。”王石头按住蠢蠢欲动的狗蛋。

他们在土坡后趴了半个时辰,发现这村子穷得连声犬吠都没有——狗大概早已进了锅。

“记下来:东十里,无名村,约三十人,极度贫困,暂无危胁。”

狗蛋却另有发现:几株虬曲的野枣树,虽然叶子落尽,但树下散落着不少冻得发黑的枣子。他悄悄捡了满满一布袋。

南队(夕阳红队)走得最为缓慢。钱老倔每走一里就要捶捶腿:“老了,骨头缝里都灌铅了。”

但他经验老到。行至一片低洼地时,他忽然蹲下,抓起一把泥土捻了捻,又凑到鼻尖闻了闻:“这土……有股煤腥味。”

“煤?”

“嗯,黑油油的,带着股子硫磺味儿。”钱老倔眼睛亮了,“我年轻时在窑上挖了二十年煤,错不了!”

他们用随身的小锹往下挖了半尺,果然露出了乌黑发亮的煤层。

“真是露天煤!”钱老倔激动得胡子直颤,“不用深挖,刨开土层就是!”

“记下来:南八里,洼地,露天煤层,储量不明,易开采。”

西队遭遇最为惊险。郑老汉带人钻入深山,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发现了……土匪窝的遗迹。

准确说,是刚废弃不久的营寨。几个茅草棚子尚未完全倒塌,地上篝火的灰烬尚存余温,甚至还丢着几把锈迹斑斑的破刀。

“人刚撤走不久。”郑老汉摸了摸灰烬,“最多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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