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记忆重负，抉择之路（1/2）

“后来者……承载……还是……遗忘？”

精灵老者虚影的精神意念如同洪钟，直接敲击在林枫的灵魂之上。那并非攻击，而是一个沉重无比的选择。伴随而来的，是那股由无数记忆碎片组成的庞杂信息流，它们包含着月溪精灵一族的辉煌、他们的知识、他们的喜悦、他们的悲伤，以及最终被虚空吞噬时那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这股记忆洪流是如此庞大，如此沉重，仿佛要将林枫的意识彻底冲垮、同化，让他也成为这“记忆回响”领域的一部分，一个承载着古老悲伤的新载体。

“林兄弟！”石峰等人看到林枫悬浮在半空，身体剧烈颤抖，脸上浮现出痛苦挣扎之色，不由得惊呼出声，想要上前，却被一股无形的屏障阻挡在外，只能焦急地看着。

林枫的意识在记忆的狂潮中沉浮。他看到了精灵工匠在银月古树下锻造神兵，看到了祭司们在星辉中举行神圣仪式，看到了年轻的精灵们在林间嬉戏，也看到了黑暗降临那天，天空碎裂，无形的恐惧扼杀了所有歌声，古树在哀鸣中扭曲，亲朋在眼前化作扭曲的怪物或被封入永恒的黑暗……

喜悦、荣耀、恐惧、绝望……无数精灵个体最强烈的情感，如同最锋利的刀片，切割着他的神经。这不仅仅是信息的传递，更是情感的强加！

“放弃吧，后来者……这份沉重，不应由生者背负……选择遗忘，便可安然离去……”精灵老者的意念再次响起，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疲惫与悲悯。

遗忘？就此离开，当这一切从未发生过？让月溪精灵最后的痕迹，彻底消散在这片被遗忘的裂隙之中？

不！

林枫的灵魂深处，那股属于混沌魔神的桀骜与包容一切的意志猛然爆发！

“混沌……可容万物！亦可承载万古！”

他不再被动地承受记忆的冲击，而是主动张开自己的意识，以混沌领域为核心，如同一个无底的深渊，主动去容纳、去梳理这股庞大的记忆洪流！

这不是简单的接受，而是吞噬与重构！

他将这些记忆碎片视作一种特殊的“信息能量”，以混沌意志为熔炉，强行将其炼化、吸收！那些过于强烈、可能污染他自身意识的情感被混沌之力磨灭、中和，而那些宝贵的知识、古老的见闻、关于自然与月光力量的感悟，则被剥离出来，沉淀在他的意识深处。

这个过程比对抗规则污染更加凶险，是在与一个消亡文明最后的集体意识进行博弈！他的额头青筋暴露，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背，灵魂仿佛在被千刀万剐后又强行重组。

【吸收远古精灵集体记忆碎片！精神韧性大幅提升！获得部分月溪精灵知识（植物学、月光符文基础、低语星象）！获得技能：精灵低语（被动，可微弱感知并理解部分高等精灵语及自然信息）！】

【警告！强行承载过量外来记忆，存在人格同化风险！混沌意志持续稳定中……】

一行行提示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但他已无暇细看。

在外界看来，林枫周身那灰色的混沌气流变得愈发深邃，内部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画面生灭，时而浮现精灵城市的幻影，时而流淌出古老的精灵诗歌片段。他的眼神时而迷茫，时而沧桑，时而锐利，最终归于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

那庞大的记忆洪流，竟被他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核心晶柱顶端的精灵老者虚影，露出了震惊与释然交织的复杂表情，最终，它化作点点流光，消散在空中，只留下一声悠长的叹息，仿佛万古的重担，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承受的肩臂。

“咔嚓……”

随着精灵老者虚影的消散，以及林枫承载了核心记忆，那巨大的核心晶柱从顶端开始，出现了细密的裂纹。裂纹迅速蔓延，最终在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中，整根晶柱轰然崩塌，化作无数失去光泽的黑色碎块！

嗡——！

笼罩整个区域的“记忆回响”领域随之瓦解！那些还在围攻石峰等人的暗影复制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瞬间僵住，然后化作黑烟消散。四周那些较小的黑色晶柱也纷纷失去光泽，不再映照影像。

领域破除，周围恢复了裂隙固有的昏暗，但那种诡异的“空无”感和被注视感也随之消失。

“林枫！”苏婉第一个冲上前，扶住从半空中缓缓落下、脚步有些虚浮的林枫，眼中充满了担忧。

“我没事。”林枫摆了摆手，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沧桑感。他揉了揉眉心，大量陌生而又熟悉的记忆正在被混沌意志快速梳理、归档，虽然不会影响他的主体意识，但那种信息的庞杂感依旧让他有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