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封邪裂隙，抉择之重（1/2）

那声源自裂缝深处的嘶吼，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带着万古积郁的怨毒与几乎凝成实质的毁灭欲望，如同亿万根冰冷的毒针，狠狠刺入在场三人的意识深处。

“呃！”

伊瑟拉闷哼一声，翠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她踉跄后退半步，手中长弓上的自然光芒剧烈摇曳，仿佛风中残烛。精灵对能量与情绪的高度敏感，在此刻成了双刃剑，让她比影鸦更清晰地感受到那嘶吼中蕴含的、足以污染精神的极致恶意。

影鸦虽未出声，但握紧短刃的指关节已然发白，身影在阴影中一阵模糊扭曲，强行稳住后才重新凝实。她那双锐利的紫色眼眸死死盯住水晶山上的裂缝，里面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警惕。作为暗影中的行者，她对危险的直觉告诉她，裂缝后的东西，其恐怖程度远超以往任何敌人，甚至可能……不亚于之前那具被转化为虚空泰坦的巨像！

林枫首当其冲，那嘶吼的精神冲击大部分都集中在他身上。他身体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又苍白了几分，刚刚因吸收银色能量而恢复的一丝红润顷刻褪去。但他脚下如同生根，纹丝不动，唯有周身那微弱的混沌之气剧烈翻涌，如同被激怒的深海暗流，硬生生将那无形的精神攻击隔绝、消弭。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穿透那不断渗出紫黑气息的裂缝，混沌感知不顾消耗地深入探去。他看到的不再是精纯的银色能量，而是一片翻涌的、如同活体般的黑暗，黑暗中，无数扭曲的、充满了痛苦与疯狂的面孔在无声咆哮，一股庞大到令人窒息的邪恶意志，正试图从那道细微的裂隙中挤出来！

这水晶山，果然是一个强大无比的封印！它所镇压的，绝非寻常虚空生物，而是一个……**远古的邪物**！其气息之古老，甚至可能比晶骸族的战争巨像还要久远！

“林枫！不能再吸收能量了！”伊瑟拉强忍着灵魂层面的不适，急声喊道，“这封印本就是用这座水晶山的能量维持的！你吸收能量，等于在削弱封印！”

影鸦也快速说道：“必须立刻撤离！这道裂缝还在扩大！里面的东西一旦出来……”

林枫何尝不知？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每多吸收一丝银色能量，那道裂缝便微微扩张一分，渗出的紫黑气息便浓郁一丝。继续下去，封印破碎，邪物脱困，几乎是必然的结局。

然而……中断吸收？

他内视着体内那刚刚被银色能量滋润、开始缓慢恢复生机的混沌宇宙虚影。这源自世界本初的能量，对他受损的本源而言，是绝佳的补品，效果远超预期。若能持续吸收，他有把握在短时间内恢复至少三成实力，足以应对大部分危机，包括可能出现的、被虚空控制的默言者。

可代价呢？代价可能就是释放出一个连全盛时期的他都需慎重对待的古老邪物，届时，不仅他们三人危在旦夕，整个哭泣峡谷，乃至附近的铁砧基地，都可能面临灭顶之灾！

是为一己之私，冒险汲取力量，可能导致生灵涂炭？还是为了大局，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恢复机缘，继续拖着虚弱之躯，去面对未来更加莫测的危机？

两种念头在他脑海中激烈交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只有水晶山内部银光与紫黑气息的纠缠，以及裂缝蔓延发出的细微“咔嚓”声，在死寂的山谷中显得格外刺耳。

伊瑟拉和影鸦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林枫。她们知道，这个决定，只能由他来做。

就在这时，那道裂缝再次扩张！一股更加浓郁的紫黑气息如同喷发的火山灰，猛地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只模糊的、由无数怨魂面孔构成的鬼爪，带着凄厉的尖啸，直接抓向距离最近的林枫！鬼爪所过之处，连空间都泛起了被腐蚀的涟漪！

“小心！”

伊瑟拉箭矢离弦，翠绿光芒试图净化那鬼爪，却在接触的瞬间便被浓郁的怨念与邪能污染、吞噬！影鸦身影闪动，短刃斩出，却如同斩入粘稠的胶水，速度大减，只能勉强在鬼爪上留下几道浅痕，无法阻止其落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林枫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决绝！

他不能为了恢复力量，而释放出如此祸害！更何况，这邪物显然已经注意到了他，就算他想走，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这些“打扰者”！

“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