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暗夜低语,峡谷诡影(1/2)
铁砧基地的夜晚并不宁静。能量塔发出的低频嗡鸣与远处维修车间传来的金属敲击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基地永恒的背景音。但在林枫的感知中,还有一种更隐秘的“声音”在流动——那是潜藏在秩序表象下的、源自虚空的冰冷低语,如同地下暗河,悄无声息地侵蚀着这片钢铁壁垒。
客房内,林枫盘膝而坐,混沌心法缓缓运转,并非为了提升——此界的能量过于狂暴杂驳,不适合直接吸收——而是如同最精密的滤波器,分析、解析着弥漫在空气中那无处不在的微弱虚空波动。他试图追溯其源头,但这波动如同拥有生命般,狡猾地混杂在基地庞大的能量流中,时而汇聚,时而分散,难以捉摸。
“很狡猾的寄生方式。”林枫睁开眼,对一旁正在用自然能量温养箭矢的伊瑟拉说道,“并非强行夺取,而是潜移默化地干扰、扭曲,甚至可能……利用。”
伊瑟拉翠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忧虑:“那个雷蒙德指挥官,他身上的‘不协调感’……如果连他都无法幸免,基地的防御体系恐怕早已千疮百孔。我们此行,不仅要面对残骸区的未知危险,还要提防来自‘自己人’的暗箭。”
“所以,我们需要更多的眼睛和耳朵。”林枫指尖一缕混沌之气缭绕,悄无声息地分化出数缕比发丝还要纤细的能量丝线,如同拥有生命的触须,穿透墙壁和地板,无声无息地附着在指挥部大楼、主要能源管道以及几个他感知到虚空波动异常活跃的区域。这是他结合对虚空能量的理解与混沌之气的千变万化,临时创造的微型监视术法——“混沌之眼”,它们能持续一段时间,将感知到的异常能量波动反馈回来。
做完这一切,林枫才稍微放松下来。“休息吧,明天不会轻松。”
次日清晨,天色微亮,铁砧基地的出发区内,特遣队成员已然集结完毕。
除了林枫、伊瑟拉和张悍的“尖刀小队”(经过休整和补充,恢复了七成战斗力)外,还有两名新成员。
一位是穿着沾满油污工程服、头发乱糟糟但眼神异常明亮的年轻女性,她正兴奋地调试着一个悬浮在她身边的、布满传感器和多用途机械臂的圆球状探测器。“莉娜,基地首席战术工程师(自封的),负责搞定路上所有该死的机械故障和能量陷阱,顺便帮你们找到那条最‘安全’的路!”她语速极快,充满活力,与基地整体严肃的氛围格格不入。
另一位则是一位戴着厚重眼镜、抱着厚厚一本笔记、气质有些怯生生的中年男子。“维克多博士,虚空生态学家,”他推了推眼镜,声音不大但很清晰,“我……我负责记录和分析可能遇到的虚空生物变种,以及环境能量异变。希望……希望我的研究能帮上忙。”他似乎不太适应这种战斗氛围,紧紧抱着怀里的笔记,仿佛那是他的护身符。
雷蒙德指挥官亲自前来送行,他依旧威严,但林枫能感觉到,他眼底深处的那丝挣扎似乎比昨天更明显了一些。
“任务目标已经明确:潜入巨像残骸区,确定异常能量源和信号源的性质,评估威胁等级。如果条件允许,将其摧毁或关闭。最高优先级是获取确凿情报。”雷蒙德的目光扫过每一位队员,最后在林枫身上停留了一瞬,“记住,你们是军团的眼睛和利剑。活着回来,带回我们需要的信息。”
“是!指挥官!”张悍和小队成员齐声应答。
没有过多的仪式,特遣队乘坐一辆经过改装、加强了装甲和匿踪性能的轻型装甲突击车,驶出了铁砧基地的闸门,再次投入星陨平原那苍凉而危险的环境中。
突击车由张悍亲自驾驶,莉娜坐在副驾驶位,不断调整着面前的复杂仪表盘,那个圆球探测器则飞在车顶,全方位扫描着周围环境。林枫、伊瑟拉和维克多博士坐在后排,尖刀小队的其他成员则分布在车顶的武器位,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车辆沿着预定路线,再次向着哭泣峡谷的方向前进。白天的星陨平原视野稍好,但弥漫的能量尘埃依然让远方景物模糊不清,地面上裸露的奇异晶体和巨大的金属残骸随处可见,无声诉说着过往战争的惨烈。
“能量读数混乱,背景辐射超标百分之三百,啧啧,这地方真是……充满‘惊喜’。”莉娜看着仪表盘上跳动的数据,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兴奋,“探测器发现前方三公里,有大规模能量残留痕迹,符合高烈度交战特征,应该是昨天你们遭遇伏击的地方。”
车辆很快抵达了昨日的战场。除了地面上一些焦黑的痕迹和散落的弹壳,那些虚空掠食者的尸体早已在自身不稳定的能量结构下消散殆尽。
“停车。”林枫突然开口。
张悍立刻踩下刹车。所有人都看向他。
林枫走下车,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一片看似普通的焦黑地面。在他的感知中,这里残留的虚空能量痕迹虽然稀薄,但却比昨天更加“活跃”,并且隐隐指向峡谷深处,仿佛有一条无形的“路径”被标记了出来。
“它们……在引导我们。”林枫站起身,目光投向哭泣峡谷那幽深的入口,“昨天的袭击,或许不只是为了消灭巡逻队,更像是一次……‘筛选’和‘路标’的布置。”
维克多博士闻言,连忙拿出仪器对着那片地面检测,脸色发白:“确……确实!这里的虚空能量衰减速度异常缓慢,而且呈现出一种……一种定向极化的特性!这不符合已知虚空生物的习性!”
伊瑟拉握紧了长弓,精灵的直觉让她感到强烈的不安:“峡谷里的风声,似乎也比昨天更……急切了。”
哭泣峡谷入口处,那呜咽的风声仿佛带着某种韵律,不再是杂乱无章的哀嚎,反而像是一种催促,一种低沉的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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