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试炼幻心路（2/2）

陈观深吸一口气，眼神恢复清明，对着幻象中的恩师躬身一礼：“幻境虽美，终是虚妄。弟子之道，在存续真实之火，而非沉溺往昔之影。得罪了。”

他并指一点，文气凝聚，并非攻击，而是书写一个大大的“真”字。字成，浩然正气扩散开来，眼前的书院景象如同水波般荡漾、破碎，最终化为虚无。

幻境破灭，陈观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狭窄的、两侧是无限星空虚影的通道入口处。赵明和孙雅却不见踪影。

“看来是分开了，各自面对心魔。”陈观暗道，毫不犹豫迈入星空通道。

赵明踏入光门后，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庞大无比、布满精密仪器和闪烁屏幕的现代实验室中心。无数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忙碌穿梭，正中央的全息投影上，正在完美解析着“文气”的能量构成，甚至模拟出其进化路径。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加入我们，你的知识将得到最大发挥，文明将以更高效、更强大的方式重生，何必拘泥于故纸堆？”

这是对他追求“格物致知”、渴望用知识改变世界理念的极致诱惑。理性告诉他，这或许是更好的道路。赵明眼神出现瞬间的迷茫。

就在这时，他怀中一枚陈观赐予的“守心玉”微微发热，传来老师平日的教诲：“知者不惑，仁者不忧……知止而后有定……” 他猛地惊醒，摇头道：“知识若无人文之魂，与工具何异？非我之道！” 幻象崩溃，他也出现在星空通道入口。

孙雅面对的则是一片生机勃勃、没有人类痕迹的原始森林。万物和谐共生，草木言语可通，鸟兽亲切依偎。一个充满自然气息的声音诱惑着她：“留在这里，远离纷争，与自然永恒相伴，这才是真正的安宁。” 这是对她热爱自然、不喜争斗天性的最大迎合。孙雅几乎要点头答应。

但当她看到一株在自然竞争中枯萎的灵草时，想起了书院中自己精心培育、与人共生的灵植，想起了老师的教导：“和而不同，文明亦是自然之道。” 她坚定地回答：“守护是更大的和谐，而非逃避。” 自然幻境消散，她也步入星空通道。

三人在通道入口重逢，皆心有余悸，却也目光更加坚定。互相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通道并不长，尽头是一片圆形平台。平台中央，悬浮着一个不断变幻形态的、由光线构成的复杂几何体，散发出强烈的“观察者”气息。几何体前方，凭空浮现出几行冰冷的、由未知文字构成，却能直接理解其意的信息：

【心智稳定性测试通过。认知模式：秩序侧，文明传承型。符合初级接触协议。】

【开始信息注入与适应性评估。警告：信息流可能对低等认知结构造成冲击。】

不等三人反应，几何体骤然亮起，一道蕴含海量信息的光流瞬间将三人淹没！

刹那间，无数破碎的画面、扭曲的知识、冰冷的宇宙法则碎片……如同决堤洪水般涌入他们的意识！那是关于“观察者”的零星信息、宇宙的残酷真相、各种匪夷所思的科技原理、乃至其他被“观察”或“收割”文明的悲惨片段……

信息量太大、太杂、太超乎想象！赵明抱头闷哼，七窍渗出鲜血，几乎要崩溃。孙雅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自然之心受到剧烈冲击。

陈观也感到头痛欲裂，意识仿佛要被撕碎。但他怀中的文明砚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剧烈震动，并非抵抗，而是在疯狂地吸收、梳理、同化这些信息！砚台仿佛一个无底洞，将有害的冲击过滤，将有序的知识碎片暂时储存，甚至从中解析出一些关键的规律！

“坚守灵台！意念守一！”陈观强忍剧痛，低吼出声，同时将自身文气渡给赵明和孙雅，助他们稳定心神。

这信息注入的过程仿佛持续了永恒，又仿佛只有一瞬。当光流终于消失，几何体恢复平静时，三人都瘫倒在地，大汗淋漓，精神极度疲惫，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深邃。他们仿佛在瞬间窥见了宇宙的一角，虽然无法理解，但视野被极大地拓宽了。

【适应性评估：优良（主体），良好（从属）。准许进入核心交互区。】

【警告：核心区存在多重时空折叠与逻辑陷阱，风险等级：高。】

几何体旁，空间再次扭曲，形成一道新的、更加凝实的门户。门后，隐约传来能量激荡和隐约的轰鸣声，似乎……还有其他人先到了？

陈观心中一凛，强撑着站起：“走！里面恐怕有变！”

三人相互搀扶，毫不犹豫地踏入了第二道门户。真正的信标核心，以及可能早已潜入的敌人，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