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技术上的突破（1/2）

被动防御、疲于应付的局面必须改变。陈观深知，要想在与星火的对抗中扭转劣势，乃至争取主动，仅靠现有的文修手段和龙雀的常规武力是远远不够的。必须在认知和技术层面，实现一次真正的突破。

“联合应对中心”在文渊阁紧张运转。来自各方的求助信息和星火袭击的详细报告堆积如山，共同指向一个令人无力的事实：星火的攻击手段极其隐蔽、刁钻，往往在造成实质性破坏后，龙雀的技术部门才能勉强分析出攻击原理，但为时已晚。预警和反制能力的缺失，是最大的短板。

陈观将目光投向了从演练场和断魂峡谷回收的那几箱珍贵的星火残骸。这些扭曲的金属、凝固的蓝色粘液、烧毁的晶体阵列，是窥探星火技术奥秘的唯一窗口。他下令，暂停一切非紧急事务，集中书院最核心的研究力量——赵明的理论推演小组、孙雅的能量感应小组、李锐的符文应用小组，并由他亲自督导，成立“破晓”项目组，目标只有一个：破解星火技术核心，研发出有效的预警与反制系统。

研究在高度保密的地下密室进行。残骸被分门别类放置在不同的隔离法阵中。项目组面临的第一个难题，就是星火技术那迥异于当前认知体系的基础逻辑。

“老师，这些傀儡的控制核心结构完全无法理解，”赵明指着全息投影上复杂到令人头晕的微观结构图，“它不是基于二进制或量子逻辑，更像是一种……多维拓扑结构，能量流如同在无数个折叠的空间中穿梭，我们的扫描仪连十分之一的结构都无法完整建模。”

“还有这种蓝色粘液，”孙雅脸色发白地指着密封容器中仍在微微蠕动的样本，“它似乎是一种活性的纳米机械与生物酶的混合体，能释放一种极其特殊的能量波动，这种波动……能‘欺骗’甚至‘改写’大部分物质的能量签名，让我们的探测器失效。它才是那些攻击能避开常规侦测的关键。”

李锐尝试用符文接触一块傀儡装甲碎片，符文光芒刚亮起，就被碎片表面一股冰冷的力场扭曲、吞噬。“它们的能量护盾有很强的‘信息扰动力’，我们的符文能量一靠近就会被干扰、分散，根本无法有效附着或穿透。”

常规的分析手段几乎全部失效。星火的技术，仿佛来自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科技树，充满了非理性的几何美感和冰冷的效率，却又与某种令人不安的“活性”紧密结合。

研究陷入了僵局。密室内气氛凝重，连续数日的毫无进展，让年轻的弟子们脸上充满了挫败感。

陈观沉默地巡视着各个工作台，目光扫过那些难以理解的残骸。他同样感到棘手，但并未气馁。他相信，万物皆有法度，再诡异的技术，也必然建立在某种“规则”之上。问题的关键，可能在于他们仍在用固有的思维模式去套用全新的体系。

他走到那块最为关键的、从“清道夫”体内取出的、已部分熔毁的暗红色晶体阵列前——这是疑似控制核心的残件。文明砚台在怀中发出持续不断的微弱悸动，既有排斥，也有一丝……探究的意味。

陈观闭上双眼，不再用灵识去“分析”其结构，而是放空心神，将全部意念沉入文明砚台，尝试以砚台所蕴含的“文明秩序”本源视角，去“感受”这块晶体阵列的内在“道理”。

刹那间，他仿佛置身于一片由无数扭曲光线和破碎几何图形构成的混沌虚空。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因果顺序，只有冰冷的计算和绝对的功能导向。这是一种将“效率”和“控制”推向极致，却完全摒弃了“生机”、“情感”与“自然和谐”的畸形秩序。

“原来如此……”陈观心中明悟，“星火之道，乃‘绝对理性’之歧路，为达目的，可扭曲万物本性，化生为死，凝滞为器。其力之基，在于‘信息掌控’与‘能量绝对支配’。”

他睁开眼，目光锐利：“我们的方向错了。不应试图完全理解或复制他们的技术，那是舍本逐末。我们应以我之‘正’，克彼之‘奇’。”

他召集垂头丧气的弟子们，指着那些残骸：“星火之术，长在‘诡’与‘变’，善于隐藏、欺骗、扭曲。然其根基，仍是‘信息’与‘能量’。我们的文气，乃至天地万物运转之理，亦是信息与能量的体现，且更合‘道’法自然。”

“赵明，停止结构建模。尝试用《易经》卦象推演其能量流转的‘大势’与‘破绽’，而非细节。”

“孙雅，不要分析粘液成分。用你的灵植亲和力，感受其‘活性’波动的‘节奏’和‘意图’，找到其‘欺骗’模式的规律。”

“李锐，放弃直接对抗其护盾。尝试绘制‘虚空静心符’、‘归元守一咒’，不追求攻击，只求在我们自身周围营造一个‘信息静止’、‘能量平和’的领域，让它的干扰‘无处着力’。”

思路的转变，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赵明摒弃了复杂的仪器，转而在地上用特制沙盘推演八卦，将晶体阵列的能量波动特征代入不同的卦象组合。数日后，他兴奋地发现，当能量波动处于“坎”卦（险陷）与“离”卦（附丽）交织状态时，其结构稳定性会出现周期性波动，这便是可趁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