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拍卖前夜 暗流汇聚（2/2）

“风险极高。”苏月直言不讳，“各方势力鱼龙混杂，没有规则可言。‘烛龙’的身份经过上次鉴宝会，肯定引起了注意。我们收到风声，天机阁、星火，甚至一些国际佣兵组织，都对您……或者说对‘烛龙’很感兴趣。”

陈观神色平静：“风险与机遇并存。书院需要资源，我们需要了解外面的世界。况且……”他目光深邃，“有些答案，或许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能找到。”他指的是“问天”课题组破译出的关于“观察者”和“收割者”的惊悚信息，需要更广阔的信息来源验证。

“准备的怎么样了？”他问。

苏月点头：“都安排好了。您以‘烛龙’身份，伪装成游历学者，由我、石猛和六名最精锐的‘暗刃’队员贴身保护，混入一支前往方舟贸易的中型商队。武器装备和应急物资已经分批运抵商队。我们在方舟的落脚点是‘知远客栈’，老板是我们可以信任的线人。”

三日后，一支由二十多辆改装卡车、装甲车组成的商队，驶离龙雀总部，向着西北方向进发。陈观化身一位气质儒雅、面容普通的中年学者，化名“墨尘”，坐在一辆不起眼的越野车后座。苏月扮作他的助手，石猛则是保镖头领。一行人混在商队中，毫不显眼。

路途艰险。末世后的荒野，危机四伏。变异的动植物、游荡的掠夺者、诡异的气候和偶尔出现的空间裂缝，让行程充满变数。有两次，商队遭遇了大规模尸潮和一头强大的变异地龙，损失不小。陈观没有轻易出手，只在关键时刻，以“墨尘”的身份，用几张贴身的、效果温和的“驱邪符”和“预警符”帮助商队化解了两次精神攻击和陷阱，赢得了商队首领的感激，但也让同行的其他护卫对这个沉默的“学者”多了几分好奇。

历经大半个月的跋涉，穿过荒芜的戈壁和城市废墟，远处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如同趴伏在沙海中的钢铁巨兽般的轮廓——彼岸方舟。

那是一座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奇观。数十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船体平台被强行焊接、拼接在一起，形成了一座漂浮在干涸湖床上的移动城市。平台上层层叠叠地搭建着各种风格的建筑，从简陋的棚户到金属堡垒，再到少数几座高耸的、带有未来感的塔楼。城市外围是狰狞的防御工事和巡逻的飞艇。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尘土、汗臭和一种混乱的能量波动。喧嚣声、叫卖声、机械轰鸣声即使隔着很远也能听到。

“这就是……彼岸方舟。”石猛咂咂嘴，眼神警惕，“真是个……无法无天的地方。”

商队在接受严格（且充满勒索意味）的检查后，缓缓驶入方舟底层的一个巨大入口通道。昏暗的光线，浑浊的空气，形形色色、携带武器、眼神凶狠的人群……无不预示着这将是一次绝不轻松的旅程。

陈观（墨尘）默默感受着周围的环境，文明砚台在怀中传来微弱的警示波动，显示这里能量场极其混乱，隐藏着无数恶意。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却更加坚定。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