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和你是谁的女儿无关（2/2）

慕苓夕眼中闪过一丝“原来如此”的恍然，眼中的光芒微微黯淡了些许。

但是乾元天尊的话并未结束。他话锋微顿，目光仿佛要看到她灵魂深处：“但是，苓丫头。”

他第一次如此郑重地唤她：“你必须明白，昆仑山自有昆仑山的规矩，便是帝尊之女，若资质愚钝心性不佳，在此亦只会是寻常女子，甚至……更为严苛。”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陈述着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我允许你惫懒，是知你心性纯善并非娇纵顽劣，况且你天赋极高，值得一份张弛有度。为你讲道分解，是因为实则你一点就通，并非愚钝不可雕，是因为你是可造之材，不负为师教导之功。”

他每说一句，慕苓夕就惊讶一分。

最后，乾元天尊的目光落在她那双依旧带着迷茫和惊讶的眸中，声音放缓，却字字清晰：

“对你好，只因无论是叫轩辕玖苓还是叫慕苓夕，都是为师的是苓丫头，是昆仑山会偷懒又爱闯祸，却天赋不凡心性纯良的小徒弟。”

“与你是谁的女儿，无关。”

这番话，如同拨云见日，瞬间驱散了慕苓夕心中的那抹阴霾，她忽然明白，师尊看到的，从来都不是“帝尊之女”这个光环。而是她本身，她的优点和缺点，她的所有。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和暖意涌上心头，这比任何珍贵的赏赐都让她开心。

她鼻头微微发酸，眼神却亮的惊人，脸上重新绽放出发自内心的笑容，重重地点头：

“嗯！弟子明白了！谢谢师尊！”

这声道谢中充满了纯粹的喜悦和释然。

乾元天尊见她这般开心，眼底深处的柔和终于彻底化开。他轻轻颔首，再次挥了挥手：

“去吧。”

慕苓夕嘴角笑意未减，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乾元天尊独自静坐片刻，微微摇了摇头，像是无奈，又像是欣慰。

“二师兄啊……你这丫头……”

他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些许感慨：“心思倒是敏感。”

他之所以如此回答，是因为他深知，唯有让她相信这份偏爱源于她自身的价值，而非父辈的余荫。才能真正真正滋养出她独立而强大的内心，让她未来面对风雨时，能拥有不依附于任何人的底气。

这才是身为师尊，应当给予她的礼物。

然而从这天起，昆仑山众弟子都知道，乾元天尊座下最守规矩且温和有礼的萧霁华，多了一项雷打不动的任务——每日卯时便前往清音阁，“请”那位贪睡的小师妹起床上晨课。

但是自此以后，慕苓夕虽然依然会在课上打瞌睡，次数却肉眼可见的少了。乾元天尊依然对这位小徒弟格外偏爱昆仑山上下心照不宣，也无人敢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