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殿前失仪，成何体统！（1/2）

这话听起来像是恭维，细品之下却毒辣得很。她刻意强调年纪轻轻，独一份的殊荣，仰仗关照，字字句句都在将慕苓夕架在火上烤，暗示她风头过盛，很容易煽动起周围那些资深官员心中的嫉妒。

她绝口不提具体政事，只扣恩宠的大帽子，让人难以直接反驳。

席间气氛顿时有些微妙的变化，附近几位官员家眷交换着眼神，有些人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

慕苓夕神色不变，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正欲开口，身旁的萧霁华却已淡然出声。

他并未看安国公夫人，目光平静地望向殿中歌舞，仿佛只是随口接话，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夫人言重了。陛下与娘娘圣明，慧眼识才，赏罚分明。朝廷用人，唯才是举唯功是赏，何分长幼男女？慕丞相所为，不过尽忠职守，秉公执法，其建言献策，皆利国利民，方得圣心嘉许。此乃臣子本分，亦是朝廷之福，何来殊荣仰仗之说？”

他轻巧地将恩宠拉回到才能与本分的层面上，化解了那顶恃宠而骄的帽子。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平淡，却暗藏机锋：

“至于关照提携……夫人说笑了。安国公乃朝廷勋贵，理当为百官表率，恪守国法，匡扶正气。若朝中上下皆能如慕丞相般恪尽职守勇于任事，则政清人和天下太平，又何须私下关照提携？夫人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最后一句反问，直接将问题抛回给安国公夫人，暗示如果安国公府自身行得正坐得直，根本无需担心是否需要他人关照，无形中又点了一下他们家教不严之事。

安国公夫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像是被人隔空抽了一记软巴掌，火辣辣的疼。她没想到萧霁华如此护短，且言辞如此犀利，句句在理，让她根本无法反驳，再纠缠下去，只怕自取其辱。

她只得干笑两声，勉强道：“萧丞相说的是……是妾身失言了，妾身敬两位丞相一杯。”

说罢，匆匆饮尽杯中酒，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白景远本也准备给这位安国公夫人说教两句，但萧霁华说把该说的都说了，他也就不必插嘴了，朝萧霁华投去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顺手拿起一块糕点丢进嘴里，嚼得格外起劲，仿佛出了一口恶气。

慕苓夕此时藏在桌下的手则悄悄伸过去，掐了下白景远大腿。

“嘶！”白景远被掐的猝不及防，他扭头小声抱怨道：“你掐我干嘛？”

慕苓夕嘴角笑意更甚，小声回道：“你收敛点儿！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心里乐开花儿了？”

就在这小小的风波刚平息不久，一名端着酒壶的宫女，行至大殿中央时，身体突然毫无征兆的抽搐起来，手中的酒壶“哐当”一声砸落在地，酒水洒了一地。

更令人骇然的是，那宫女双眼泛白，喉咙里发出不像是人声的声音，还有断断续续的尖笑，声音扭曲而诡异：

“嘻嘻……盛宴，好大一场盛宴！凤折其羽……龙困浅滩……皆为……祭品！”

话音未落，她猛地抬起手指，指甲瞬间变得乌黑尖长，直直指向龙椅上的周衍。

一股黑气从指尖溢出，疾射而去！

“护驾！！”

殿内侍卫惊呼，但是事发突然，那黑气诡异迅速，眼看就要触及周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