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这不是认命，是献祭（1/2）

白景远闻言，猛地转头看到他。那表情似乎在说“你怎么知道”，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又无奈的事情，哭笑不得的道：

“可不嘛！胆子肥的很，偷看了师尊的法诀，自己偷偷练，结果没控制力道，一雷下去，把老爷子后院那棵长了快八千年的凤栖古木炸没了半边。气的老爷子直接告到了帝尊那里。”

他摇了摇头，回想着当时鸡飞狗跳的场景：“帝尊雷声大雨点小，训斥了几句了事。倒是那位辰王殿下，认认真真来替妹赔罪。”

萧霁华眼中划过一抹淡淡的笑意，回想起慕苓夕在昆仑山的种种，带着怀念：“在昆仑山时，师尊突然让她跟我好好学引雷诀，当时便猜想，她定是为此闯过祸。如今看来，是帝尊和师伯不放心，才让师尊来补这个窟窿。”

两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无奈，还有因共同守护过一个秘密而产生的默契。那段围绕着那个活泼少女且充满生气的过往，与此刻书房中冰冷的气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白景远轻轻叹了口气，那点短暂的笑意瞬间消散。只剩下沉重的无力感：“那样一个被众人宠的无法无天的姑娘，如今……”

如今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他的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萧霁华强装的平静。

萧霁华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沙哑，此刻却化作了更坚定的疯狂。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震的白景远心神俱颤：

“所以——！”

“她不愿扛起的，我来扛！她放不下的，我来接！这苍生重担，九州棋局，我萧霁华一肩担之！”

“她若要复仇，我便是他最锋利的刃，若前路是万丈深渊，我便是铺在她脚下的第一块砖！”

“纵使有一日要逆天改命，我便为他筹谋算计，搅动风云，哪怕因此获罪于天……”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血泪和神魂的重量：

“万千罪责，尽加我身，雷霆雨露，我一人受之！！”

“我只要她……得偿所愿，平安喜乐，无论她想做什么，无论代价几何，我定护她，毫发无伤，周全到底！”

这石破天惊的誓言，如惊雷一般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

白景远彻底震撼在原地。他尚未从这疯狂又悲壮的誓言中回过神，却见萧霁华缓缓转过头，看着他……

那双刚刚还充满决绝的眸子，此刻迅速冷却下来，翻涌着一种让他看不懂的平静。

此刻萧霁华脑海中不停地回荡着，那夜慕苓夕神志不清时的那些话。

“师兄……不要娶别人好不好？”

“别不要我……”

他的心脏被狠狠攥住，痛得几乎痉挛。

最终，视线再次落在白景远身上，像是第一次真正审视他，又像是透过他在看一个不得不接受的未来。

“阿苓……对不起……”

过了许久，他一字一顿的，吐出了一句话：

“如此……”

他顿了顿，咽下喉头的腥甜：“阿苓以后……便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