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越漂亮的娘们儿,越会骗人(1/2)

透过“庆城包子铺”的玻璃门,阳光在油腻的地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潘浒掀开塑料门帘走进去,店里热气腾腾,挤满了赶早班的上班族。

“老板,一笼鲜肉汤包,一碗红豆粥。”

“好嘞!里面找位子坐,马上来!”柜台后的老板娘头也不抬地应道,手里的夹子飞快地从蒸笼里取出包子。

潘浒在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拆开一次性筷子,等早餐端上来。

在明朝,他是潘老爷,住在潘家堡,吃饭有人伺候,出门前呼后拥。但在这儿,他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年男人——至少外表看起来是这样。

汤包上桌,皮薄馅大,咬一口汤汁四溢。潘浒慢慢地吃着,脑子里盘算着待会儿的交易。

与此同时,几条街外的“杏春堂”内,年近七旬的老掌柜章咸,正有些心神不宁。

他坐在红木柜台后,手里拿着本泛黄的《本草纲目》,目光却总不由自主地瞟向店门外。这状态已经持续好些天了,店里的伙计们私下嘀咕,却没人敢问。

事情得从两个月前说起。

那位有些神秘的潘老板,拿来一支品相极佳的野山参。章咸以行家眼光和千万价格拿下。没想到半月后,一位相交多年的老友来访,他也是药房的老板,一见这人参,眼睛就挪不开了。软磨硬泡,死活要请章咸割爱。最终,章咸没顶住老友的情面与开出的价码——三千万。

参被拿走了。一千万收,三千万出,转手净赚两千万。

这笔生意做得漂亮极了。可钱到手后,章咸心里却怎么也踏实不下来。他虽然没故意坑潘浒——一千万在当时也算公道价——可转手就赚两千万这事儿,让他总觉得占了天大的便宜。

一股愧疚感,夹杂着对再次获得如此极品药材的渴望,让他这些日子坐卧不宁。他盼着潘浒再来,既想给些补偿,更想再弄点好货。

就在章咸又一次望向门口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步履匆匆地走进了店堂。

t他先是一愣,随即“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声音因为激动而提高了八度:“潘老板!这边请!”

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把店里正在抓药的伙计和顾客都吓了一跳,纷纷侧目。

刚进门的潘浒脚下一顿,也被章咸这架势弄得有些愕然。他下意识扫了眼店内环境——抓药的伙计、等药的顾客。

“章老先生,您这是……”潘浒心中警惕微升。

章咸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压低声音,但仍掩不住兴奋:“潘老板,可把您盼来了!请,请到里面喝茶!”

说着,他几乎是半拉半请地将潘浒引向后面的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布置简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中草药的味道。

章咸亲自关门,又忙着洗杯沏茶。上好的明前龙井,香气袅袅升起。

“潘老板,快请坐!”章咸将茶杯恭敬地放在潘浒面前,自己在对面坐下。

章咸搓了搓手,脸上笑容热切:“潘老板,这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照顾小店吗?”

潘浒端着茶杯,看着眼前这位在省城中医药界德高望重的名医,此刻却一副十足十的急切商人模样,心中禁不住泛起些许荒诞感。

他放下茶杯,语气平静:“东西,确实有一些。不过,得先看看章老的诚意。”

章咸闻言,非但不恼,反而眼睛一亮,身体前倾:“诚意绝对有!潘老板,不瞒您说,上次那支参……唉,老夫实在是心中有愧。这样,这次无论潘老板带来什么,价格上,老夫一定让您满意!不,不仅仅是价格,以后潘老板有任何需要,在这省城药材行当里,老夫多少还有几分薄面,一定效劳!”

这话说得诚恳,但潘浒听出了两层意思:一是上次交易章咸赚了大钱(所以愧疚),二是想建立长期合作关系。

他不再绕弯子,从随身带的黑色双肩包里取出三只木盒。木盒是明朝那边的工艺,黄花梨材质,雕着简单的云纹,古朴大气。

“这次有一些虫草,品相还过得去。另外,也还有几支参,不过需要章老亲自掌眼。”

章咸的眼睛死死盯住那三只木盒,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老先生,您先看看这几根参。”潘浒说着,将木盒一一打开。

他话音还未落尽,章咸就“蹭”的一下站起身,动作之灵活之快捷,与他花甲之龄大相径庭。老人几乎是扑到桌前,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个木盒。

三支野山参静静躺在红丝绒衬底上。

章咸戴上老花镜,又从抽屉里取出专业放大镜和镊子。他没有立即动手,而是先仔细观察参的形态、色泽、纹理。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只有老人偶尔发出的轻微吸气声。

潘浒端起茶杯慢慢喝着,神色平静。

大约过了十分钟。

章咸放下放大镜,摘下老花镜,长长吐出一口气。他抬头看向潘浒,眼神复杂——有震撼,有贪婪,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愧。

“潘老板,”章咸的声音有些干涩,“这三支参的品相……不在上次那支之下。甚至,这支要更胜一筹。”

他指了指中间那支参体最饱满、须子最长的。

“三千万。”章咸斩钉截铁地说,“这支我要了。另外两支,我可以推荐几个买家,价钱……不会低于三千万。”

潘浒心中一阵狂喜。

三支参,九千万打底。这比他预期的要高。他一脸平静的表示:章老是专业人士,他没有异议。

他说罢,又从从包里取出一个更大的木盒:“这里还有点东西,您老给看看。如果行的话,以后我能长期供货。”

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堆黄褐色的虫草——就那么随意地堆放着,像晒干的豆角。

章咸的表情瞬间变了。

他先是眼睛一亮——那些虫草虫体饱满、色泽金黄、环纹清晰,一看就是顶级货。但紧接着,他皱起眉头,一副心疼惋惜的模样。

“暴殄天物啊!”章咸的声音都颤了,“这么好的虫草……你居然这么随便的堆放……唉,真是该打!”

潘浒一愣,差点脱口而出“这玩意儿不是臭的吗”。

在明朝那边,这些虫草送来时就这样。他闻着有股怪味,以为是储存不当,就随手堆在木盒里。

章咸小心翼翼地拈起一根虫草,凑到鼻前深深嗅了嗅,又对着光仔细看了看断面。半晌,他满意地将虫草放回去,坐回椅子上,表情恢复了淡定。

“潘老板,你这批虫草,品相确实顶级。现在市场行情,这种品相的大致是每克四百元起步。”

潘浒心中快速计算:四百一克,一斤就是二十万。他那里有六十斤……

章咸又问:“你手里应该不止这点货吧?应该还有不少?”

潘浒想了想,伸出右手,收回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把大小拇指抻得直直的——这是个“六”的手势。

章咸老神在在地点头:“六斤,不多,我吃下了。”

“是六十斤。”潘浒说。

“啊?!”

章咸一声惊呼,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潘浒,好一会儿才开口:“潘老板啊,下回一次把话说完……六十斤,这可不少了。”

他坐回去,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陷入沉思。人参加上虫草,这就是近一亿的交易,已经超出了他个人能处理的范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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