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嚣张的“肥羊”(1/2)

马车驶离百药堂,在登州城的街道上不紧不慢地前行。车厢里,潘浒靠着厢壁,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他倒不是心疼那几粒感冒药,而是觉得自己刚才处理得过于直接,似乎错过了一个机会。

“一个普通的伤风感冒,随便找个郎中开剂发散的药也能治,却非要来请我……”潘浒心下嘀咕,“这哪里是真为了治病,分明是做姿态,表‘态度’给那位生病的‘东翁’看。”

思及此处,他有些后悔,刚才应该多问两句,或者亲自去一趟,说不定能借此与这位“东翁”搭上关系,无论是搞钱还是行事,都能多几分便利。毕竟,在这登州地界,多一个朋友,尤其是有分量的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

就在这时,在前头赶车的车夫,一边操控着缰绳,一边仿佛不经意地回头,隔着车厢帘子对里头说道:“老爷,方才那位莫先生,是巡抚武大人身边的师爷,在登州城里,算是这个。”

他空出右手,翘了翘大拇指。

“巡抚师爷?”潘浒一愣,随即那股悔意更浓了。

登莱巡抚武之望!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封疆大吏,自己竟然就这么把人家打发了,只收了三十两药钱?这哪是够,简直是亏大了!他仿佛看到白花花的银子长了翅膀从眼前飞走。

然而,在目送潘浒马车离去的莫友柏眼中,却是另一番光景。

莫师爷小心翼翼地揣好那个白色药瓶,瓶身光滑,材质奇特,绝非瓷瓶或陶罐可比。里头装着的药丸更是稀奇,红白两色,颗粒均匀,是他从未见过的形制。“非常人行非常事……这位潘神医,行事果然莫测高深,不容小觑啊。”他暗自感叹,将这视为世外高人的怪癖与底气。

莫友柏不敢怠慢,匆匆回到巡抚衙门,将药献上。登莱巡抚武之望正被风寒折腾得头昏脑涨,听闻是个能治痨病的海外神医给的药,将信将疑地按说明服下。不过盏茶功夫,一股强烈的困意袭来,他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虽仍觉身子有些发沉,但鼻塞、头痛等症状却明显减轻了许多。

“见效如此之速,果真是神医手段!”武之望精神一振,对那位未曾谋面的潘神医,不由得高看了几分。

再说潘浒,马车出了登州城,行驶在略显荒凉的官道上。城外的喧嚣渐渐远去,道路两旁的田野和树林显得有几分寂静。他心中那点因“错失良机”而产生的懊恼还没完全散去,车厢外,方老五低沉而警惕的声音便传了进来:“老爷,有人一直跟着咱们。”

潘浒思绪立刻收回,眼神一凝:“有多少?”

“三个,骑术不错,看样子都是练家子。从城里就跟出来了,一直跟在后面。”方老五的声音透着职业性的冷静。

“让大家伙都准备好,子弹上膛,听我号令。”潘浒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是,老爷。”方老五低声应道,随即向队伍打出几个简单的手势。

随行的二十名家丁,一半是克隆人战士,另一半则是家丁营中百里挑一的精锐,早已不是初建时的雏儿。他们默不作声地检查着手中的武器——背着的五年式6.5毫米短步枪,以及腰间插着的五年式自动手枪。队伍依旧保持着原有的速度前行,仿佛对身后的尾巴一无所知,但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已然弥漫开来。

就这样行进了约莫十多里地,前方一处道路转弯后,视野豁然开朗,一片黑压压的人马赫然堵住了去路,相距不过半里。

马车缓缓停下。潘浒深吸一口气,掀开车帘,探出身望去。

对方人数不少,光是骑马的就有三四十人,虽然衣甲看上去有些破旧,但大部分人头上都戴着铁盔或皮盔,身上穿着布面甲或棉甲,马鞍旁挂着弓箭袋,背后背着箭囊,俨然是一支颇有战斗力的骑兵。徒步的更多,目测有五六十人,装备则杂乱许多,披甲者不到一半,手持长枪、腰刀、棍棒,甚至还有十几人扛着看起来颇为老旧的鸟铳。

为首之人骑着一匹神骏非凡的纯黑色高头大马,头戴一顶八瓣铁笠盔,内穿棉甲,外罩一件打磨得锃亮的半身铁甲,手中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柄大刀,马鞍旁挂着箭袋,腰间还挎着一把短刀。即便潘浒这个不懂马的人,看到那匹黑马流畅的肌肉线条和神采飞扬的姿态,也心知这绝对是一匹千金难求的宝马。

这时,对方队伍中驰出一名骑士,在距离潘浒车队约十丈的地方勒住马,扬声喊道:“当面可是潘神医?”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潘浒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此时的他已经模样大变——头上扣着一顶德式m35钢盔,身上穿着插有陶瓷板的现代化防弹背心,胸前挂着一副双筒望远镜,腰间的皮质枪套里插着一支勃朗宁m1935大威力手枪,一条专业的战术枪带将一支黝黑的八一式自动步枪稳妥地挂在他的右腋下,枪口自然下垂。

他身后的二十名家丁早已排成一列横队,手中的五年式短步枪枪口平端,对准了前方。方老五站在队列最右侧,一把二十响快慢机插在腰间,右手则按在腰侧那柄刀鞘纯黑的唐横刀刀柄上。

潘浒往前走了两步,站到队列最前方,斜睨着那名喊话的骑士,嘴角扯起一个带着讥诮的弧度,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了过去:“你爷爷在此,有事快说,没事赶紧滚蛋,别挡道!”

那骑士显然没料到会得到如此回应,愣了片刻,随即气得满脸通红,哇哇大叫起来:“好个不知死活的杀才!敢在你家爷爷面前放肆!识相的……”

“砰、砰、砰……”

他话未说完,一连串急促而响亮的枪声骤然炸响。他手中的m1935喷射出火焰,弹匣里瞬间清空。

那名骑士的叫骂声戛然而止。在三十米左右的距离上,他上半身至少被四五发子弹击中,强大的动能让他在马背上猛地几个踉跄,连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便如同一个被撕破的麻袋,直挺挺地栽下马来,“咕咚”一声重重砸在地上,鲜血迅速从身下洇开,染红了一片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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