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全村围观我戴绿帽(中)(2/2)

蒲大柱愣在原地,接不是,不接也不是。

刘婶阴阳怪气:“哟!姘头给原配送裤子?这什么新鲜戏码?

远处传来拖拉机声。村长跳下车怒吼:“闹什么闹!大过年的丢人现眼!”

他瞥见蒲大柱的湿裤裆,嫌弃地撇嘴:“赶紧滚回家!你看你可丢人?!”

蒲大柱指着常松:“他、他先动手……”

英子突然冲上前,十四岁的英子像棵小白杨,挺直了脊梁盯着蒲大柱。

“爸——”

这一声“爸”喊出来,英子自己先愣住了。这个字在喉咙里憋了六年,像块棱角尖利的石头,磨得她生疼。

今天吐出来,带着血沫子,却也带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

她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忽然觉得他那么小,那么可怜,可这点可怜,根本抵不过这些年她和妈妈受的苦的万分之一。

全场突然安静。这是六年来她第一次喊这个字。

蒲大柱提裤子的手一顿,混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英子的声音在寒风里发颤:“你进去之前,我记得有一年也这么冷的天,我躲在灶台后头看。妈跪着求你别赌了,你掀了桌子说赌徒的命就是横着死。”

她往前走一步,雪地嘎吱响:“现在你横不起来了,就只会对着女人孩子耍横了?”

蒲大柱嘴唇哆嗦:“小杂种你…”

“我是杂种?”英子突然笑了,“那你是什么?连杂种都养不起的孬种?”

骂人杂种的前提是自己得是纯种。蒲大柱这种连自己都活不明白的,还不如杂种。

周也猛地拽她胳膊:“英子别跟这种人废话!”

张军默默站到英子另一侧,三个少年像道城墙。

少年的义气是世上最硬的城墙,不用水泥不用砖,是用热血和真心砌成的。

他瞥见周也护着英子的手,心里像被麦芒扎了一下,十五岁的少年还不懂这叫心动,只觉得胸口闷得慌。

他故意挤到两人中间:“英子,我家有冻梨,甜得很。”

周也立刻反击:“甜什么甜!你家的梨刚才差点把我牙酸掉!”

英子甩开周也的手,眼睛红得像要滴血:“今天我叫你最后一声爸。以后你死了,我都不会给你烧一张纸。”

她不是他生的,却比他更像个人。血缘这东西有时候真可笑,好的学不会,坏的不用教。

这话太毒,太绝了!围观的村民都觉得后脖颈一凉,仿佛那纸钱是烧给自己看的。

刘婶手里的瓜子彻底嗑不下去了,心里嘀咕:“这丫头,心狠起来跟她妈一样,是块硬骨头。断子绝孙在农村是最恶毒的诅咒,从一个女儿嘴里说出来,简直是把蒲大柱的棺材板都用钉子钉死了。”

常松上前拍拍英子肩膀,转头对蒲大柱说:“听见了?孩子都不要你了,还闹什么闹?”

蒲大柱突然癫狂大笑,系裤带的手直抖:“你们合伙欺负老子!李红梅你这个贱人!你就看着野男人打原配?”

李红梅从常松身后走出来。

她捡起地上的铁锹,掂了掂:“蒲大柱,还记得不?88年春耕你赌输了,要拿它劈我,英子抱着你腿哭喊‘爸别杀妈’。”

陈瘸子又阴阳怪气:“演啥苦情戏啊?姘头还在呢!”

常松环视众人:“我叫常松,跑船的。红梅现在是我女人,英子是我闺女。谁再欺辱她们——”他脚尖勾起半截铁锹柄,“这就是下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