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你站在我身前(上)(2/2)

“常松!你耳朵聋了?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这是个当姐的样?她盼着你好吗?你就由着她这么作贱你老婆?你是个死人啊?”

常松脸憋得通红,扯着常莹的胳膊:“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快给红梅道歉!”

“我道什么歉?我说错了吗?”常莹甩开他。

红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常莹:“常莹,我敬你是常松的姐,进门我没赶你,我今天把话放这儿:我李红梅行得正坐得端,这孩子,是常松的种,是老常家的根!你再敢满嘴喷粪,污我清白,我拼着这店不开,孩子不要,也跟你没完!不信,你试试!”

“妈!”

英子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冲进来,胸口剧烈地起伏,小脸跑得通红,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水粘在了皮肤上。她显然在门口都听见了。

她没有丝毫犹豫,像一颗出膛的炮弹,猛地横身挡在红梅面前,张开细瘦的胳膊,把母亲护在身后。

这个穿着鹅黄色裙子的少女,她可以忍受清贫,忍受孤单,甚至可以忍受在这个重组家庭里小心翼翼的处境。但唯独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作贱她妈妈。妈妈是她唯一的底线,是她在世间仅有的、完整的依靠。

“从哪冒出来的疯女人?”英子眼睛喷火地瞪着常莹,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每一个字却都咬得清清楚楚,“你凭什么污蔑我妈?滚!这里不欢迎你!”

常松看着女儿指着堂姐鼻子骂,脸上火辣辣的。太难看了,张姐还在旁边看着,英子也没大没小。 他想呵斥英子,又张不开嘴。

“你……你个小丫头片子敢骂我?”常莹气得跳脚。

“骂你怎么了?你再敢胡说八道,我还敢打你!”英子毫不示弱。

齐莉躺在卧室床上,瞪着天花板。王磊一早就走了,说是出差,谁知道是不是又钻那个狐狸精被窝去了。

婚姻就像一件真丝睡衣,看着光鲜,贴着肉才知道哪里起了毛球,哪里又被勾了丝。外人只看得见领口的亮片,看不见内衬的破洞。

妞妞接回来了,在隔壁写作业。中午她只给妞妞下了点面条,自己一口没动。现在下午了,越想越气,胃里像塞了块石头。

她抓起电话,拨通了周也家的号码。

周也家客厅,空调呼呼吹着冷气。周也和王强盘腿坐在地毯上打扑克,周也脸上贴满了白纸条。

“哈哈哈!王炸!”王强把最后两张牌甩出去,得意地手舞足蹈,“也哥!英子姐一走,你的魂儿也跟着飞了吧?看我这把你炸得,片甲不留!”

周也面无表情地撕掉脸上的纸条:“少废话,再来。”

叮铃铃——电话响了。

周也起身去接,听了一下,朝王强喊:“强子,莉姨电话。”

王强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耷拉着肩膀走过去,接过话筒:“妈……嗯……知道了……好,我这就回去。”

挂了电话,他把牌一扔:“也哥,不玩了,我得回家。我妈要出去,让我回去看着妞妞。”

周也点点头:“冰箱里有曲奇,带给妞妞。”

王强自己去冰箱拿了饼干,蔫头耷脑地走了。

周也看着满地狼藉,想起妈妈电话里说晚上就到家。

他挠挠头,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沙发上的靠垫、地上的扑克牌和零食袋。可不能让老妈看见这猪窝样。 他把垃圾扫进簸箕,动作笨拙,差点把垃圾桶踢翻。

齐莉从床上爬起来,走到衣柜前。她挑了一件红色的真丝连衣裙,领口缀着细碎的亮片。又坐到梳妆台前,仔细地化妆,遮盖住眼下的青黑,涂上正红色的口红。镜子里的女人,端庄,甚至有些凌厉。

妻子的恨是钝刀子,一刀一刀凌迟的是自己的心;情人的恨是毒药,只想拉着所有人同归于尽。

她拿起手机,按照那条短信的号码回拨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一个年轻女人带着点慵懒和戒备的声音:“喂?哪位?”

是曼丽。齐莉的心像被冰锥扎了一下,又冷又痛。果然是她。意料之中,却还是疼。

“我。昨天你给发信息的那位。”齐莉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

曼丽沉默了一下,语气带上挑衅:“干嘛?还想打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