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主脑化眼,数据洪流袭(2/2)

系统开始混乱。

巨眼表面的裂痕加深,代码流转出现断层,甚至有几行字符重复刷了三次都没刷新过去。

“它卡了。”谢清歌睁开眼,嘴角渗出血丝,“现在怎么办?”

“趁它病,要它命。”我抬起手,雷角重新凝聚,虽然只有原来一半亮,但足够了。

她点头,把断箫架好,准备再吹。

可就在我们即将出手的瞬间,巨眼猛然收缩瞳孔,所有数据流瞬间回撤,然后——爆发。

两条银蓝色的光带从瞳中射出,不是直击我们,而是呈网状铺开,像一张大网罩了下来。

所过之处,石头风化成粉,空气扭曲变形,地面线路一根根炸断。

这不是攻击。

是清洗。

要把这片区域的一切存在痕迹都抹掉,包括我们。

“躲不了。”谢清歌说。

“那就迎上去。”

“你说什么?”

“它要清数据。”我站直身体,面对那片扑来的洪流,“那就让它看看,什么叫真东西。”

我不退反进,往前踏一步,高喊:“我不是容器!我是陈守一!”

同时将雷纹催到极致,电光顺着血管冲进脑子,强行激活所有记忆模块。不管真假,全部释放。

谢清歌明白了。

她没再吹完整的曲子,而是用断箫敲地,一下,两下,三下,节奏错乱,频率无序。然后张嘴,发出一声呜咽般的长音。

不是杀招。

是哭声。

像极了那个雨夜,她在父母坟前跪着吹箫时的声音。

音波和雷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不规则的波动场,挡在我们面前。

数据洪流撞了上来。

轰的一声,光带炸开,四散飞溅。部分数据流被反弹回去,打在巨眼边缘,又添几道新裂痕。

我们被掀翻在地。

我摔得七荤八素,耳朵流血,眼前发黑。谢清歌趴在我旁边,断箫脱手,滑出去两三丈远。

但她笑了。

我也笑了。

它没赢。

它本该一键删除我们,结果却被逼到了对拼消耗的地步。

一个系统,不该和变量讲道理。

可我们现在就是它的“讲不了的道理”。

我慢慢爬起来,腿抖得厉害,扶着断墙才站稳。谢清歌也撑着地面起身,她捡回断箫,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插回腰间。

巨眼悬浮着,高度降了一截,转动越来越慢,代码流转时不时卡顿一下,像是老旧的投影仪。

它还在尝试重建模型。

但它算不过来了。

因为我们做的事,根本不在它的数据库里。

“它现在不是想杀我们。”我走到谢清歌手边,低声说,“是想搞懂我们为什么会这样。”

“那就让它永远搞不懂。”她抬头看我。

我从怀里摸出一颗糖豆,放进嘴里嚼了两下。甜的。

然后我掏出那串旧钥匙,挂在手指上晃了晃。

谢清歌看着我,忽然也做了个动作——她把断箫横放在唇边,没吹,只是轻轻哼了个调子。

不是杀伐之音。

是街头卖艺人吆喝的那种,土得掉渣。

巨眼的瞳孔猛地一缩,代码疯狂刷新,却始终无法解析。

它停住了。

整个废墟安静下来。

只有风穿过断壁的声音。

我们站着,没进攻,也没后退。

它悬着,没攻击,也没消失。

像一台陷入死循环的机器,在等下一个输入。

我盯着那只眼,手里的糖葫芦串轻轻晃动。

下一秒,我抬脚,朝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