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法则之力，仙界重组启（2/2）

她说不出话了，只把头低下去，手紧紧抓着箫袋。

那边，重组还在继续。

丹炉的火旺了起来，飞剑重新列阵，血箫的裂缝一点点愈合。可突然，画面抖了一下。

丹炉歪了，熔出铁水；飞剑断成几截，往下掉；血箫又开始化灰，像要散了。

我知道，这是旧规则在反扑。

以前的仙界不许这样。魔道不能正名，凡人不能执权，死人必须消散。现在我们把这些全改了，它当然不愿意。

但我没动手。

我看向谢清歌。

她已经明白了。

她盘腿坐好，手放在膝盖上，闭上眼。虽然没有箫，但她手指微微动着，像是在按音孔。她的舌尖抵住上颚，轻轻一震。

《九幽护魂曲》。

她没吹出来，是用魂在念。

音波看不见，可我感觉得到。它像一层水纹，从她身上荡出去，碰到那些扭曲的地方，就稳住了。

丹炉扶正，铁水回流；飞剑重聚，嗡鸣再起；血箫的灰重新凝实，连箫身上的裂痕都变成了纹路。

它活了。

不只是复原，是新生。

我松了口气。

这时，黑袍人动了。

他一直没回头，现在才缓缓抬起手，解开黑袍的一角。他露出剑柄上的红布，手指轻轻抚过那半块残玉。

他没说话。

可我听见了。

他低声说：“你们等到了。”

锈剑忽然震了一下，一道微光从剑身溢出，飞向投影。它落在终南山巅，化作一座新的石庙。庙前无字碑，碑底刻着一行小字——“三百年前，错手之人，今日归还。”

那是他的忏悔。

也是他的赎罪。

我看着这一切，忽然觉得，这地方不一样了。

不是只有我在改世界。

谢清歌用她的恨与念，留住了父母的痕迹；黑袍人用他的愧与悔，补上了当年的错。我们三个，都不是完人。

但我们都在。

这就够了。

天上的极光更亮了些。

投影不再静止，开始动了。

青阳镇的药摊前，有人蹲下买糖豆；长安街上，挑担人吆喝着走远；终南山的松林里，一只鸟飞起来，叫了一声。

它们不是记录。

是活的。

系统提示响了。

“原仙界重组完成，新界法则完全稳定。”

声音平平的，没警报，也没警告。

就像在说，饭熟了。

我回头看谢清歌。

她靠在石阶上，脸色还是白，但眼神亮了。她看着那座炼器坊，嘴角动了动，像是想笑。

黑袍人把锈剑从地上拔起来，横在胸前，低着头，像在行礼。

我没动。

就这么站着，看着天上的世界一寸寸亮起来。

小指头又痒了。

我伸手挠了挠。

指尖碰到一粒硬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颗糖豆。

不知什么时候沾在那里的。

红色的壳，有点灰。

我拿起来，放进嘴里。

咬下去。

很甜。

谢清歌忽然抬头，看着我：“你还留着这个？”

我说：“嗯，习惯了。”

她顿了顿，说：“以后别只卖五文了。”

“该收灵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