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残魂消散,师尊言败时(1/2)

光团裂开的那道缝,像一张嘴。

那只枯瘦的手伸出来时,我听见了风声。

不是外面的风,是三百年前青阳镇巷子里,他提着药篓走过的脚步声。那时他穿着青衫,玉扳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笑着对我说:“守一,补药来了。”

现在这只手要抓我的脸。

我没有躲。

往前踏了一步,右手摸上左眼。那里一直疼,像有根针扎在里面。我用力按了一下,疼得眼角抽搐。

雷角动了。

它自己升起来,从额头钻出,带着一股热流冲进头顶。金光顺着脊椎往下走,一直到指尖都在发麻。

我抬起手,对着那条扑过来的数据流,画了一个字。

“禁”。

锁链从虚空中冒出来,不是铁的,也不是光的,就是一道道写着“禁”字的线,缠上去的时候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纸张被撕开。

数据流开始挣扎。

它变成一团黑雾,里面浮现出画面——

我在丹炉前扫灰,背上挨了一鞭子,不敢抬头。

他在高台上说:“此子根骨平庸,只配做外门杂役。”

赵铁柱的父亲躺在地上,嘴里含着我给的糖豆,眼睛闭着。

玄霄子站在炼器坊外,手里拿着玉扳指,轻轻一吸,我的魂就少了一丝。

这些事都发生过。

但我现在知道,它们不再是命定的程序。

是我的选择。

锁链越缠越紧,黑雾里传出声音。

“你不过是我养的药材!”

是他的声音。

还是那么温和,像在讲道理。

“没有我给你补药,你怎么活到今天?没有我护着你,你早就在第一年就被系统清除了。你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你只是个容器。”

我说:“我不是。”

他吼:“你连真身都没有!你这具身体是假的,记忆是残的,连呼吸都是我允许的!你凭什么说自己是活着的?”

我说:“因为我记得疼。”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

小指的新肉还在长,嫩红色的一圈,碰到衣服会痒。我掐了一下,很痛。

这就是活着。

锁链猛地收紧,黑雾炸开一片碎片。

其中一块飞到我面前,是一幅我没见过的画面。

我站在仙界大殿中央,身穿金纹道袍,手里握着一道雷光。下面是跪着的人群,包括玄霄子。

他也在跪。

那时候他还年轻,脸上没有笑,只有恐惧。

我不认识那个我。

但我知道那是真的。

锁链继续绞紧,黑雾开始崩解。

它最后凝聚成一个人形,还是玄霄子的模样,站在半空,看着我。

他说:“你赢了又如何?世界已经坏了。你改不了所有事。赵铁柱死了,你救不回来。谢清歌的父母也死了,你也救不回来。你只能看着。”

我没说话。

他说得对。

我救不回他们。

但我可以让他们的死有意义。

我让“生灵即法则”刻进了三界的根子里。

从此以后,没有人能随便删除一段记忆,抹杀一个存在。

你活过,你就永远活过。

黑雾抬手,想再扑过来。

一道剑光斩下。

锈剑劈进数据流里,像砍进泥潭。剑身震了一下,红布下的残玉闪了光。

黑袍人站在我左边,双手握剑,把整把剑压了下去。

“咔。”

一声脆响。

不是骨头断了,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碎了。

数据流炸开,化成无数光点,飘在空中。

每一个光点都在闪,像是最后一口气没咽下去。

然后慢慢暗了。

系统提示响了。

“师尊残魂毁灭,三界数据彻底稳固。”

声音很平静,不像之前的警报那样刺耳。

就像在念一条普通的通知。

结束了。

我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撑住了雷角才站稳。

额头上的角慢慢缩回去,皮肤合拢,留下一点温热。

我抬头看天。

极光还在,颜色比刚才深了些,像雨后的晚霞。

投影也没变。

青阳镇的灯笼亮着,长安街上有挑担子的人走过,终南山的松树摇着。

一切都没变。

可我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谢清歌咳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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