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星痕点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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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裂痕弥合，最后一丝混沌余韵与焚星杀意被焦土气息吞没。死寂，如同沉重的铅衣，覆盖着天圣宗废墟。

厉刑拄着断剑，指节捏得青白，胸膛剧烈起伏，却吐不出一个字。那冰冷宣告、无情掠夺、最后撕裂虚空而去的决绝背影，像一把淬毒的冰锥，狠狠凿穿了他坚守千年的宗门铁律与认知壁垒。是丹？是魔？是救世主？是掘墓人？混乱的念头几乎将残存的理智撕裂。最终，所有翻涌的情绪化为一口带着铁锈味的浊气，沉重地叹出，在焦糊的空气中凝成白霜，又迅速消散。他艰难地转动脖颈，望向森罗殿前那些眼神空洞、生机几乎断绝的弟子，一股迟来的、深沉的无力感攫住了他。守护？在这绝对的混沌意志与满目疮痍面前，何其苍白。

秦烈依旧保持着匍匐的姿态，森森白骨的手掌下，那几株“回春藤”幼苗的嫩绿，是这片焦黑地狱中唯一的异色。他茫然地抬头，望着刘孟消失的虚空，又低头看看掌心微弱却顽强的生机，空洞的眼神里没有恨，只有一片巨大的、劫后余生的茫然。守护的种子…留下了吗？他不知道。

轰隆隆——！

沉闷的巨响并非来自攻击，而是戊土峰废墟深处。石岳峰主残存的力量终于爆发，焦黑碳化的半边身躯爆开，碎石飞溅，他从掩埋中挣扎着坐起，仅存的独目赤红，死死盯着丹峰方向，嘶哑的怒吼带着血沫喷出：“孽…障！掠夺同门…魔道行径！”他感受到体内最后一点戊土本源被强行剥离的刺痛，那是根基的永久损伤！

“闭嘴…石岳…”一个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声音，带着奇异的穿透力，自地火枢纽废墟深处传来。

是炎阳长老！

他仅剩的半边焦躯微微动弹，那只独眼艰难地睁开一条缝，浑浊的目光却异常锐利，穿透焦烟，落在石岳身上。他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洞穿虚妄的冷静：“若非那‘孽障’…你我…连同这丹峰…早已化为飞灰…星锁引爆…灵脉焚天…何来…同门可掠？”

石岳的怒吼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脸色由愤怒的赤红转为死灰。他何尝不知？那逆转毁灭、鲸吞星锁本源的混沌玄鼎，那强行平息灵脉暴动的伟力…历历在目。只是，这掠夺生机的冰冷手段…他无法接受！

“力量…代价…”青木长老焦炭般的身躯也发出微弱的精神波动，带着丹道修士特有的洞察，“他之道…非我之道…那混沌源丹…非金丹…非元婴…乃…焚世之种！欲焚星陨…必先…自焚其心？”青木的精神波动充满了复杂，有对丹元子牺牲的悲恸，有对那未知混沌之道的敬畏，更有对刘孟最后时刻那声痛苦尖啸的深深疑虑——那绝非无情魔头所能发出的声音！

厉刑沉默。炎阳与青木的话，如同冰冷的雨水，浇在他混乱燃烧的心头。他看向蕴神洞方向，孙清源破碎元婴的气息虽微弱如风中残烛，却奇迹般地维系住了最后一丝生命之火。若非掠夺之力最后中断…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古井无波的眼底深处，翻涌的怒意已被一种更深沉的、近乎悲凉的复杂取代。

就在这死寂与复杂的沉默蔓延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