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粮草被劫(1/2)

雁门关外,朔风卷地,黄沙漫天。萧珩率领三万禁军抵达边境时,北狄的先锋部队已劫掠了两座边城,城墙下的血迹被风沙半掩,空气中弥漫着焦糊与血腥交织的气息。中军大帐内,舆图铺展在案上,萧珩指尖按在雁门关与北狄王庭之间的缓冲地带,眸色凝重如铁。

“将军,粮草营来报,昨夜押送的第二批粮草,在黑风口遭遇‘流寇’袭击,损失过半。”副将赵武单膝跪地,声音带着难掩的焦灼,“弟兄们已经两日只喝稀粥了,再这样下去,怕是撑不住十日。”

萧珩抬眸,眼底寒光乍现。黑风口是禁军掌控的要道,设有三道暗哨,寻常流寇怎敢在此劫掠?且劫掠者只烧粮草不夺财物,分明是冲着军中断粮而来。“查,立刻彻查护送粮草的卫队,尤其是新补入的兵卒。”他沉声道,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另外,传令下去,全军实行粮草配给制,将领与士兵同餐,任何人不得私藏粮草。”

赵武领命而去,帐内只剩下萧珩一人。他走到帐外,望着远处连绵的烽火台,心中了然——萧煜的眼线,果然已经渗透进了军中。这些人藏在暗处,伺机而动,一旦军中出现颓势,便会煽风点火,制造哗变。他握紧腰间长剑,剑鞘上的龙纹在风沙中泛着冷光,“萧煜,你以为这样就能逼我退兵?未免太过天真。”

与此同时,京城安王府的密室内,夜离正点燃一盏南疆特制的引魂灯。灯芯是用千年艾草与朱砂混合制成,燃烧时冒出淡紫色的烟气,烟气中隐约浮现出丝线般的光影。他将一根从兵部粮草库角落取下的枯草放入灯中,枯草遇火不燃,反而化作一缕青绿色的雾气,缠绕着紫烟向上飘升。

“这是‘溯源烟’,能追踪物品过往三月接触过的人或地。”夜离指尖轻捻,青绿色雾气在空中凝结成一幅模糊的画面——昏暗的粮仓内,几个穿着兵部衙役服饰的人正将麻袋里的粮食倒入另一个隐秘的地窖,为首之人侧脸轮廓分明,正是萧煜的心腹,兵部侍郎李嵩。

玄三站在一旁,眼中闪过厉色:“果然是萧煜在背后搞鬼。他将粮草转移到了城外的私宅,再以‘损耗’为由上报朝廷。”

夜离熄灭引魂灯,眸色沉静:“南疆秘术虽能溯源,却不能作为呈堂证供。不过,我在粮草中混入了‘醒神花’的花粉,这种花粉无色无味,却能在接触者身上留下独特的气味,三日不散。”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银质香囊,“这是嗅味囊,里面装着能感应醒神花粉的虫粉,只要靠近接触过私藏粮草的人,便会发出微光。”

玄三接过香囊,拱手道:“多谢夜离公子。属下这就带人前往城外私宅,人赃并获。”

“且慢。”夜离抬手阻拦,“萧煜心思缜密,私宅外定然布有重兵。硬闯只会打草惊蛇,不如……”他附在玄三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玄三眼中渐渐露出赞许之色。

而此时的宫中,萧煜正坐在御花园的凉亭内,听着心腹传回的消息。“殿下,黑风口劫粮得手,萧珩军中已出现怨言。李侍郎那边也已将粮草妥善转移,只待萧珩兵败,便可弹劾他治军不力、丧师辱国。”

萧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七弟倒是护着萧珩,可惜啊,他身在京城,又身有残疾,能奈我何?”他放下茶杯,眼中闪过阴狠,“再传我命令,让军中的人伺机散布谣言,就说萧珩私通北狄,故意克扣粮草,逼将士们投降。”

心腹领命退去,萧煜望着亭外飘落的枯叶,心情大好。只要萧珩兵败身死,朝中便再无人能与他抗衡,太子之位乃至龙椅,都将是他囊中之物。他却不知,安王府内,一张针对他的密网已然收紧。

雁门关的中军大帐内,萧珩正在审问一名被抓获的可疑士兵。那士兵神色慌张,眼神躲闪,被赵武用刀架在脖子上,依旧不肯招供。“将军,这小子是上个月刚补入粮草营的,祖籍正是京城,与李嵩是同乡。”赵武沉声道。

萧珩缓步走到士兵面前,目光如刀:“我知道你是受人指使,只要你说出幕后主使,以及军中其他眼线的名单,我可以饶你不死,还能保你家人平安。”

士兵浑身一颤,嘴唇嗫嚅着,似乎在做艰难的抉择。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骚动,赵武立刻警觉:“怎么回事?”

“将军,不好了!有士兵说您私通北狄,故意断粮,现在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帐外,要求您给个说法!”一名校尉慌张跑来禀报。

萧珩眸色一沉,知道这是眼线在煽风点火。他当即拔出长剑,大步走出帐外。帐外,数百名士兵手持兵器,神色激动,为首的正是几个新补入军中的校尉。“弟兄们,萧珩私通北狄,要害我们葬身沙场,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其中一名校尉高声喊道。

“住口!”萧珩大喝一声,声音如惊雷般响彻营地,“我萧珩征战多年,何时私通过外敌?是谁在背后挑拨离间,给我站出来!”他手中长剑直指那名校尉,“你敢在军中煽动哗变,可知军法无情?”

那名校尉被萧珩的气势震慑,后退了一步,却依旧强装镇定:“不是我们挑拨,是你克扣粮草,证据确凿!”

“粮草被劫,我已派人彻查,不日便会有结果。”萧珩环视众士兵,语气诚恳,“我知道大家连日奔波,又缺衣少食,心中有怨气。但北狄就在城外,若我们自相残杀,只会让敌人有机可乘。今日,我萧珩以项上人头担保,三日内必定补齐粮草,若做不到,我愿自请军法处置!”

士兵们面面相觑,萧珩的威望在军中极高,往日征战从未亏待过将士,不少人心中已经动摇。就在这时,赵武带着几名亲兵押着一个人走了过来,正是那名被审问的士兵。“将军,他招了!”赵武沉声道,“他说,是李侍郎指使他混入军中,与其他几名眼线里应外合,制造事端,还供出了其他眼线的名单!”

那士兵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将军饶命,都是李侍郎逼我的,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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