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猫星星眼（2/2）

他觉得，跟着花花，这江湖可真有意思！就算天天吃那些“独特”的菜，好像……也不是不能忍受了。

正想着，突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萧秋水立刻站起身，警惕地看着门口。

“不好，像是风火堂的人来了。”李莲花也收起菜谱，神色镇定。

不一会儿，一群手持刀剑的人冲进了莲花楼，为首的一个人怒目圆睁，“李莲花，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救走我们的人！”

李莲花双手抱臂，笑道：“他本就没死，何来救走一说？倒是你们，强占施家秘诀，这才是大罪。”

为首的人恼羞成怒，其余人冲上前挥刀便砍，萧秋水一个箭步上前，三两下就将几个喽啰打得落花流水。

那人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却被李莲花用一根银针定在了原地。

“今日且放你们一马，回去告诉你们堂主，尽快归还施家秘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李莲花冷冷说道。

那些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待众人离去，萧秋水兴奋地说：“花花，你太威风了！”

李莲花笑了笑，摆了摆手道：“不过是些小喽啰罢了。”他又拿起那本菜谱，饶有兴致地接着研究。

灯光下，李莲花翻动菜谱的细微声响，和窗外清浅的虫鸣交织在一起。

萧秋水盘腿坐在地铺上，双手托腮，安安静静地看着李莲花。

他心里的激动还没完全平复，像是有无数个小泡泡在咕嘟咕嘟地冒，但看着李莲花那专注平静的侧脸，他觉得自己也该学着沉稳一点——至少看起来要沉稳。

可是，没过多久，他那旺盛的好奇心就又按捺不住了。

他像只身上有跳蚤的小猫，在地铺上轻轻挪动了一下，又挪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忍住，用气声小小声地问：“花花……归息功……难练吗？” 他问完，立刻抿住嘴，大眼睛眨巴眨巴，生怕打扰到李莲花“钻研秘籍”。

李莲花的目光并没从菜谱上移开，只是随口应道：“不难，就是憋气功夫好点，心脉控制强点就行。”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走路不难，就是抬脚放下就行”。

萧秋水“哦”了一声，似懂非懂，但觉得花花说的肯定有道理。

他又安静了一会儿，目光落在李莲花手边那本册子上，忍不住又问：“那……那这本菜谱，真的是绝世秘籍吗？是不是学会了就能做出会发光的好菜？” 他想起以前听说书先生讲的，什么厨神秘籍之类的故事，眼睛又开始放光。

李莲花终于从书页上抬起眼，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点好笑：“发不发光我不知道，不过……” 他顿了顿，指着书上一处，“这上面说，做红烧肉要先炒糖色，火候到了是枣红色……我以前都是随便放点酱油。”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语气里带着点研究的兴致。

萧秋水一听，立刻挺直腰板，自告奋勇：“炒糖色？这个我可以学！我帮你看着火候！” 虽然他连糖色是什么都不太清楚，但觉得只要是花花需要，他什么都可以学。

李莲花看着他这副跃跃欲试、信心满满的样子，忍不住轻轻“啧”了一声，摇了摇头：“算了，你还是负责吃就好。”

萧秋水被委婉地“嫌弃”了，也不气馁，反而觉得这是花花在照顾他。

他嘿嘿傻笑两声，又安心地坐了回去，继续扮演安静的“守护神”角色。

夜更深了，烛火轻轻跳动了一下，李莲花似乎终于从菜谱中获得了满足，轻轻合上书册，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

他一抬头，就看到萧秋水还保持着双手托腮的姿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但那眼神已经有些迷离，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只努力想保持清醒却在不断钓鱼的小猫崽，显然是困极了。

李莲花心里微微一动，一种久违的、被人等待和陪伴的暖意，悄然蔓延过心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

他放轻了声音：“很晚了，睡吧。”

“唔……我不困……”萧秋水迷迷糊糊地应着，还强撑着摇头，结果脑袋一点，差点栽倒，瞬间惊醒，慌忙坐好，脸颊微红，“我、我精神着呢！花花你看完啦？”

李莲花看着他这困得东倒西歪还嘴硬的样子，有些失笑。

他吹熄了蜡烛，只留下窗外清冷的月光透进来。

“看完了，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去嘉州。” 黑暗中，他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和平静。

“去嘉州？好啊！” 萧秋水一听又有新行程，困意都驱散了些，他一边听话地躺下，裹紧了自己的小毯子，一边还在嘟囔，“花花，你去哪儿我都跟着……保护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均匀绵长的呼吸声，竟是秒睡了过去。

月光勾勒出他毫无防备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柔和的阴影，偶尔还咂咂嘴，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这副样子，哪里还有半点白天一脚踹飞大汉的侠客风范，分明就是个睡得香甜又安心的大孩子。

李莲花在黑暗中静坐了片刻，听着身旁那安稳的呼吸声，又看了看窗外皎洁的月亮，这莲花楼，似乎真的不再那么空荡和冰冷了。

他轻轻躺下，拉好被子，闭上眼时，唇角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淡极淡的弧度。

这一夜，莲花楼内，一人酣睡如幼兽，一人静卧伴月光。

而前往嘉州灵山道场的路，想必会因为这意外的同行者，而变得……很有趣吧。

第二日，两人便收拾行囊前往嘉州灵山道场。

一路上，萧秋水像个小跟班，紧紧跟在李莲花身后，对即将到来的新冒险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