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养成系魔女（2/2）
“要是不想去就别去了。”海莉薇落在她肩头，用翅膀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可是……我们需要纸笔。”西蒙娜咬了咬嘴唇，“而且埃伯的羽毛也该换新的记录本了。”
树梢上传来轻微的响动，赞迪克正和小埃伯站在一块。
西蒙娜最终选择了最边缘的一户人家。老妇人看到陌生人有些警惕，但当西蒙娜拿出精心炮制的药草时，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这是能治咳嗽和发热的百里香，”西蒙娜小声解释，“我想换些纸笔……”
海莉薇注意到西蒙娜的肩膀始终紧绷着，即使在成功换到纸张后，她的脚步也比平时快了许多。直到完全看不见村庄，她才靠在路边的石头上长舒一口气。
“做得很好。”海莉薇落在她膝头，想象着小时候父母鼓励她的样子，用喙轻轻啄她的手指。
西蒙娜勉强笑了笑：“其实那个奶奶人很好，只是我……”
树丛突然剧烈晃动，赞迪克和小埃伯慌慌张张地飞出来，后面跟着一串愤怒的叫骂声。小埃伯嘴里叼着几个个亮闪闪的摩拉，得意地落在西蒙娜旁边盘旋。
“快走！”赞迪克大喊，“我们被发现了！”
嗯？
“你们去做了什么？”海莉薇和西蒙娜一样茫然，但都听话地一个扇动翅膀飞行，一个奋力跑起来。
“我亲爱的学姐，这还不够明显吗？”赞迪克飞到她身旁比翼，“埃伯去村里偷了几个摩拉出来，然后我们就被发现了。”
“肯定又是你怂恿的吧。”海莉薇无奈。
“是埃伯自己想这么做的，我只是告诉它，如果有了这些亮晶晶的摩拉，西蒙娜就不用辛辛苦苦种植草药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以物易物了。她大可以和路过的商队、巡林官购买需要的东西。”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这一点不能掩饰对方的确在怂恿埃伯做一只坏鸟。
他们降落在开满野花的山坡上，西蒙娜却笑得直不起腰：“你们、你们居然……”
看得出来，她以前从没如此放纵过。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直接跪坐在草地上，手指深深陷入柔软的泥土里。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脸颊因为奔跑而发烫，可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
“我从来没有……”她喘着气说，“从来没有做过这么……这么……”
“刺激的事？”赞迪克得意地落在她面前，翅膀尖还沾着一片逃跑时撞到的树叶。
一看他的神情就是小时候经常干坏事的典型。
西蒙娜摇摇头，突然伸手把两只乌鸦和小渡鸦一起搂进怀里。她的声音闷闷的：“从来没有这么……自由过。”
海莉薇能感觉到女孩的手臂在微微发抖。这不是害怕的颤抖，而是一种宣泄般的、终于挣脱枷锁的震颤。
埃伯从西蒙娜的臂弯里钻出个小脑袋，“啾”地吐出一枚摩拉，正好落在她掌心。阳光在金属表面跳跃，映得西蒙娜的眼睛亮晶晶的。
“你们知道吗，”她突然说，“以前在村子里，我连多摘一朵野花都要担心被骂。”
她摩挲着那枚摩拉，“但现在，我居然成了‘劫匪’的同伙……”
赞迪克歪着头：“后悔了？”
西蒙娜把摩拉高高抛起，又稳稳接住：“才不！”
她的眼睛比摩拉还要闪亮，“这种感觉……就像终于能呼吸了一样。”
海莉薇注意到，回程的路上，西蒙娜的脚步变得轻快了许多。她甚至哼起了歌，时不时把摩拉抛起。
西蒙娜突然停下脚步，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掌心。那枚被抛起的摩拉在空中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却在即将落回她手中时，突然被一团青绿色的光芒包裹住了。
“这是……”她睁大眼睛。
光芒越来越盛，摩拉在光晕中渐渐融化、变形，最终化作一枚青绿色的神之眼，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里。风元素的花纹在阳光下流转，仿佛有生命般闪烁着微光。
看到这一幕的赞迪克再也没能忍住，口吐芬芳地骂出一阵鸟语。
“这不公平，这不公平！说好的神之目光神之认可，怎么随随便便就能得到？”
海莉薇觉得，赞迪克自从变成鸟之后，心智也变得不成熟了。
或许真正的他就是这个样吧，只是以前更会隐藏情绪一些，现在嘛，都会把情绪和内心所想直接说出来了。
海莉薇用翅膀拍了拍她的脸颊，“看来神明也很欣赏你今天的‘壮举’。”
“简直就跟彩票的中奖概率一样，莫非我只是运气比较差？”赞迪克还在一旁小声嘟囔着。
“好了，你可是未来能发明出比神之眼更伟大造物的大学者，眼界只有一个神之眼吗？”海莉薇恭喜完这个，又跑来安慰那个。
真是难为她这个情感表现障碍的家伙了。
“哼！”赞迪克别过头，但很快又转回来，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神之眼，“不过话说回来，有了这个，你就能使用元素力了。要不要试试看？”
虽然他对别人都是说着不在意神之眼的话，但心里还是有些惦记的。
“我吗？”
西蒙娜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握紧神之眼。青绿色的光芒从她指缝间溢出，化作缕缕清风环绕周身。她学着记忆中见过的神之眼持有者的样子，将手掌向前一推——
“轰！”
一道青色的风墙骤然展开，却在半空中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扇流转着星光的结界门。
“这是传送门？”海莉薇咦了声，上前仔细观察着门上的纹路，“难道，这就是离开的契机吗？”
“要结束了啊。”赞迪克的声音也有些恍惚。
“你们……要离开这里吗？”西蒙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依旧什么也没问，露出了个勉强的微笑，“也对，你们应该不是这里的生灵吧，也是时候启程离开了。就像我，也要接纳阴影、拥抱光明，重启我的新生活了。”
这段时间的相处，说没有感情才是假的。西蒙娜是一个讨喜的女孩儿。
海莉薇深深看了她一眼，“再见，西蒙娜。”
赞迪克其实不是个喜欢或者说擅长煽情的人，“别难过，既然我们已经认识了，那未来的每一次相遇都是故友重逢，谁知道我们没有再见的一天呢。等到你318岁生日，我们一定来看你。”
“318岁？那我还真得想办法让自己更长寿一些。”西蒙娜被赞迪克的话说得哭笑不得，“你说得对，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两只乌鸦在西蒙娜的目光中一前一后飞入光芒里。
在穿越结界的瞬间，他们从自己的世界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