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养成系魔女（1/2）

西蒙娜又长叹了一口气，用手指轻轻戳了戳青蓝色的蛋壳：“我已经试过温水浴、用干草保温，甚至每天对着它讲故事，但它就是不肯出来……”

赞迪克扑棱着翅膀从窗台跳下来，昂首挺胸地走到草巢边：“孵蛋这种事，还是得看专业人士。”

海莉薇狐疑地看着他：“你孵过蛋？”

赞迪克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理论上，只要保持适当的温度和湿度，任何恒温动物都能完成孵化工作。”他一本正经地用翅膀测量蛋的尺寸，“考虑到乌鸦的体温比人类略高，成功率应该——”

他突然整个鸟蹲坐在蛋上，蓬松的羽毛把蛋严严实实裹住，只露出个得意洋洋的鸟头：“看，专业抱窝姿势。”

“……”海莉薇机械式地扇动翅膀鼓掌：“你好棒棒哦。”

他为什么会想到自己去孵蛋？还真当自己是母鸡啦？

西蒙娜却眼睛发亮：“好厉害！就像真正的鸟妈妈一样！”她赶紧往赞迪克身边堆了些干草，“要不要再加点保温材料？”

蛋突然在赞迪克肚子底下左右摇晃起来，像是在抗议。

赞迪克被顶得一个踉跄，慌忙扑腾翅膀保持平衡，“它踢我！”

海莉薇终于忍不住冷笑出声，乌鸦特有的“嘎嘎”笑声在屋里回荡。

“学姐你在幸灾乐祸。”赞迪克跳到她身边用鸟喙啄她嘴。

西蒙娜赶紧把蛋抢救出来，发现蛋壳上的星纹正在急促闪烁。

“它是不是生气了？”西蒙娜紧张地抚摸蛋壳。

赞迪克歪着头研究：“根据阿弥利多学院教科书上《鸟类行为学》的第三章内容，这更像是……”

话没说完，蛋壳突然“咔嚓”裂开一条缝，一只湿漉漉的小爪子从裂缝里伸出来，精准地踹在赞迪克的鸟喙上。

赞迪克捂着喙后退两步，“这小家伙脾气怎么这么大！”

海莉薇凑近观察那道裂缝，幽默开口：“看来你的‘专业孵化’确实有效——有效到把它气到提前破壳了。”

在三人（两鸦一人）的注视下，蛋壳剧烈晃动起来。

伴随着“啾啾”的叫声，一只毛都没长齐的小渡鸦终于顶开蛋壳，抖着黏糊糊的绒毛站了起来。

它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捂着鸟喙的赞迪克。

“啾！呸！”小埃伯冲他吐了口蛋液。

西蒙娜惊喜地捧起小家伙：“天啊！你终于出来了！”她转头对赞迪克露出狡黠的笑容，“虽然方式有点特别，但真的谢谢你啦！”

赞迪克悻悻地放下翅膀：“不客气……”

海莉薇用翅膀掩着嘴偷笑，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吵吵闹闹的一家人（？）身上，草屋里充满了温暖的生机。

……

就这样，两只乌鸦和一个人类女孩，外加一只日渐调皮的小渡鸦，在秘境森林的茅草屋里安顿了下来。

起初，赞迪克信誓旦旦地说这只是“暂时的”，他们很快就能找到离开的办法。但一个月过去后，他已经在屋顶搭了个像模像样的乌鸦窝，还收集了一堆亮晶晶的小石子当装饰。

“这叫战略储备，”他理直气壮地对海莉薇解释，“万一以后需要你布置魔法阵呢？”

海莉薇懒得拆穿他，反正她自己也摆烂地在窗台上用树枝搭了个简易书架，每天用鸟喙啄树叶的方式记录着秘境观察笔记，然后整整齐齐地摆放好。

而埃伯——这只当初被赞迪克“气”出壳的小渡鸦，如今已经能扑腾着翅膀满屋乱飞了。它最喜欢干的事，就是趁赞迪克外出观察秘境线索时偷走他收集的亮晶晶小石子，或者站在海莉薇的笔记上留下几个小爪印。

喜欢亮闪闪的东西似乎是鸦科动物的天性，赞迪克倒是不怎么在意，就是海莉薇的笔记……

某天下午，海莉薇和赞迪克躺在巢里摆烂晒太阳。

小渡鸦歪着头看了看她，然后突然叼起她的树叶笔记，嗖地飞走了。

“我去抓它。”赞迪克自告奋勇地追出去，结果一去一个不吱声。

害得海莉薇也飞去森林找两个不知所踪的鸟。

她沿途打听一直找到森林边缘，看到的一幕让她差点从半空中栽下来——

赞迪克正蹲在一根低垂的树枝上，用翅膀搂着小埃伯，神秘兮兮地传授“知识”：“记住，偷海莉薇的笔记是不对的。”

小渡鸦歪着头：“啾？”

“但是——”赞迪克压低声音，“会发光的金子、闪耀的钻石，那些可以拿。”

“啾啾？”埃伯的小眼睛里充满困惑。

赞迪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因为西蒙娜也最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了。而且你知道吗？乌鸦穷尽一生都在寻找最闪耀的东西，那是因为我们鸦科动物长大后会变成龙，龙最喜欢收集财宝了。”

小埃伯的绒毛瞬间炸开，兴奋地扑腾翅膀：“啾啾啾！”（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赞迪克用翅膀尖拍拍胸脯，“我可是看着你破壳的，相当于你半个爹。”

海莉薇：“……”

傍晚的茅草屋里，西蒙娜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战利品”目瞪口呆：玻璃珠、贝壳、铜纽扣，甚至还有半片破碎的镜子。

“埃伯，这些都是你找来的？”

小渡鸦骄傲地挺起胸脯，然后突然想起什么，扭头冲赞迪克“啾”了一声。

赞迪克立刻假装看风景：“今天的云真好看……”

海莉薇冷笑一声，用翅膀尖戳了戳那堆“财宝”：“据我所知，龙类收藏品中可不包括松鼠的橡果。”

“你怎么知道？”赞迪克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羽毛，“你是龙吗？”

“你是龙吗？”

“……”

日子就这样鸡飞狗跳地过着。白天，海莉薇会教西蒙娜辨识草药和星象；赞迪克则负责带埃伯练习飞行，虽然经常演变成追逐战；晚上，两人一鸟会围在壁炉旁，听西蒙娜读她写的故事。

说是故事也不算是，可以算作艺术加工过的日记。

直到某天西蒙娜发现家里没有用来记录的纸和墨水了。

她站在村口的大树下，手指紧紧攥着装着草药的布包。远处村庄的炊烟袅袅升起，隐约能听到孩童的嬉闹声。她深吸一口气，把兜帽往下拉了拉。

为了避免碰到曾经的亲人和同村人，这是她特意绕了远路来到的一个陌生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