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赞迪克那家伙绝对脑子有问题(1/2)

“头!好!痒!啊!”

海莉薇痛苦地抓着油腻的发丝,指缝间黏腻的触感让她浑身发毛。

三天没洗的头皮已经开始抗议,可最惨的是,后背的伤痛让她连弯腰模仿蕈猪拱地都做不到!

“母亲大人……您可爱的女儿已经在医院发霉三天了!”她对着天花板发出灵魂控诉,“连赛缇娜那个颜狗都被新课题拐跑了,这冰冷的世界,只剩下一个蓝毛的、好奇心能杀死九命猫的学弟……”

无助,emo,好想原地进化成不需要洗头的蕈类生物!

“学姐是在深情呼唤我吗?”赞迪克的声音伴随着推门而入的轻快脚步。

海莉薇瞬间拉高被子,只露出一双写满“生无可恋”的死鱼眼:“你怎么又来了?”

悬着的心,又死了。

床头的草稿纸照例被赞迪克顺手牵羊拿去“拜读”。

海莉薇已经佛了。

学者的事,能叫偷看吗?这叫学术资源共享。

“这几个化学方程式……”赞迪克眉头微蹙,眼神却亮得像发现了新大陆,“硬脂酸钠水解?十二烷基苯磺酸钠水解?甘油与水反应?”他抬起头,红玛瑙般的眼睛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学姐,你想洗头了?”

海莉薇:!

这人是虚空终端成精了吗?!

赞迪克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屁股只沾了三分之一,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我很闲,我超闲”的气息,眼神精准扫过海莉薇突然僵直的后脑勺:“嗯,学姐现在的状态……确实散发着一种‘学术废宅沉浸式研究一周后’特有的、油光水滑的芬芳呢。”

“油光水滑”四个大字化作利箭,精准命中海莉薇脆弱的自尊心。

“别说了。”她脸上温度飙升,羞耻得恨不能把自己种进花盆里当盆栽,声音闷在枕头里,“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啊。”

这合理吗?从几个方程式就猜到她想洗头。

“很简单,”赞迪克摊手,一脸“这不是常识吗”的表情,“表面活性剂(去油污)、阳离子调理剂(柔顺)、甘油(保湿)……组合起来不就是洗发水配方核心科技?学姐你这简直是在脑门上写着‘我要洗头’四个大字啊。”

他顿了顿,补上第二刀:“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医院,连洗头这种基本生存需求都满足不了。学姐,你的社交圈是比沙漠的雨还稀少吗?真可怜啊。”

海莉薇:“……”

刀!好快的刀!

“如果学姐需要,”赞迪克笑眯眯地凑近,“可以卑微地请求我帮忙哦~”

谁会让一个认识不到一周、还把自己砸进医院的蓝毛学弟帮忙洗头啊。这比让遗迹守卫做发型还惊悚好吗!

“不、需、要!”海莉薇拒绝得斩钉截铁,试图用被子筑起最后的尊严堡垒。

赞迪克却像拆快递一样,轻松把她从枕头里“解救”出来,笑容灿烂得晃眼:“怎么办?学姐越拒绝,我这该死的好奇心和助(添)人(乱)为乐精神就越沸腾了呢。就当是新型人类护理实验?”

什么新型人体实验?

这家伙果然只是好奇抱着玩一玩的心态罢了。

海莉薇内心哀嚎:救命,怎么会有这么没有边界感的人啊!

半个小时后——

赞迪克用毛巾裹住一颗仿佛被抽走灵魂的脑袋。海莉薇僵直地趴着,连呼吸都放缓,生怕惊扰了空气中弥漫的尴尬。

“学姐的发质比想象中好呢,”赞迪克的声音带着笑意,手指拨弄着半干的发丝,“软软的,像刚摘下来的须弥蔷薇花蕊。”

他努力探头,想欣赏海莉薇此刻的表情,可惜对方脑袋垂得堪比沉思者雕像,只能看到个冒热气的发顶。

果然,最有趣的观察对象还是人类,赞迪克内心满足地喟叹。

“谢谢夸奖,行走的托尼老师。”海莉薇干巴巴地回应,声音闷在毛巾里,形象宛如一个刚洗完头、拒绝露脸的贞子。

她摸索着,从某个神秘角落掏出一枚孤零零的五十面值摩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赞迪克手里。仿佛花了钱,就能把这段社死记忆一键购买删除服务。

“你的报酬。”声音带着某种悲壮的情绪。

赞迪克挑眉看着掌心那枚寒酸的硬币,指尖故意在她掌心划过:“学姐真可爱,还知道给服务定价?不过……”他变戏法似的拿出吹风机,“服务套餐还没结束哦,加时费另算?”

伴随着吹风机的轰鸣,海莉薇盯着不远处的窗户,开始认真计算以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跳窗逃生的成功率和二次创伤的风险评估……

“本来学姐这副难民的惨样也是我的过错,”赞迪克的声音在噪音中传来,“所以不用那么拘谨嘛~”

那根本不叫拘谨,那叫面对社交恐怖分子时的生物本能防御!

海莉薇内心咆哮。

在赞迪克面前,她这个内向型人格简直成了重度社恐!

“唉,”赞迪克关掉吹风机,语气忽然低落,“可惜批给我的‘病友关怀假条’只有三天。一想到明天开始就不能来医院照顾学姐了,我心里就空落落的。”

那叹息,三分真情,七分演技。

“那真是太好了!”海莉薇脱口而出,语气里的解脱感如同刑满释放。

赞迪克:“……”

他随即眯起眼睛,笑得像只狐狸,“学姐还真是毫不掩饰呢。”

……

为了杜绝此类“洗头惨案”再次发生,海莉薇在强大的求生欲和社死的刺激下,于住院第五天就设计并委托护士搞到了一小瓶干洗喷雾。

感谢赞迪克的假条只有三天,后续两天病房清净得如同天堂!

海莉薇快乐地躺平,不说话,纯睡觉,思考宇宙的终极奥义,以及如何给窗户加装防盗网。

然而,就在海莉薇住院第六天,勉强能直立行走,进行一些基础康复训练时——

医院走廊传来一阵非同往常的骚动。

“让让,麻烦让让!医生,快,这孩子的手腕还在渗血!”一个焦急的声音吼道。

“教授,真的只是小场面。我们排队就好,要遵守公共秩序嘛。”一个熟悉又欠揍的声音响起。

海莉薇手一抖,水杯差点表演自由落体。

只见赞迪克被他的导师半搀半拖着走来,左手腕缠着厚厚的、渗着可疑红色液体的绷带,脸上却挂着毫不在意的悠闲笑容。

“学姐,”他眼睛一亮,晃了晃完好的右手,仿佛在打招呼,“好巧啊。看来我们成院友了,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把手捂好!”他身旁的导师脸都吓白了,一把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声音都在抖,“医生,止血!快给他止血!”

海莉薇:“……”

这位导师居然也是“熟人”,因为她母亲工作的原因,教令院不少教授她都认识。

她默默转身,试图把自己伪装成一盆绿植。

等到赞迪克手腕上被裹成粽子,他还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自己的新造型。

“别乱动。”导师急得冒汗,“伤口再崩开怎么办。”

“医生都说了,伤的是浅表静脉,小意思,血看着多而已。”赞迪克满不在乎地耸肩,却在瞥见导师铁青的脸色时,瞬间切换成虚弱小白花模式,声音气若游丝,“老师您别担心,我只是一时想岔了。现在好多了……”

那演技,教令院绝对欠他一座影帝小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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