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千里奔赴何言痛(2/2)
相差一百多米左右时,苏致把手机往中控台上一丢,右手抓着方向盘,油门一踩,逆向往帕纳梅拉直接怼了上去。
刘叔的警惕是刻在骨子里的,他早早就看到了逆向停在前面的宝马车,虽然看不清车内的详细情况,但驾驶位上有人坐着他还是看到了的。现在车子起步直接逆行而来,不管是不是针对他们,他都要做好准备。
“有情况。”刘叔开始松油门,左右观察,想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方案。
“停车吧,是来接轻轻的。”冯楠过头看了副驾上的李少丰一眼,那种眼神怎么说呢,就像看着自己不成熟但热情,不争气但不坏的弟弟。
“我倒要看看是哪位公子哥,敢在县城的主干道逆行逼停车辆?”李少丰不屑的看了她和方轻轻一眼:你交的都是什么朋友?
“你是不是傻,严重来说,你现在是绑架!”冯楠看着苏致车速越来越快,目标明确的直奔这辆车而来,她是知道苏致有多在乎方轻轻的,也不顾隐藏方轻轻早已经用手机通知了苏致的事情暴露了,看苏致那不顾一切的态度,再等一会可能命都没了。
慌忙从方轻轻的裤兜里掏出手机,几乎是用吼的音量:“苏致,冷静一点,方轻轻没事,他没有坏心思的……”
没有得到回应,看了屏幕一眼,电话并没有挂断,但是夏知秋的那辆黑气宝马并没有停下来,幸好没有再加速了。
“快停车!”冯楠没有理会李少丰,直接对刘叔说道:“快停车,他是来接方轻轻的。不要把所有人陷入生命危险中。”
刘叔看着右侧的田地,左侧用水泥硬化的绿化隔离区,逃无可逃的路面让他稍加思考就把车停下来,然后右手摸向后腰,冷静的心算着前面的车速,只要车速没有下降,他将启动最后的方案。
幸好车速慢慢降了下来,稍稍心安。
看了眼有些的李少丰有些无语,你刚刚的桀骜不驯呢?同时心里也对自己一行人的处理方式隐隐不安,冯楠不用担心,可是这个叫方轻轻的女孩,的确不应该如此草率的处理的。
一个敢直接逆行撞车的人,要么是个愣子,要么是胸有成竹。想到这里,他放在后腰的手一直没有收回。
苏致对冯楠的话不屑一顾。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老师看似脱离了大家大族做了几年的普通教师,但是她从来没有从固有的阶级观念里解放出来,面对低层人群思维依停留在恩赐的心态上。否则也不会想着回归家族,肯定是家族利益和她自己的利益有相连接的地方。
在方轻轻的处理上,也像是一个公主对自己侍女的态度,不管是伪善还是同情心理,都是站在李少丰和她自己的立场思考,仿佛把一个腿部受伤的准大学生强行带到离她家几百公里的京都,只要随便安排一个好点的医院给她接着治疗好就行。
至于她的担惊受怕,她受的痛苦,她自己的意愿,对他们来说,都不是应该出现在考虑的问题中。
相反,能在他们你追我躲无聊的爱情游戏里作为一个工具参与某个环节,更是对方轻轻的恩赐。
就这还说方轻轻没事,他没有坏心思?
苏致把车速降到自动滑行的地步,慢慢的两辆车的车头隔不过十公分才停下。
冯楠从后排挤出脑袋,刚刚安下的心,看到苏致阴沉不语的脸,有些尴尬的又缩了回去。
方轻轻没有任何动作,很安静的靠在座位上,甚至眯上了眼脸。
这是少女对命运的低头,还是她认为她的苏致哥哥能解决一切?
帕纳梅拉副驾上的李少丰没动,他在等苏致下车,脸上的表情非常不耐烦。
只有刘叔警惕的盯着苏致的手。
苏致没有下车,猛然直踩油门,刚刚停下的车迅速怼了上去。
整个帕纳梅拉的车身被撞得顿了一下,里面的四人感觉一阵摇晃,然后如同角力的公牛,慢慢的被苏致的车顶着往后退。速度不快,但是轮胎被摩擦起来的声音和冒起的蓝烟足够让车里的人强烈的不安。
“快停下。苏致,冷静一点,你这样容易出重大事故的。”冯楠对着手机大声叫道,回头看一眼后面,见路面很空旷,视野也好,这才稍稍放心。
苏致这次很听她的话,把车停下,打开车门往他们缓步走去。
绕过副驾,他看了李少丰和刘叔一眼,并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对他而言,光污染也是一种污染。
目光也是光。
苏致从驾驶室位置的车门外走过去,扯了一下方轻轻挨着的车门,没有扯开。他后退一步,敲了驾驶室的车窗,跟高人学过一些武术的刘叔,职业敏感让他已经从苏致的身上感觉到了威胁,从他的右手一直放在腰后就能看出来。
“开门!”冯楠冷着脸对刘叔命令道,那种气势,和在讲台上讲课的冯老师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李少丰自然不是草包,他早早就注意到刘叔的右手一直放在腰后,他自然是知道那里别着的是一把木仓,他更知道动了这个东西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但是他相信刘叔的判断。这是刘叔这么多年的表现所赢回来的信任。
他曾见过刘叔直接一拳打断碗口粗的木桩。现在刘叔如临大敌的样子让他非常明智的失聪失明了。
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招惹了方轻轻这个小姑娘。
苏致早已经失去最后一点耐心,左手一拳把车窗击得粉碎,右手几乎同时抓住刘叔的衣领,微微用力,把他整个人从座位上提起,往车窗外扔了出去。刘叔右手还来不及拔出枪,人已经被抓扔到空中。然后他感觉右边肩膀一阵巨痛袭来,整个手臂虽然能感觉到存在,但是已经不受控制了。
等他和他后腰里的枪刚刚落在马路中间的绿化带上,一双国产运动鞋已经踩到他胸口,刘叔感觉胸口像停了一台轿车,挤压得他胸腔里的空气不断减少。咔嚓几声,肋骨骨折造成的胸口巨痛让他不敢再有任何动作,他知道了苏致的可怕,也知道自己做任何抵抗都是徒劳无力的。
苏致甚至只要微微用力,自己的肋骨就会化成杀死自己的凶器,刺破自己的肺和心脏,几分钟就可以让自己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