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聂锦山（1/2）

“叶司令，姐姐她这是怎么了？”林七夜悄悄的一个人来到了叶梵的病房开门见山说道。

病房里，左青正和叶梵汇报着工作，叶梵躺在了病床上，他的后背垫着枕头。

叶梵看着林七夜微微颔首说道“你来了？”

“叶司令……”

叶梵看向一边的椅子示意林七夜坐下，林七夜看着叶梵那略显苍白的脸也只能是照做乖乖的坐下来。

“叶司令，我手头上还有一些事情。”左青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异样他把文件往床头柜上一放决定把空间留给他们说道 。

“不用，你不用离开的。”叶梵看着左青又说“你也坐下来吧 。”

听着叶梵这么说，左青点头坐了下来。

“叶司令……”林七夜看着叶梵一脸的焦急说道。

“你也看出来了南栀姐姐的异样吧？”叶梵揉揉眉心说道 。

看着叶梵那一脸无奈的神情，林七夜轻轻的点头说“嗯，对。”

叶梵抬眼看着林七夜目光变得深邃而又无力说道“南栀姐姐……为了大夏也是鞠躬尽瘁了。”

林七夜看着叶梵瞳孔一缩说道“叶司令……”

“我已经不能胜任总司令这个职务了，下个月就是左青接替我的位置了。”叶梵说道。

“叶司令，你现在还是守夜人总司令。”一边的左青插了一嘴说道。

“那也是迟早的事情。”叶梵扭头看着左青说道。

“那姐姐她那是？”林七夜看着叶梵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手都紧张得冒汗了。

“南栀姐姐……比我想的还要糟糕。”叶梵的话无异于是给了林七夜一个炸弹，林七夜听着叶梵的话脑子嗡嗡的。

林七夜攥紧了衣角说道“她……”

“南栀……可能时日不多了。”叶梵叹息一声说道。

“怎么可能？姐姐她怎么可能时日无多？”林七夜一脸震惊他腾得一下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发出了刺啦的声响。

“姐姐她怎么厉害的，为什么会时日无多？叶司令，你是不是搞错了？林七夜走到了叶梵的面前想要和他争辩说道“你说过的，她的实力就像是老师一样，就是比他少了一个契机。她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林七夜看着叶梵那一脸惋惜的神情一时间变得语无伦次了起来。

“难道南栀的变化你没有发现吗？”叶梵也没有和林七夜多说什么而是抬头看着林七夜说道。

和叶梵视线交汇的瞬间，林七夜整个人愣在了原地，林七夜看着叶梵，而叶梵似乎是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说道“林七夜，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面对它就没有事的。”

“这绝对不可能的。叶司令，是不是我们搞错了？”林七夜开始怀疑着说道“我们让姐姐去做一个检查……”

“林七夜，不是我打击你，南栀拒绝了一切的检查。我早就该想到的。”叶梵说。

“什么？”

看着林七夜那着急得没头没脑的样子，叶梵看着林七夜说道“不要去折腾她了，她比谁都不想这样。”

“难道这些事情就没有一点的转机了吗？”林七夜看着叶梵说道“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那样。”

“南栀，我曾经抓过她的手，她脉搏弱得根本就把脉不出来了，气息似有似无的。我不信你就一点也看不出来。你也别自欺欺人了。”

“叶司令……”

“南栀的高傲我比你更清楚。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南栀宁愿去死，也不可能会接纳了你的意见去治疗。”叶梵看着林七夜打断了他说“我知道你对南栀出于担心的立场，可是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心里有数了就不要去再找她说了。”

“姐姐她为什么会不愿意？”

“我问你，南栀现在算来快七十岁了。换成寻常老去的人已经是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了，她这些年，都是以十六七岁的模样出现在大众的面前，她年轻貌美，现在突然让她变成一个老太太的模样，她接受不了这样的反差，这几十年来，她已经习惯了面对这么一张青春靓丽的脸了，南栀不一定多看重她的脸，可是，你让她怎么去面对？”

“这难道就没有什么方法了吗？

叶梵看着林七夜叹息一声说道“自从沧南神战之后，南栀就变得古怪了起来，我尝试过跟她沟通，南栀一言不发。后面我才发觉，南栀开始变老了，她的反应开始变得迟顿，视力也下降了，也没有之前那样的敏捷了。直到周平进入迷雾之后，我们其他人类天花板面对外神，南栀变老的速度就更快了，我醒过来的时候，南栀头发比你现在看到的更加的花白，南栀在我身边待了一会就立马的离开了，后面跟我待也没有超过一个钟头。现在你看见的，是她恢复之后的模样。”

“那是不是就没有事情了？”林七夜心里燃起了希望说道。

看着一脸天真的林七夜，叶梵无奈苦笑着说道“要是真的这样就好了，你啊，就是太年轻了，看待事情就是太天真了些。南栀和明确的跟我说，她不愿意接受治疗，她宁愿去死。”

“这不可能。”林七夜斩钉截铁说道。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南栀的身体已经老去了。”

“她不是正在恢复嘛？”

“那遗留的作用呢？那些副作用呢？林七夜，你是无法想象南栀她有多高傲的，她无法忍受这些。”

“叶司令……”

“林七夜，你也是知道的，南栀她是在聂锦山那个时代的人，你想想，或许……死去是对南栀的解脱。”

“所以叶司令，你也是这样以为的？您不是说过了，不会放弃任何人嘛？你也说了，姐姐为了大夏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了，为什么要抛弃？”

“因为这件事情就没有什么转机，已经没有余地了。你也知道南栀的特殊性，你知道吗，身为大夏守夜人总司令的我，我连南栀的禁墟是什么我都不知道，我起初以为南栀的禁墟就是能让人容貌不老的那样，她已经经历过了很多的生死，看着第一代的守夜人死去，看着她身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有些退居二线，长生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诅咒？她比谁都恨，你说你自己无能为力只能是看着身边的人离去，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你痛恨自己的无能，可南栀呢？和聂锦山司令出去做任务，眼睁睁的看着聂司令在自己面前被杀死，把大夏交给南栀，李司令又把大夏托付给她，南栀又辅佐了唐司令，又看着不过二十岁的唐司令独自去面对外神，当时，南栀想把唐雨生替换下来自己去，可唐司令又坚决不同意，最终南栀又辅佐着王晴，南栀和王晴一同面对盖亚，在对战洛基的时候，我不幸掉入圈套，而南栀在救王晴还是我的情况下，狠心救下我，又被洛基困住，看着王晴被盖亚重伤，又看着它们在湿婆怨下写下来沧南二字，后面虽然成功的支援了王晴，但也是无力回天了。操持完王晴的后事，又要去搞定高层，他们当时都一致反对我担任总司令，是南栀拖着伤势提刀进来他们才噤声的，后面，不知道是那个王八蛋说南栀克每一任总司令，说只要南栀在，总司令一个都活下来。后面可能是南栀想让我放开手去做也可能是接受不了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开就离开了上京来到了沧南。我这么说也不是非要把你们两个人做对比看谁更加无力，而是告诉你，南栀也何尝不是无力？”

“沧南神战，姐姐是不是也过来了？”林七夜看着叶梵沉默片刻开口 。

“南栀……被困住了。她想过来帮你的。”叶梵躲闪着林七夜的目光说道。

见林七夜沉默了，叶梵又说“当时，南栀抱着疯疯癫癫的你，吴湘南想劝南栀可怎么也劝不好，后面我过来了才把你和南栀一同带到了上京，后面又因为让你待在戒斋所，南栀和我大吵一架，那是南栀第一次和我吵架，后面我说戒斋所有益于你的恢复，也防止有心之人再伤害你，南栀这才松口了。后面在你神志不清的时候是南栀过来照看你的，等你差不多恢复了，南栀就只是远远的看一看就离开了。”

“所以姐姐一直都在？”林七夜看着叶梵震惊之余又有几分疑惑 。

“对，南栀一直，不过我也不清楚南栀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什么。”叶梵轻轻的点头说。

“叶司令，我一定会找到治疗的方法的 。”林七夜看着叶梵坚定的看着他说。

“什么方法我们都试过了。”

“不试试怎么就知道？”

“林七夜，你现在就应该好好休息而不是纠结于南栀的问题。”

“老师的事情我无能为力可是姐姐的事情我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你能有什么办法！”

“不去找怎么就知道有没有办法？”

“你以为我们就没有找过嘛？那些都没有什么用！”

“那肯定是方法不对！”

林七夜和叶梵争论着，正当两个人各执一词，剑拔弩张的时候，南栀倚靠在了门口说道“吵什么呢？我在走廊都听见了。”

“姐姐！”林七夜听着南栀的声音本来挺激动的一回头看着戴着纱帽的南栀，林七夜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了。

林七夜看着南栀想要走过去，南栀抬手说道“别过来。”

林七夜只好站在了原地。

“南栀姐姐……”叶梵说道。

“叶梵，说话不要这么动怒身体都没有好全呢，七夜，不要对叶梵这么无礼，他还是司令呢。”南栀看着林七夜和叶梵说。

“姐姐……”林七夜看着南栀张了张口最后只喊了一声姐姐。

“七夜，叶梵他没有说错不要去折腾了。已经没有什么余地了。”

“姐姐……”

“我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了尸体一般的腐臭味了。”南栀打断了林七夜说道。

“怎么会这样？”林七夜看着南栀一脸的诧异问。

“七夜，这件事情就这样了。不要再追问了。”

见南栀要走，林七夜立马叫住了她说道“南栀姐姐，你要去哪里？”

“我回去休息。不要跟过来了。”南栀说道。

林七夜只能是眼看着南栀离开，他回头看着叶梵，叶梵也深感无力说道“给她一些时间吧。”

“什么时间？”林七夜说道。

“不要自欺欺人了。”叶梵说。

“叶司令，你好好休息。”林七夜心情乱成一团说道。

看着林七夜，叶梵也知道他也得消化消化这些他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叶梵微微颔首。

林七夜走出去顺便把门关上。

叶梵看着紧闭的大门叹息一声说道“年轻人啊……就是太年轻了，以为自己能改变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叶司令……”左青看着递过来了一杯热水。

“有些事情看来得提上日程了。”叶梵思索片刻意有所指。

“是……那件事情？”左青询问。

“嗯，让南栀姐姐也去吧 。”

“南栀前辈也去？”左青看着叶梵目光带着几分震惊说。

“嗯，也得让她走之前也看看她的故人。至少，让她明白。”

左青看着也不再多言。

“七夜……”百里胖胖看着失魂落魄的林七夜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

“胖胖……”林七夜说。

“七夜，你这是怎么了？”百里胖胖看着林七夜说道“出什么事情了？”

“胖胖，你有没有那种类似于让人起死回生，或者是抗衰老的药物？”林七夜看着百里胖胖像是抓到了最后的一根稻草那样死死的抓着百里胖胖的手问。

百里胖胖感觉到了手上的抓力还有一阵的痛感，他看着林七夜说道“七夜，你这是怎么了？”

“你就说有没有吧。”

百里胖胖看着林七夜摇头说没有。”

林七夜一脸失望的松开了手，他以为倪克斯离开，拽哥失踪不见，迦蓝沉睡的消息已经够让他深感无力了，结果现在又让他面对南栀时日无多的事实，一件件事情下来压得林七夜快喘不过气来。

百里胖胖看着林七夜说道“其实，叶司令和左青之前问过百里辛 ，后面又过来问我，怎么现在连七夜你也来问我？”

看着百里胖胖一脸的疑惑，林七夜抿了抿唇沉默片刻问“安卿鱼他们呢？”

“出去买吃的了。”百里胖胖说。

“南栀姐姐……没有多少时间了。”林七夜低头说道。

“这是……发生了什么了？”百里胖胖看着林七夜一脸的吃惊说。

林七夜看着百里胖胖说“南栀姐姐……她没有说，你也感觉到了南栀姐姐的奇怪吧？”

百里胖胖看着林七夜愣了一下，从前段时间看见南栀的时候，百里胖胖就预感到了不好，尤其是看着她鬓边的白发，脸上长出来的皱纹，百里胖胖就已经知道了什么。

南栀不是传言中的容颜不老青春永驻。

“是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以为姐姐只是单纯的消耗太多了。”林七夜脸上神情变得复杂说道。

“七夜，你别这么想可能这件事情还有什么转机呢？”百里胖胖见林七夜一脸的失落连忙安慰说道。

“没用的。”林七夜轻轻的摇头说，他坐在了沙发上说“我也没有用。”

“七夜……别这样……南栀姐姐这怎么可能呢？”百里胖胖坐在了林七夜的身侧说。

“胖胖，你说，我该怎么办？林七夜看着百里胖胖问。

百里胖胖看着林七夜一愣，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要七夜不想这些事情？这怎么可能？南栀姐姐多照顾林七夜谁都能看得出来，让七夜放宽心？七夜一直都很敬重南栀姐姐的，七夜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胖胖，到现在我才明白姐姐那句，要怪就怪我们太年轻，想法太天真，以为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只要讨厌它就会有改变。”林七夜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道。

“七夜，我们不应该放弃的，我们可以去找办法的。”百里胖胖说道。

“找办法？叶梵他们都没有办法 。而且南栀姐姐也不一定会接受。”

“啊？这是为什么？”

“南栀姐姐是那样高傲的人……”

正说着，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林七夜不禁皱眉说道“请进！”

门打开了，南栀轻轻的撩起来了薄纱，露出了一张爬满细纹的脸，脸皮已经松弛，眼睛也不复从前的清澈明亮反而有点混浊，整个人没有之前那样挺直腰板而是微微佝偻着，和前段时间看见的南栀可是说是大相径庭了。前段时间的南栀也就是鬓边花白，而现在面前站着的人任谁也没有想到是

“姐姐……”林七夜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

“七夜……”南栀抬手轻轻的抚摸着林七夜的脸说道“你是在怨还是在恨自己？”

“姐姐，我没用……”林七夜红着眼看着南栀说道“老师我保护不了，拽哥也了无音讯，迦蓝沉睡，怎么现在连你也要离开？”林七夜没有提倪克斯那是因为他还不想自己的精神病院暴露。

“怎么会没有用呢？”南栀看着林七夜笑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去纠结这些了。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七夜，你知道吗？我比谁都想死。我已经活得够久的了。死亡对我来说就是解脱啊。”

“姐姐……进来坐……”林七夜拉着南栀坐下来，百里胖胖看着南栀递过来一杯热水。南栀抬头看着百里胖胖笑说“胖胖？”

“嗯，南栀姐姐……”

“七夜，姐姐只是累了。”南栀看着林七夜说道。

“姐姐……真的就……”林七夜看着南栀沧桑的脸又想到了叶梵的话生生的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死亡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我活得久够了，这一生都学会别离，学会释怀，死亡是每一个人的必修课。只是，我也担心我之后，会有更多的麻烦。”南栀看着林七夜叹息一声说道“虽然周平成神了，大夏天庭修复，可是那些外神是不会轻易收手作罢的，你万事小心再小心。这些不是你的过错，你也没有什么过错。”

“姐姐，我知道的。”

“就不要想这么多了。一切的事情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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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平平无奇的下午，林七夜接到了叶梵的通知就往他所在的病房走，得到准许后，林七夜开了门走进来“叶司令，是来了什么紧急任务吗？我们小队就在上京市待命，随时可以出发！”

“不急，不急。”叶梵慢悠悠的喝了口茶，用下巴指了指桌对面的椅子，“先坐下。”

林七夜见此，老老实实的坐在了位置上，等待叶梵发话。

林七夜注意到了叶梵变得红润的脸庞，看来叶梵已经伤势好了不少。

“这次不是什么任务。而是让夜幕小队去一个地方。”

“地方？是哪里？”林七夜问。

“你们虽然没有任务，但也有别的事情要做。”叶梵没有回林七夜的话话将一张标红的地图，递到了林七夜的手上，“回去之后，让其他队员收拾下东西，去这个地方吧。”

“海岛？去这干嘛？”林七夜接过了地图看了一眼说道。

“我们在那里，准备了一场集训。”叶梵看着林七夜眼神微变说。

“集训？”林七夜一愣，“又有新兵来了？”林七夜感觉到了奇怪，今年的集训这么快的嘛？现在也没有到时间啊。

“不是让你们去训新兵……要接受集训的，是你们。”叶梵看了一眼林七夜悠悠喝了口茶。

“我们的集训？”林七夜错愕的开口，“可……我们已经成了特殊小队了，为什么还要受集训？要训练些什么？

看着满脸问号的林七夜，叶梵只是神秘的笑了笑说道“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林七夜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地图又抬头看着叶梵，该不会是前几天自己和叶梵争论，现在叶梵给自己下套吧？

见叶梵不愿意多说什么，林七夜只好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叶司令。”

“对了，这次，南栀姐姐和你们一同前往。”

“南栀姐姐也去？”林七夜看着叶梵微微一惊说道“这能行吗？”

“放心，她已经恢复了不少，容貌也变了回来。你们也多照顾照顾她。”提到南栀，叶梵手上的动作一顿说。

林七夜看着叶梵感觉到了奇怪，但迫于无奈只好点头说“好，我会照顾好姐姐的。”

“对了，对于你们来说，是集训，对于南栀姐姐来说那是去放松心情的。”

“……”

林七夜看着叶梵，你干脆说是姐姐去度假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