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蜉蝣（2/2）
而叶梵对绿芜所说的话，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叶梵对着空气喃喃自语一样。
“叶司令……”苏楠看着叶梵忍不住后退几步打断了叶梵的思绪说道“我再叫精神科医生过来一下吧。”
苏楠看着叶梵，他怀疑叶梵精神出了问题。
叶梵抬头看着苏楠怒斥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疯了？”
“没有没有。”苏楠看着叶梵连连摆手说“我不会这个意思的，叶司令。”
“叶梵……你忘记了吗？只有你能看见我的，他们看不见我啊。”绿芜看着叶梵想伸出手来摸摸叶梵的脸可是她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灌入铅一样重得抬不起手来。
“那，那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绿芜……我要眼睁睁的看着你走吗？”叶梵顿时慌乱了起来。
他先前以为只有自己能看见绿芜那是上天的恩赐，可是现在他宁可不要。他觉得那是绿芜的催命符。
“我也不知道……”
“还疼吗？是不是不疼了？是不是没有事了？”叶梵手放在了绿芜的额头上说道。
“好疼，我还疼……”
“绿芜……”
“叶梵，你让他们出去吧，我和你说说话……”
“这怎么可以？得让医生给你治疗才是。怎么……”
“叶梵，我想和你说说话……他们都看不见我的，不要白费力气了。”看着叶梵，绿芜的气息明显是虚弱了不少。
叶梵看着绿芜又抬头似认命了一般说道“都出去吧。”
“叶司令……”苏楠看着叶梵有点犹豫说道。他根本就没有看见叶梵怀里的人，他只看见了叶梵对着空气说话。
叶司令……该不会是……疯了吧？
“出去！”叶梵说道。
“叶司令……”左青看着叶梵说“叶司令，这里没有你口中的绿芜……”
“我说出去。”叶梵看着左青说道“我让你们出去，你们这是没有听见嘛？不要要让说我第三遍。”
苏楠看着叶梵，他感觉现在更需要治疗的人应该是叶梵。
苏楠看着叶梵欲言又止，而从头目睹到现在的左青他一把拉住了苏楠对他轻轻的摇头，扭头对着叶梵说道“是，叶司令。”而苏楠则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左青，不等苏楠多说一句话，左青就拉着苏楠出去了顺便也把门给关上了。
“左青处长……您这是？”苏楠看着左青有点傻眼说道。
“你也看见了，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先看看吧。”左青脸色透露着几分无奈说道。
“叶梵……”绿芜看着叶梵轻声呼唤着叶梵的名字说道。
“嗯，我在这里。”叶梵的手指穿过了绿芜的身体，他满脸的震惊看着自己的手不信邪的又向绿芜伸去，结果还是穿过她的身体。
“这是怎么回事……”叶梵看着绿芜喃喃自语。
“我，我不想走……”绿芜看着叶梵说“我还想陪你一块玩，一起去西边骑马……不过我也还是要谢谢你的……谢谢你这大半年以来陪我玩。”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一定会有办法救你的。”
绿芜手抚摸着叶梵的脸说道“我也害怕，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开你，我不想离开你的，叶梵，你不要伤心也不要怪自己了……”
“绿芜，我不该让你过去的，我为什么要让你去，为什么要去的是你……”
“不怪你的，那不是因为你啊，我也害怕有天自己消失，不过，我还是很高兴，因为我存在过，我一直以为没有人会知道我的存在。”
叶梵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绿芜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绿芜……”叶梵尝试着呼唤着绿芜的名字，而办公室里回应叶梵的只有一片的寂静。
如同一滩死水那样，没有一点波澜和生机。
“我们不玩捉迷藏了好不好？你出来，我们两个人一起去玩，就我们两个人……”叶梵看着四周说道。
左青和苏楠也是在外面等了很久，听着里头叶梵嘴里喃喃自语着“绿芜”
“完了，叶司令……疯了……”苏楠说道。
左青看着苏楠好一会说道“把胡嘉叫过来吧。”
“好。我这就去叫人！”
胡嘉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说道“谁？叶梵怎么了？”
左青看着胡嘉一脸凝重说道“叶司令，一直念叨一个叫绿芜的女孩，他对着……对着空气说话，现在以后有快半个小时了。”
“叶司令……疯了？”胡嘉看着左青一脸不可置信说道。
“请注意你的用词。”左青一脸严肃说。
“那为什么不让叶梵过来？或者是叫我来，怎么现在才让我过来啊？知不知道拖的时间越久越危险？”胡嘉说道。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现在最重要的……”左青看着禁闭的大门又看着胡嘉。
“你们两个人先不要进来。”胡嘉嘴角微微抽搐着说道。
“好。”左青和苏楠异口同声，纷纷让道。
胡嘉走到大门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叶梵是守夜人总司令，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对于守夜人来说那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其后果不是一般的严重。
“叶梵……”胡嘉走到了叶梵的面前，而叶梵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见他进来，叶梵看着胡嘉说道“你有看见……绿芜嘛？”
“绿芜？她是谁？”胡嘉看着叶梵说道。
“她？她是……”叶梵愣了一下看着胡嘉继续往下说“她是一个灵魂体。”
“幽灵？”胡嘉看着叶梵说。
“不是，也应该是吧……可能算是。”叶梵喃喃细语说。
“……”
“她有什么特征？”胡嘉看着叶梵又问。而叶梵的回复让胡嘉感觉眼前一黑眉头紧蹙着。
“胡嘉……你看见她了吗？”叶梵看着胡嘉带着几分央求的语气说道。
“叶梵……你得做一个检查了。”胡嘉看着叶梵一脸的平静。
但胡嘉内心里已经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而叶梵疯了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在总部里疯传，一时间，总守夜人也是人心惶惶的，他们的总司令疯了！嘴里呢喃着一个人的名字。
而一直不满叶梵上位的其他守夜人高层似乎很满意现在的局势，一旦确定了叶梵有问题就立马把叶梵拉下水来，撤除他总司令的位置。
守夜人的总司令不可能是一个疯子。
而左青和叶梵的亲信忙上忙下尽力的去安抚着众守夜人。
在这个时候，其他人类天花板还有其他的特殊小队也回来了。
“叶扒皮……”夏思萌看着面前一脸颓废的叶梵，他的眼神里已经变得空洞了起来没有以往的锋利和深邃。
“叶梵啊，事已至此，不要太过纠结了。”陈夫子看着一蹶不振的叶梵无奈的直摇头说。
他们几个人类天花板还有胡嘉什么法子都用上了，叶梵还是这个样。
现在不管到底是有没有绿芜这个人，现在最最重要的，是让叶梵恢复过来。
“陈夫子……连你也觉得我疯了？”叶梵看着陈夫子说道。
这一屋子的人都在劝自己，他们的重心不是在绿芜的身上，而是自己是不是疯了。
“或许你没有疯……”陈夫子说道“可是现在她已经不在了，还有什么意义呢？你说她已经死过一次了，是一个灵魂体，她的消失是必然的。”
“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在了我的眼前，可我什么都做不到，我一个守夜人总司令只能看着她在我眼前消失！”
“叶梵，你冷静一点。”陈夫子看着叶梵说道。
“我现在已经够冷静的了！我为什么要让她自己一个人去，我就不应该让她去的，是我害了她，我，亲手把她杀了一次。”
“叶梵，你是总司令，我理解你的感受……”
“你们怎么可能会理解我的感受？看着她在我眼前再死去，而我什么也做不了，她对我说她好疼，可是我呢？我什么都干不了只能看着她痛苦。”
夏思萌看着叶梵，她都感觉叶梵似乎变了不少，站在她的面前，她都认不出来面前这个颓废的人是叶梵。
“是我害死了她……”叶梵说道。
“叶梵……这不是你的错。”一直沉默寡言的周平看着叶梵说道。
“我为什么要让她去，明明，明明她可以不用去的。”
“叶梵，我们调取了监控，你确实是在说话，可是你对着空气说话，而且，就算是灵魂体，就算是一个幽灵，总部里的设备是可以探测出来的，可是我们探测不出来一点。”胡嘉看着叶梵说道。
“你是说我产生了幻觉？”叶梵说道。
“以目前来看，就是如此。”胡嘉看着叶梵欲言又止最后叹息一声说道。
“这绝对不可能的！她存在过，只是你们都看不见她而已！”
“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所有人看不见她，就你能看见？”关在看着叶梵说道。
叶梵被关在的这句话怼得哑口无言。
是啊……怎么就他能看见呢？
“我们探测不到一点，这半年以来，都是你一个人的自语。要不是……”胡嘉看着叶梵转移话题说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我的脑子很乱，她不可能是不存在的，她存在的。我们每天都待在一起的。我答应过她，我们还要一起去寺庙里祈福的。”
“可是，我刚刚查过了，查无此人，整个大夏，就没有叫绿芜的，没有一个是符合你的话语，你口中的绿芜。”关在看着叶梵说道。
“我没有疯！”叶梵说道“她真的是存在的。你们为什么不信我？”
“我们信你，可是现在……现在他们都以为你，叶梵，已经疯了，他们敬爱尊敬的叶司令疯了！”关在说道。
“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叶梵似乎是没有争吵的力气说道。
关在看着叶梵说“你好好想想。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而左青看着其他人都走出去了，他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放在了叶梵的面前说道“叶司令……”
“左青，连你也不相信我嘛？”叶梵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左青，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叶司令……”左青被叶梵看得有些发慌，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不相信……她的存在？”叶梵紧紧抓住左青的肩膀，似乎想让对方清醒过来。
左青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缓缓开口道：“叶司令……按照您的指示，我们已经展开了全面调查，但确实查不到任何关于‘她’的线索。可以说是完全查无此人啊！”
听到这里，叶梵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查无此人嘛？怎么会这样......”
左青见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之情。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叶梵身边，轻声安慰道：“叶司令，您别太着急上火了。或许是我们的方法不对，又或者是还有其他隐藏的原因。要不您再仔细回忆一下，看看有没有遗漏什么重要的细节？另外，您这段时间工作那么忙，也许只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调整一下状态。”
然而，叶梵并没有听进左青的话。他猛地抬起头，满脸严肃地盯着左青，质问道：“你是觉得我疯了？连你也觉得我疯了？脑子有问题了？”
左青吓得连连摆手，急忙解释道：“叶司令，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请您千万不要误会我的本意。”
“那为什么你们就是找不到绿芜的半点消息呢？”叶梵的声音带着些许绝望和不甘。
“大夏……没有这号人物。我已经查过了。”左青看着叶梵轻轻的摇头说。
其实……他也更偏向是不是叶梵最近太忙了出现了什么幻觉。
“嗯，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叶梵看着左青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左青看着叶梵那一脸颓废又失落的神情心里泛起了无奈说道“叶司令……”
“我想一个人坐会。”叶梵说道。
“好……您有什么事情就叫我。”左青看了叶梵一眼转身离去，轻轻把门关上了。随着左青把门关上，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下来。
叶梵坐在了沙发上，他抬头看着自己桌子上那松鼠模样的绿植嘴里喃喃自语说道“怎么可能会不存在，查无此人呢？明明……她在的……”
叶梵走到书桌的面前，上面的书是翻开的，上面还有着绿芜的涂鸦，可是，他们却说自己看不见。
叶梵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个下午。待到落日的时候，他站在了落地窗前，俯视着他脚下一片繁华的城市。
“左青！”叶梵说道。
“叶司令……您有什么吩咐？”左青听见了叶梵的呼唤推门而入说道。
“让他们都回去吧，他们陪我几天了，也该让他们回去了。顺便让胡嘉不用调药了，对了，晚上七点半的时候通知守夜人高层，我要开一个会议，任何人不许缺席。”
“好……”左青看着叶梵说道。
“就这样了。”叶梵下了逐客令说道。
“叶司令，您很久没有吃饭了，要不要……”
“那你去安排吧。”
“好的……”
“对了，你去查查，是谁走漏了风声，传播谣言说我疯了？揪出来按规章处理，该开除的开除该上军事法庭的上军事法庭。”
“”是。
左青走后，叶梵叹息了一声说道“为什么，他们都说你不存在呢？”
叶梵看着自己手上的素描又说“明明，你是存在的，可我要接受你不存在的这个事情。你的模样我能画出来，可是……现在要让我承认你不存在嘛？”
叶梵去了一趟九华山，他希望自己的师傅是能站在自己这边的。
而结果，是叶梵最不愿意面对的。
“你身上没有什么交集，我也算不到这个人，可能……是镜花水月，有缘无分吧。”金蝉大法师看着叶梵说道。
“那，那弟子还会再看见她嘛？她只有弟子能看见。”叶梵还是不愿意接受说道。
“如果，你和她有缘分会再次相遇的。”金蝉大法师看着叶梵说。
叶梵看着他眼前一亮忍不住说道“师傅，那就是我们还会再见？”
“你们没有什么因果，而你的命格里也没有绿芜这个人。至于你们两个人为什么会相遇发生这一系列的事情，我也说不清楚。”
“那我是不是疯了？”叶梵又问。
金蝉大法师看着叶梵双手合十说道“你现在心乱了。”
“这不可能是我的幻觉的。”叶梵又说。
“是也不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若你们有缘分自然是会再见。”
“”师傅，我感觉我好像是疯了，明明她是存在的，我还要发了疯一样让你们知道她存在。叶梵站了起来又说“总部还有一些事情，我就先回去了，等我有空了再过来看你老人家。”
“”叶梵……金蝉大法师叫住了叶梵。
“师傅。”
“你既然这么想，就不要轻易的转变了。不管是否你也不可自乱阵脚。”
“我明白了。”叶梵踏出了宫殿，阳光一下子就洒在了叶梵的身上，叶梵感受着阳光的暖意，他回头看了一眼就匆匆的走下去。
他们都说我疯了，可是只有我知道自己没有疯，我只是想向别人证明你存在的。
你不是我的幻觉幻想，更不是我疯了所产生的假想，你是我的爱人。
他们都以为我好了，那是我不想和他们争辩你是否真的存在，只有我自己知道就好了，说得越多他们都觉得我更加的严重，在他们的眼里我像是病入膏肓那样。
我以为就我能看见你，这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我该怎么向世人诉说着你的存在，我说的越多，他们就觉得我病得多深。我只能是对你只字不提，我对你的爱意不是通过和别人诉说来表现的。
在我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却面对着最无能为力的事情。看着风华正茂的爱人死在自己的怀里，还是自己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爱人，那是我下的决策，爱在爱人死后像雨后春笋那样冒出。时间越久，爱得越清晰。而我连死的勇气都没有，不然这个世界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
我在一天，你就还在的。
而这场在别人以为的闹剧里，我失去了我的爱人。
你的模样在我的记忆里越来越清晰，可是我只能是透过这可怜的记忆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