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赛后休整(2/2)

“还好。”

“要不这段时间你就多休息一下吧,这部分的工作……”

“不用了。”

陈一鸣也不便多说,看了一眼时间:

“……那就这样吧,有事再联系,我也要出门了。”

1098年7月13日,大骑士领,11:20

大中午的,

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维多利亚人靠近了长椅,

四处张望了一番才坐到陈一鸣边上。

“你穿成这样,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你是特务,是吧?”陈一鸣斜着眼睛看他。

“你穿得就少了?”

“我要伪装身份啊。”陈一鸣也压低了礼帽。

一个牵着气球的小朋友用尖锐的嗓音说道:

“妈妈,你看!两个维多利亚傻逼。”

“……不学好,谁教你这么讲话的?”

“电视剧里的人就这么说的……”

“赶紧走、赶紧走。”

旁人离开后,维多利亚人才渐渐开口:

“公爵的本意是希望你们消停一点,你们怎么越来越能折腾了?”

“你们要是不断供,我们也能少花点精力在创收上面——公爵提供援助时,我们要老老实实的,公爵不提供援助,我们还得老老实实的,那这援助不是白断了?”

“……看来我们这个惩罚机制设置的不是很合理。而且我们最近粗略地算了一笔账,在新闻公关上替你们擦屁股所消耗的资金,是大于直接援助的金额的。”

陈一鸣笑道:

“哦。那令我略感意外,我其实没想达成这个效果的。”

“所以,公爵决定在剩下的时间内……”

维多利亚人顿了顿之后接着说道:

“都『不』向你们提供任何直接援助。”

“你们家公爵没给你们上过语文课吗?你这构成因果关系吗?”

“我又不是文职间谍……我给你解释一下。因为你们好像铁了心的要闹事,所以公爵更不愿意和你们扯上关系了——说来也奇怪,最近卡西米尔对『转账』和『洗钱』查得更严了,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我们就算想提供资金,也很担心被查出来……”

陈一鸣揣着明白装糊涂:

“是啊,怎么回事呢?”

“不过这也并非坏事,因为近期曝光的一系列负面新闻,比如档案室火灾、法定货币仿制案、频发的诈骗与洗钱事件以及市区内的血腥事件,导致监正会的公信力迅速走低……你笑什么?”

“我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你最近看新闻了没有?”

“嗯嗯,一直看着呢。”

“你有没有发现来自维多利亚的产品代言增多了?”

“哦?有吗?”

那位维多利亚人又忧心忡忡地说道:

“我们确实一直在试图扩大产品的影响力,尽管各领域的乌萨斯商品市场份额有所下降,但减少的份额主要被哥伦比亚与莱塔尼亚的企业瓜分了。”

“跟我讲这个有啥用?我还能帮你们打商战?你们也没把任何产业交给我经营。”

“我们甚至在思考这场投资究竟是否值得……”

“就抱着这种想法,你们还能干成什么事?”

“公爵要关注的事务太多,他在评估是否每一件事务都值得他投入相当的精力。”

“是忙着炒作下高卢的酒,和二流作家相互吹水,还是对伦蒂尼姆的居民见死不救?这些事情没有风险,也用不着他那些弥足珍贵的精力,高多汀愿意将自己的声誉永远与花天酒地绑定,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想要坐享其成,请去教堂许愿;想要得到应有的份额,请你们付出相应的行动。”

维多利亚人看了一眼手表:

“这远比想象中要复杂,我应该可以跟你谈论这些……开斯特公爵对于卡拉顿的‘灰礼帽’惨死一事一直耿耿于怀,此前塞克郡的事件也令她十分难堪,她如今自然不希望高多汀能够扩展国际影响力。”

“她是开斯特的公爵,你们家的那位没骨气吗?看她的脸色?你们就算直说是我干的,又有何妨?塞克郡的暴动也是我干的,瓦尔顿子爵也是我拉下马的,让她知道,只要我还在,类似的事情随时可以发生在她的治下。”

那人随手拿出一个记事本:

“这可是你说的,我们会与开斯特公爵交换一些关于你的情报——她在情报方面……”

“惹我一个光脚不怕穿鞋的,能有什么好处?她要是不懂这个道理,也别活到这个岁数了。”

“……我建议你对公爵们尊重一些,毕竟这和我们国家的传统有关。”

“你们国家的传统是——哪怕一位狮王倒行逆施,你们也可以将之枭首;而不是对着一位并无多少美德的贵族卑躬屈膝。”

维多利亚人摇了摇头:

“这可真是掉脑袋的活……再问你一个事情吧?”

“拿什么交换?”

“追加约1000万马克,虽然不是直接注资,但这部分的金额有中间人担保、将会确认使用与你们的行动相关的事务上。”

陈一鸣冷笑:

“呵,拿不到我手里,你就算吹成1个亿也没有多少意义。”

“我们会列出明细,就像之前的行动一样……那我要询问了,你是否了解罗德岛的动向?我是说,他们在维多利亚境内会不会有所行动?”

陈一鸣反问:

“拿什么交换?”

“啊?”

“1000万是对应开斯特的那档子事,这是另外一档子。”

“还是以卡西米尔的货币计价的话……高多汀可以额外出资2000万马克。”

“讲清楚条件。”

“用于你们在莱塔尼亚的行动。如今崔林特尔梅方面试图与乌萨斯达成盟约,我们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到明年年初,他们的盟约大概就会成立……”

“嗯,特锦赛结束之后依然有一定时间。”

“也就两个月。”陈一鸣强调。

“我们会尽可能提供莱塔尼亚方面的情况。实际上,莱塔尼亚的事情可能更为容易,因为已经有选帝侯表露了对崔林特尔梅方面的不满。”

“那到时候再说。”

“我就当你同意了。你应该对罗德岛的动向确实有了解吧?”

陈一鸣笑了起来,笑声中似乎有一丝猖狂:

“呵呵呵,不行、不行。我理论上是罗德岛干员……”

“还想加价?”

“我不能出卖他们。但是假设,我是说,我们完全在讨论一个假设的问题,这个问题就算恰好与现实存在雷同,那也只是巧合,对吧?”

“嗯哼?”

“假设存在这么一家组织,他们以医药为主业,想要进入维多利亚境内。”

“哦……我们会排查,嗯,这个假设中存在的组织。”

“如果这个假设中的组织,确实只进行医药相关的业务,那他们肯定会大大方方地接受排查。”

“这肯定的,但如果这个假设中的组织,目的并不单纯,我们肯定会设法制止,并展开排查……嗯……”

“假设他们为了达到并不单纯的目的——一些与医药行业几乎毫无关系的目的,那他们一定会掩人耳目,对吧?”

“假设如此,那确实。那你不妨假设一下他们会用什么方式?”

陈一鸣捋着下巴上的胡须:

“我不好说,我们先需要假设出他们的目的。他们,假设想要潜入伦蒂尼姆……”

“嚯,那可是个不太平的地方。”

“所以要运载足够的战斗人员前往,还要包括工程人员以及必要的医护人员。”

“这阵仗可不小。”

“所以离了陆行舰不行,就算他们可以先安插小股精英入城,也一定需要本舰的接应……”

顿了顿之后,陈一鸣赶紧再句末补充上“hypothetically(假设上)”。

维多利亚人接话:

“那本舰就迟早会出现伦蒂尼姆周边——假设他们能够一路上掩人耳目,避开、或者瞒过排查……”

“联系所有周边城市排查太过麻烦,假设这艘船拥有足够的能源与物资储备,那么完全不停泊在周边城市也是完全有可能的,想要监视航道来发现他们是不太现实的。”

“嗯,在假设中,他们有可能借道各个领地靠近伦蒂尼姆,我们也不可能很快将这些贵族联系上。”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尽管这个假设中的组织不是纯粹的医药组织,但是舰船上依然有大量的病患以及非战斗人员。他们不可能带着这些人员去靠近动荡的伦蒂尼姆。”

维多利亚人赶紧说道:

“那他们一定会提前转移人员……就算不在城市中转移,也会借助其他移动平台或者陆行舰转移。”

“对,我还要追加一条假设,这个组织不可能只靠自己的力量改变伦蒂尼姆局势,他们会试图让更多公爵介入争端——届时,主动权将完全不可能在各公爵手中。”

“这也太凶险了。”

“我想,即便公爵们想要改变伦蒂尼姆的现状,也不希望今年……十月、甚至九月就被迫调动舰队介入一场战争吧?”

“是啊,这也太紧迫了。”

“因此,站在公爵的立场上,不能让这个假设中的组织称心如意吧?”

维多利亚人点头:

“没错,公爵也需要时间准备……至少也得等到次年。”

1098年7月13日,大骑士领,13:50

陈一鸣匆匆赶到呼啸守卫大楼。

这一天可真够忙的,

楼上还有人要见他。

衣着得体的灰发库兰塔已经在一间办公室内等他了:

“先生您好,我是商业联合会发言人马克维茨。”

“你好,大名鼎鼎的恰尔内先生呢?”

陈一鸣并不客气,当然也不打算客气。

“他有自己的事务需要处理。”

“被调离了?被撤职了?还是被处理了?又或是怕我找他算账?”

马克维茨似乎也有些局促:

“您不用多加揣测……”

“赛事期间的发言人席位固定,身份公开,之前没有你的位置。好吧,我也搞不懂你们这些‘发言人’到底有什么权力,也许只是一群苦哈哈但又不得不装模作样的中层干部,还喜欢搞得神神秘秘的。”

“商业联合会只是觉得,之前针对您的一些行为不甚恰当……”

“不甚恰当?你们差点在赛场上直接害死了一位竞技骑士。不过这在你们看来确实只是小问题,因为你们这帮照耀着霓虹灯的家伙并没有接受过哪怕一点人文主义的熏陶——你们不把人命当回事,你们对于自己也是自轻自贱,任何人对于你们而言都只是手段的一环。”

“够了,先生。让我们好好谈谈吧。我们过去对您过去并不了解,我们只知道您实力强大,且性格上难以控制……”

“年轻人,注意你的措辞,我不是什么牲口,用不着谁来控制。”

马克维茨加重了语气:

“我需要提醒你,只要商业联合会愿意,任何骑士终将无法逃出……”

“包括银枪天马吗?包括黑骑士吗?包括耀骑士吗?你们的战绩一塌糊涂!你们只能拿捏那些甘愿被你们拿捏的家伙,你们欺侮着整个国家中最软弱的一群人,然后自以为无所不能了吗?征战骑士团在城边晃悠两圈就会被吓破胆的软脚虾们,在我面前摆什么份?”

“胆敢和商业联合会作对,绝对没有……”

“你们是垄断久了,把脑子整坏了吗?和你们作对的监正会不是尚且健在吗?当然你们可以说,你们沆瀣一气的时候多了去了。我明白了,胆敢和商业联合会作对的,商业联合会反而会奴颜媚骨地倒贴上去,这就是你们面对乌萨斯时的表现!”

“这里没有话筒和摄像机等着你,你的强硬表演毫无用处……”

陈一鸣再次打断他:

“错了!我在记者们展现的是我软弱十足的一面——因为你们从未见过、也从未值得我的强硬!你现在不还是完完整整地坐在我的面前大放厥词吗?这就足以体现我对商业联合会的尊重了!”

“我警告你,彻底得罪我们……”

“你们试图在赛场杀死我!而我没有被杀死!我还强忍着怒火没有把你们那些拙劣的爪牙全部送下地狱,这就叫‘得罪你们’?那样的窝囊废,你们还能一口气召集出多少个?没有两百个,你们就仍需注意,和我对话时的措辞!我警告你们,不要再得罪我!”

陈一鸣打了个响指,玻璃窗瞬间破裂,

高处的风瞬间涌入,

马克维茨下意识地缩起身子,

等他再再次睁开眼睛时,

屋内、窗外都不见对方的踪影。

玻璃碎片在他的脸颊划出了一道印痕,

令马克维茨感到微微的刺痛。

屋内的电话许久没有响起,

而他也没有勇气去主动拨通,

马克维茨只能渐渐叹息:

“唉……恰尔内先生,这可真是个苦差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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