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天使投资人(第五卷完)(1/2)
1098年4月5日,高多汀公爵庄园,21:03
弑君者和史尔特尔闲着没事,两人用起了餐桌上的刀比划起了剑术。
陈晖洁正在和送葬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你的生日也是七月七号吗?这也太巧了吧,以前我的亲戚都跟我说,这个出生日期很吉利。”
送葬人似乎并不惊喜:
“从概率论的角度而言,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并不低。假设有十个人,他们中存在至少两人生日相同的概率超过了11%;假设有五十个人,他们之中存在至少两人生日相同的概率则高达9读小说吗?”
陈一鸣、玛嘉烈以及送葬人都摇了摇头。
“请坐吧。皮普,去吩咐一下,让他们快点把茶水准备好。”
陈一鸣小声说道:
“看小说?仇白那个年龄段才会看这种东西吧。”
“我妹妹其实很喜欢各类小说……”玛嘉烈小声地回应了他。
“她多大了?”
“好像和仇白差不多……陈小姐不也喜欢看一些侠客小说吗?”
“她心智还没仇白成熟呢……”
玛嘉烈反驳他:
“你这是典型的先入为主……”
侍者上茶之后,高多汀公爵再次提起了刚才的话题:
“你们觉得举办一个以特定作品为主题的交流会是必要的吗?”
陈一鸣说:
“任何交流会都有其存在的意义吧,大家总要讨论些什么。”
“不,我的意思是,一个既有创作者,又有读者的交流研讨会,我们在其中讨论的不止是作品的内容,还有作者的创作思路。”
“哦,那说明公爵大人的人脉不错。我也希望有朝一日政策的制定者和政策的影响群体能够在一起开个交流研讨会。”
送葬人依旧面无表情,玛嘉烈则频频望向陈一鸣。
“呵呵,你似乎不太理解沙龙的举办方式,每一场谈话都是有特定主题的,希望你的言论不会偏离主题太多。”
“那今日的主题肯定不是文学创作,要偏题也是公爵大人您先偏题的——我还以为这是一场漫无目的的谈话呢。”
“好吧,既然你的时间如此宝贵……坦率地说,陈先生,你一次又一次地带给了我惊喜,在正式开启话题之前,你能不能先把面罩摘下来,我们的交流应该是真诚且直率的。”
“如果这是正式会谈,我的面容不宜露出;如果这是非正式会谈,请允许我保有这样的权利。”
高多汀公爵似乎很久没有碰到这样的硬茬了,哪怕是维多利亚的皇帝、跟他讲话时的语气也不至于这样……
“我也能理解你的选择,你的面容……确实容易引发联想。我也听说过一些荒诞不经的传闻,这些传闻中,哪怕只有四分之一是真相,也足够骇人听闻了。但某种意义上,也正是由于这些荒诞不经的传闻,我才愿意接见你。”
陈一鸣把话挑明了说:
“公爵大人,您也希望借此制约乌萨斯吗?”
“我只是在追求有备无患……实际上,乌萨斯离我实在是太遥远了,高多汀作为维多利亚南部的公国,确实很难感受到紧迫性。”
“那伦蒂尼姆的事态足够让您感受到紧迫了吗?”
“我和我的朋友们都觉得,那一伙萨卡兹武装人员,在公爵的力量面前过于微不足道,事态仍在可控制范围内。”
“萨卡兹远比你想象中威胁要大。”
“我无法想象出有什么是八个舰队摆平不了的威胁。”
“您不妨料敌从宽一些,十艘顶尖的战舰,能不能镇压首都的萨卡兹?就以他们现有的实力而言,不去考虑意料之外的变数。”
“假如关于那些王庭之主的传闻是真的,那么十艘战舰仍然不够。”
“十五艘呢?”
“应该够了。”
“十五艘战舰能够没有损耗地回来吗?”
“必定会有损耗,但损耗的数量难以确定。”
“如果乌萨斯选择在伦蒂尼姆局势白热化的时候,借道莱塔尼亚、进攻温德米尔公爵,或是借道卡西米尔、进攻开斯特公爵呢?”
“乌萨斯还需要维持现有势力圈的霸权,那他们就不能承受太多的损失;越过一个国家、进攻另一个大国,那他们一定无法投射足够的力量。”
陈一鸣连续发问:
“维多利亚想维持现有的霸权,又能经受多少的损失呢?十五艘军舰才有十足把握战胜的对手是什么概念?维多利亚面对的危机还小吗?
“您是维多利亚的公爵,最高统治者之一,您的职责与乌萨斯的元首不同,您不是为了战争而生,而是为了守护一个地区的繁荣与稳定。
“乌萨斯可以为了一场战争动员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让上千万国民为君主虚无缥缈的宏图疲于奔命,但他们依然可以咬着牙、宣称自己尚未失败。
“而您不同,当城市的议会无法照常选举时、当商店中的货架缺乏黄油与熏肉时、当足球场与剧院都暂停开放时,某种意义上,您就没有守护好您应该守护的东西。
“维多利亚的强大不在于百战百胜,而在于,它总是能让必要的战争发生在国境之外、让不必要的战争转化为可控的分歧,这是乌萨斯无法理解的斗争方式。
“而今天,很多维多利亚人已经遗忘这一点了,萨卡兹不只是在威胁伦蒂尼姆一地的安宁,他们也在威胁整个维多利亚的霸权,许多普通人从中意识到了一点——
“那就是,维多利亚的霸权实际上无法保证,人民不受外敌的压迫。不幸中的万幸是,这种想法只在伦蒂尼姆出现了,还没成为泰拉的共识。
“但,成为共识仅需一步,那就是下一次、维多利亚的土地再次遭到蹂躏的时候。局势也很容易扭转,在整个泰拉面临变局的时刻,维多利亚的机会仍旧很大。
“维多利亚将凭借丰厚的底蕴成为泰拉的光复者、和平的扞卫者,甚至高多汀公爵,将成为这一切的带头人——从拯救卡西米尔开始,泰拉的命运就此改变。”
高多汀公爵笑了:
“您为什么对卡西米尔情有独钟呢?难道是由于临光女士的关系?”
“这是原因之一。领导监正会的大骑士们都选择了屈膝,然而孤悬海外的临光小姐宁愿抗争到底,她是一面光辉的旗帜,照亮的不只是卡西米尔一地。若卡西米尔光复,高多汀也会一同闪耀。”
“我到底是年龄大了,对‘荣耀’之类的词语没那么感兴趣了,但我知道,临光小姐的原计划是再次参加特锦赛是吧?”
玛嘉烈答道:
“没错,利用感染者身份的传闻和临光家族的姓氏,我可以在卡西米尔能获得的支持可以达到最大公约数,但……”
“抱歉,临光小姐,你知道的,我的朋友们过于传统与保守了,所以我需要立即安抚他们。没想到不经意间影响了你们的规划。”
陈一鸣望着公爵脸上的笑容,真想给他来两拳。
“对了,陈先生,不得不说,你确实为我带来了接连不断的惊喜。请允许我多讲几句吧。我曾经以为,卡拉顿的争端只是一场无聊的闹剧,很快就会平息……
“在你们试图与我谈判的时候,我的想法也很简单,你们能从我的手下中活下来,才有资格见到我,其实我更希望你能当场殒命、这样对我来说会轻松很多。
“见到你之后,我的想法依旧很简单,收编一些不听话的感染者,确实有助于领地内的安稳。但我是真没想到,跟随你一同前来的人员竟然如此特殊。
“临光小姐的大名我已经久仰,这位吉亚洛先生也是数千年来最为特殊的圣徒,居然会存在教宗以外的拉特兰圣徒,令我着实没想到。还有那位陈小姐……
“我听说她与龙门总督魏先生的关系不太好,但我认为,即便她现在回去,重新包装一番,魏先生应该依然愿意让这位陈小姐接班。至于你本人,我不敢妄加揣测。
“一群身份如此特殊的人聚在一起,依然愿意听从你的指示,想必你的地位——借用职业拳击的术语——一定更为重量级。与此同时,我也察觉到了风险。
“我不得不考虑,以你们的实力、和你们的身份,你们真的会兼顾我的利益吗?我可以对国外的局势展开干涉,可以扶持你们来做这个代理人,
“但你们会忠实地履行我所要求的义务吗?我知道,你们在我面前肯定会答应,但是我也在担忧,近些年来,一些很不好的风气正在滋长、正在蔓延。
“人们对于信守承诺没那么重视了,人们开始过分崇拜实力,觉得只要拥有足够的实力、先前的承诺就可以用力量来推翻……也许我的观念确实落后于时代了吧。
“如你们所见,我终究也是个比较保守与传统的贵族,我很看重老一辈人赞许的品质,在这个世道下,我不得不动用额外的手段来确保承诺能够得到践行。”
陈一鸣握紧了左手:
“请公爵大人先声明自己的条款,再让我们考虑是否答应;唯有双方自愿自主,才可称之为契约。”
公爵抬了抬手:
“吉亚洛先生,能否帮我接通一下教宗阁下?”
“什么……”
“陈先生,请不要怪罪于吉亚洛先生,我事先已经向教皇厅发送过信函。”
送葬人身边的方盒传出了老人的声音:
“别来无恙啊,公爵阁下。”
“希望没有打扰到您的休息,教宗阁下。”
“呵呵,能够安稳地休息已经是年轻人的特权了……”
“教宗阁下,请问您事先有没有预料到,拉特兰的圣徒会出现在我的领地之内?还与当地的……非官方组织有所联系?”
“费德里科有自己的自由,不过他现在身份特殊,如果对您的利益与名声有所冒犯,我也愿意代拉特兰向您道歉。”
“这倒不必了,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我只希望您一同做一个见证……让吉亚洛先生跟随陈一鸣先生应该是您的意思吧?”
“确实与我有关。”
“正好,我与陈先生需要进行事业上的合作,希望拉特兰能成为双方合作的第三方见证人,有权对双方进行监督、并对任何违约方开展制裁。”
“哦?你们谈好合作内容了吗?”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宣布的,当然,你们之中的任何人有异议、也可以向我提出,我们可以慢慢讨论嘛。时间有限,我今日就只谈几点重要的要求,放心,我也不会在日后用文字游戏来陷害你们的——这种手段对我来说过于掉价了。
“首先,我要重申一遍,我对高多汀领内的一切感染者享有充分的管辖权。若感染者在行使权利的过程中,违犯了本地的法律,那就应当受到依法制裁。任何暴动、武装对抗、甚至叛乱,都是非法行为,我有权进行镇压,你们不能再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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