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深穹立项(1/2)
凌晨六点,首都地面的早班公交刚发动,西北腹地的“红区”地下两百米,灯却一盏都没熄。a1决策室隔壁的小套间被临时改成“烛龙”项目办,门牌还是手写的一张a4纸:深穹——用透明胶糊在墙上,边角卷成狗耳朵。张允石把铜铃收回抽屉的同时,隔壁传来第一声打印机哀鸣,像老牛拉破磨,一页页吐出刚排好版的《深穹工程任务书》。没人正式命名,可文件页眉上自动跳出了“深穹”俩字——秘书说,是排版小哥手滑打错,却被张允石一眼拍板:“烛龙是点火,深穹是容人,就它。”于是,错字转正,项目名连会都没开就定了。
项目办只有四十平,却塞进三台大型绘图机,墨头来回嘶啦,空气里全是速干墨的甜腻味。顾澄把眼镜推到头顶,光着膀子趴在一号机旁,手里攥一把30厘米不锈钢直尺,一路刮过去,防静电膜上立刻出现一道笔直的切线——那就是未来南极基地的主轴:南北长7.2公里,东西宽3.8公里,形似雪茄,截面椭圆,分七层,像把冰盖纵向剖开,再往里塞七片银杏叶。
“层距三十三米,”顾澄嗓子发干,灌一口冷掉的速溶咖啡,“最顶一层离冰面一百米,留作缓冲。第二层是空港,第三层工业,第四层居住,第五层农业,第六层水处理与垃圾循环,第七层——”他顿了顿,用红笔在末端画一个实心方块,“热液屏蔽墙,厚一百五十米,混凝土里掺硼钢,再注铅,能扛住五位数伦琴,也能挡住‘烛龙’炸后的硫羽。”
旁边年轻结构师小声提醒:“老师,自重算过了吗?七层加起来,相当于把1.5个澳门填进冰下,冰壳承压会裂。”顾澄拿尺子敲他帽檐:“早算过,外围用‘蜂巢冰肋’,每六米一个六角冰槽,注入液氮,让冰盖自己长骨架,强度提升四倍,自重分散到整个东南极板块,裂不了。”
同一时间,财政王骁把自己关在隔壁小机房,门上贴着“非请莫入”。机房里没窗,只有一盏惨白日光灯,照得excel表格像手术台。他把《深穹概算》拖到第二屏,左手边是国库实时余额,数字一跳,他心脏跟着一跳——“可用机动:89.14亿元”。而屏幕右侧,是刚拉出来的“深穹一期”粗略合计:147.63亿元,赤字58.49亿元,红得发紫。
王骁把键盘往前一推,捏住眉心。沉默三秒,他忽然抓起红色电话,拨向央行货币发行局:“老赵,是我。国库券临时增发,南极主题,五年期,利率给我拉到3.8,比美债高10个基点,额度六十亿……对,特事特批,国务院纪要稍后补。”挂断,他又点开“全国社保基金”端口,把“养老个人账户投资”栏目里可运营部分的30%划进“国家特殊建设专户”,数字瞬间变成蓝色,赤字消失,余额还多出1.7亿。王骁长出一口气,却发现自己手背全是汗——这笔钱,是2.8亿参保人的养老本,一旦深穹失败,他得把自己填进去平账。
上午十点,西北某核武器储存基地,灰色混凝土洞库大门缓缓升起,像史前巨兽张嘴。一辆普通东风卡车载着密封铅罐驶入,没人知道,罐里装的是现役w-9热核弹头的“心脏”——初级裂变组件。按照惯例,战略级武器不能挪作他用,可“深穹”拿到了a1级签字,等于手持尚方宝剑。
拆弹车间里,工程师老魏把防护罩掀开,弹头外壳在冷灯下泛着幽蓝。他得把当量从万吨级压到1.2千吨,办法是“抽芯”——取出部分氚化锂-6,再把反射层钨钢换成贫铀,让链式反应提前刹车。老魏的手表贴着防静电胶布,每拧半圈螺丝,就要停两秒,让伽马计数器归零。旁边年轻记录员小声问:“魏工,这么改,会不会炸不响?”老魏没抬头:“炸不响比炸得响更可怕。响,是石塞;不响,就是给南极留个漏汤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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