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陨星(1/2)

翌日,清早,妖族再次进军,魈将军带二十万军迁回莫非城,其他守将也军心溃散。

妖兵势头大乱,不久便被攻破第一道防线。

这场战打得昏天暗地,直到天兵杀到妖族阵前,四面皆被围堵地水泄不通。

冰吟自知兵败如山倒,此遭,怕是难以生还,但她铭记梨白居士所说,绝不可轻言离去,只要还活着,便还有转圜的余地。

梨白居士被叱延打成重伤,她的肩头汩汩流血,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南宫皓月看着冰吟,眼中尽是怜惜。

冰吟此时,焦急万分,看着地上被打残的心腹们,将他们挨个扶起。

“将士们,今日我妖军大限将至,乃是天要亡我,本宫虽亡,暂且会保你们活着,日后无论是从军还是解甲归田,都由自己做主。”

冰吟着一身熙蓝长袍,静坐龙椅之上,抬手间,众人看到她眼中只有赴死的决绝。

此次兵败,若玉帝留她生路,日后她一定会东山再起,再次横扫六界!

即便死,也是战死,不辱没任何一代君主的威严。

她已将老弱残部送回妖帝城,并下了最后两道圣旨,一道是要求旧部将远在狱中的彦华除掉,余下的就是要庸立南宫皓月为新帝!

南宫皓月被打昏送上飞马车,一路东去。

“彦华不死,日后必成祸患。”

“南宫皓月乃先妖后所出,承先帝遗志名正言顺,今帝姬亡故,南宫皓月即刻授国之宝典,若有不从者,无需禀报,即刻绞杀。”

冰吟将一切身后事安排好后,遣散了愿意离去的将士,唯留了二百人在院内,决心做最后的殊死抵抗。

雀翎身后三剑,尽显无力。

“帝姬,看来雀翎,没办法陪您隐居山林了。”雀翎站着,目光柔情地看向冰吟。

冰吟紧紧握住她的手,“我知道,这最后一程,你一定会陪着我。你还有何心愿未了吗?”

“我的心愿,便是了却帝姬的心愿。”

“我恐怕在劫难逃了,雀翎。”

“臣在!”

冰吟用食指点向雀翎的额头,不过片刻道:“你的死契,我已经帮你解除了,如今你是自由之身,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天底下,没有任何人能差遣你。”

“雀翎从未觉得死契是一种自由身的禁锢,相反,这更加拉近了我与帝姬的感应,雀翎甘之如饴。”

“其实我早在皇陵中修建了空冢,此行,无论生死,我都不会再会妖帝城了。本宫允你入皇陵与我长伴!”

“多谢帝姬厚爱,即便是空冢,雀翎也心满意足了。”雀翎双膝跪地,开怀一笑。

“雀翎笑起来分明十分亲和,为何平日里总是凶巴巴的?”

“帝姬位高权重,总有不法之人想近身,雀翎绝不让图谋不轨之人轻易靠近。”

冰吟呵呵一笑,道:“你呀你呀,真拿你没办法,既然如此,一直陪着我吧!”

不等她们说完,天兵便涌入了院中,将四处围得像铁桶一般。

“呵,你就是带兵起事的那个?”带头的天兵对此十分不屑,冷眼嘲讽。

雀翎大怒:“竟敢直视帝姬,看我不戳瞎你的狗眼!”

雀翎正欲拔剑而出,冰吟伸手将她拦住,“雀翎,不可放肆。”

天兵指着冰吟道:“败军之将,竟高坐龙台,来人,把她的椅子给我拆喽。”

台下的妖兵纷纷起身,有棍的持棍,有刀的拿刀,满脸凶恶。

“残兵败将,妄图反抗不成?”

“你敢动他们,本宫定让你血债血偿!”冰吟暴起,踩着一路血水缓缓下台。

此时,沉宣提着一个血淋淋的头颅前来,丢在了冰吟面前,众人定睛一看,正是天穹将军!

妖兵闻风丧胆,相互搀扶抱紧。

“是本宫输了,但本宫绝不投降!”冰吟身板挺直,一副傲人姿态。

沉宣扛起长枪,询问:“我师妹在何处?把她交出来。”

“这里都是妖,没有你要找的仙族师妹。”冰吟厉声道。

“师父说,师妹半道被劫走,不是你们干的还能是谁?”沉宣长枪对准冰吟,庄严肃穆。

“你若当真关心她,就不该将她送回去,好生假仁假义的郎君,当初说什么定会护好她,不再受不白之冤,可是呢!连个人都看不住!”雀翎冷眼嘲讽,眼中尽是不屑。

天将气愤地顶着肚子,指着雀翎叫骂:“小妮子,巧舌如簧,看我不一刀割了你的舌头。”

沉宣为战神徒弟,自然有说话的份,他拦住天将,“她们已缴械,不再反抗,需等战神处置,你我皆无权定夺其生死。”

“是我技不如人,但能让你们仙界损兵折将,也不算太亏!”雀翎反复嘲讽,如今她已将一切看淡。

沉宣看向地上倚靠的白色衣裳,默默用长枪挑开那人的面纱,眼睛紧眯,“这便是你方那位与我师父相较的军师!”

梨白居士忙将面纱罩上,生怕被人瞧见面容。

沉宣反复思索,“此人好生面熟,不知在何处见过?”

“师父。”冰吟忙挑开沉宣的剑,将梨白居士护在怀里。

“冰吟,为师已力竭,再不能帮你上阵领兵。”梨白居士将面纱吐红,冰吟忙扯下衣襟替她擦拭。

“没事的师父,棋差一招,谁来了都没办法,不能怪你。”冰吟小心翼翼护着梨白居士,眼泪呼之欲出。

不一会,叱延身披战甲而来,手中还奉着一道金敕。

“师父,此处一共二百余人,蓝袍的便是妖界帝姬,她身下的便是与您相争的梨白居士。”沉宣十分稳重,向叱延禀告。

叱延微微点头,细细看着众人,并未发现南宫皓月身影。

“她呢?”

沉宣眼皮一抬,“还没问出下落。”

“不在此?”他又重新审视一番,随后目光落在那白衣女子身上。

“师父,此人我好似在哪见过,方才瞥见她面容,好生眼熟。”

叱延并不在意,只是走到冰吟跟前,缓缓道:“她呢?”

冰吟投来一个戏谑笑容,“你们给弄丢了,来问我?”

“不是你劫走的?”

“当然不是。”

“若不说实话,我保不了你们!”

冰吟沉重地站起身,“放过她们,我愿受所有刑罚,当然,她的罪过我也一并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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