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月色撩人（1/2）

节目组监控室的电话瞬间被打爆。总导演盯着屏幕上飙升的收视曲线，激动得手舞足蹈，但看着海边那两个仿佛自成世界的身影，又强行按下想去打扰的冲动，拿起对讲机低声吼道，“所有机位，拉远景！给我拍出那种电影般的氛围感！别凑近！谁也别去打扰！”

直播澄清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海啸，席卷了整个网络世界，却在颜南星心里留下了一片风浪过后的、近乎茫然的寂静。她关掉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自己有些苍白的脸。客厅里的喧嚣、同情、探究，她都无力应对，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急需一个透气的出口。

凌晨四点半，天际还是一片沉沉的墨蓝，她独自一人走向空旷无人的海滩。

海风带着咸湿的凉意，吹拂着她未加梳理的发丝。天际线处，墨色正在一点点被稀释，透出些许微弱的鱼肚白。

她赤脚踩在微凉而细腻的沙子上，一步步走向那即将到来的黎明，仿佛要将所有纷扰都留在身后的黑暗里。

身后传来沉稳而熟悉的脚步声，她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

江心白在她身边站定，没有说话，只是陪她一起望着那片沉寂而浩瀚的海，等待着。许久，他才开口，声音比拂面的海风更轻，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当年，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就走？”

颜南星望着海平面那条越来越亮的光带，终于不再逃避，将深埋心底的答案和盘托出。“我听到你和你队友说的话了。你说，‘她设计的元素，下个版本可能会很强’。”

她顿了顿，声音有些发涩，“那时候，我妈妈刚确诊，需要很多很多钱。我突然觉得，我们之间隔着的，不止是一个游戏，而是整个现实世界的距离。我不能再待在只会仰望你的地方了……我必须去挣妈妈的医药费。”

江心白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一种被深深误解的无奈和痛楚。“所以，你认为我接近你，对你的好，都是为了打探那些可能影响游戏版本的情报？”

“当时……我没有别的解释。”颜南星的声音低了下去。

“颜南星，”他转过身，迫使她看向自己，他的眼睛在熹微的晨光中亮得惊人，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看着我。我靠近你，目的从来都只有一个，就是你本身。从来，都与游戏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