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北疆巩固（1/2）

洪武七年秋，漠南的风带着沙砾掠过阴山南麓，扩廓帖木儿（王保保）勒住战马，银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他手中的舆图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指尖落在“丰州川”的标记上——这里北靠阴山天险，南临黄河支流，既能扼守残元南下的咽喉，又能承接中原的粮草支援，正是修建堡垒的绝佳之地。“传我将令，就在此处筑堡，命名‘镇漠堡’！”

随行的参军连忙上前：“将军，漠南冻土坚硬，取水不易，筑堡需调用大量民夫与工匠，恐怕……”“资源从西域调。”扩廓帖木儿打断他，目光望向西方，“西域商路已通，粮草、铁器通过河西走廊运抵漠南，只需二十日。至于民夫，林陛下已下旨，允许将中原流民与西域归附部落迁往此处，既能充实边地，又能解决安置难题。”

旨意传到长安时，林瑾正在翻阅漠南的民生奏报。扩廓帖木儿的筑堡计划与他“移民实边”的构想不谋而合，他当即提笔批道：“拨西域商税银五十万两支援漠南，从关中、河南抽调工匠三千，流民五千，由户部侍郎张养浩亲自护送前往丰州川。”李善长在一旁忧心道：“陛下，流民安置需耗费巨资，若漠南战事再起，怕是得不偿失。”

“漠南是夏国的北大门，门守住了，中原才能安稳。”林瑾指着舆图，“扩廓帖木儿在漠南筑堡，与西域的戍堡形成掎角之势，残元就再也不敢轻易南下。再说，流民在中原是负担，到了漠南有地可种，有堡可守，就成了守护边疆的力量。”他顿了顿，“让张养浩带足种子与耕牛，告诉流民，到了漠南，每人分田二十亩，免五年赋税。”

十月初，张养浩的护送队伍抵达丰州川。五千流民看到阴山脚下已搭起的临时帐篷、备好的棉衣与口粮，原本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来自河南的流民王二柱，一家五口曾在灾年逃荒，此刻捧着官府分发的麦种，激动得手都在抖：“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有自己的田，跟着夏国，跟着王将军，咱有奔头了！”

筑堡工程随即展开。扩廓帖木儿将工匠与民夫分为三班，昼夜不停施工。堡垒采用“夯土包砖”的工艺，外层用黄河滩的黏土混合石灰夯实，内层砌上西域运来的青砖，墙体厚达三丈，能抵御骑兵的冲击与火炮的轰击。堡内划分出营房、粮仓、军械库，甚至还留出了集市与学堂的位置。

施工期间，扩廓帖木儿每日都到工地巡查。他发现工匠们用传统方法夯土效率低下，便让人从西域调来“木撞锤”——这是西域工匠改良的工具，以畜力牵引，夯土速度比人力快三倍。他还亲自示范，教民夫们如何在冻土上挖掘地基：“先烧柴融冰，再铺碎石防潮，这样筑出的地基，十年都不会塌陷。”

流民们并非只参与筑堡，扩廓帖木儿按“五户一组”将他们编成农队，在堡垒周边开垦荒地。张养浩带来的耕牛派上了大用场，西域商队送来的新式犁铧，比中原的犁铧更适合漠南的沙质土壤，一亩地的开垦时间缩短了一半。王二柱学会用新犁后，笑着对同伴说：“这犁头真省力，咱年底就能种上冬麦，明年就能吃上自己种的粮！”

漠南的建设并非一帆风顺。十一月初，一股残元游骑突袭了筑堡工地，抢走了一批粮草。扩廓帖木儿闻讯后，亲率三千骑兵追击。他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将残元游骑诱至阴山的狭窄谷口，然后下令两侧伏兵点燃烽火，擂响战鼓。残元骑兵以为被大军包围，仓皇逃窜，不仅丢下了抢来的粮草，还被缴获了数十匹战马。

战后，扩廓帖木儿意识到单一堡垒难以防御广阔的漠南，便提出“筑堡群”计划——以镇漠堡为核心，在东西百里内修建三座小型戍堡，每座戍堡驻兵五百，配备烽火台与快马，一旦发现敌情，能在半个时辰内传递消息。林瑾接到奏报后，不仅批准了计划，还额外增派了两千火铳军支援漠南。

洪武八年开春，漠南迎来了第一场春雨。镇漠堡的主体工程已完工，青砖砌成的城墙高达五丈，城门上方“镇漠安边”四个大字遒劲有力。堡垒周边，流民们开垦的万亩荒地已种上春麦，绿油油的麦苗在春雨中舒展腰肢。西域的商队也开始频繁往来于漠南，将丝绸、茶叶运到这里，再换成漠南的皮毛、牲畜运往中原。

这日，张养浩正在登记新归附的漠南部落。这个名为“兀良哈”的部落有三百余人，因不堪残元的压榨，主动前来投奔。扩廓帖木儿亲自接待部落首领，将他们安置在镇漠堡西侧的村落，并分给他们牛羊与土地：“只要你们归顺夏国，守边护民，夏国就会待你们如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