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沙洲筑营（2/2）

明军营地的帅帐内，黄子澄正与蒋瓛、朱能商议。“夏军想要江南的瓷器贸易权，绝不能答应。”蒋瓛道，“瓷器是大明的特产，若让夏商垄断西域市场，咱们损失太大。”朱能却道：“火铳技术才是关键，只要能拿到技术，让一步也无妨。王爷在密信里说了，要以大局为重。”黄子澄犹豫不决，他既怕南京怪罪，又想尽快完成使命，只能叹道：“明日谈判时，先看看夏军的态度再说。”

深夜的沙洲，三方营地的灯火渐渐熄灭，只有营门的哨兵还在坚守。夏军的斥候绕着营地巡查，马蹄声在寂静的戈壁上格外清晰；明军的锦衣卫潜伏在营地外的沙丘后，目光紧盯着夏军的兵器库；吐蕃的哨兵则点燃了营外的篝火，火光映照着经幡，与远处的星空交相辉映。看似平静的夜晚，实则暗流涌动，每一方都在为次日的谈判做着最后的准备。

夏军的帅帐内，李善长正在灯下修改交易条款，扩廓站在一旁看着舆图：“我已派人与西域的亦力把里部落余孽联系，若会盟期间大明故意刁难，就让他们在明军后方制造骚乱，迫使黄子澄让步。”李善长放下笔：“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这招。林陛下要的是长久的贸易合作，不是一时的胁迫。”他将修改好的条款递给扩廓，“明日谈判，就按这个来，底线是拿到双季稻种和丝绸提花技术，瓷器贸易权能争就争，争不到也不强求。”

明军的帅帐内，朱能将朱棣的密信再次递给黄子澄：“王爷说，夏军的火铳技术至关重要，即便让出部分贸易权也值得。江南的瓷器产量大，即便夏商参与，也影响不了大局。”黄子澄终于下定决心，将密信收好：“明日谈判，就按王爷的意思办。但锦衣卫的暗哨不能撤，必须盯着夏军的一举一动，防止他们耍花招。”

吐蕃的鎏金大帐内，禄东赞正在与松赞干布派来的使者商议：“明日谈判，咱们要始终站在中间立场，既不能偏向大夏，也不能偏袒大明。只有让双方都觉得占了便宜，会盟才能成功，咱们的商路才能长久安稳。”使者点头道：“赞普交代，若双方争执不下，就用商路税权来调解——吐蕃可以让出一成税权，分给争执的一方。”

天启十一年九月十五，天刚蒙蒙亮，沙洲的会盟主会场就热闹起来。吐蕃的士兵在高台上升起了三方旗帜，夏军的玄色大旗、明军的朱红大旗、吐蕃的鎏金大旗在晨风中共舞，猎猎作响。三方的士兵穿着整齐的军装，在营地前列队，等待着使臣的检阅。李善长、黄子澄、禄东赞各自骑着战马，从不同方向驶向主会场，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严肃的神情——这场会盟，不仅关乎技术与贸易的交易，更关乎西域未来数年的格局。

当三位使臣在主会场的高台下相遇时，太阳刚好跳出地平线，金色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李善长拱手道：“黄大人，禄东赞大相，今日是会盟的好日子，希望咱们能达成共赢的协议。”黄子澄点头回应：“本使也希望如此，愿三方永结秦晋之好，共保西域安宁。”禄东赞笑着上前，拉住两人的手：“走，咱们先祭拜天地，祈求会盟顺利。”三人并肩走上高台，身后的三方士兵同时欢呼，声音在戈壁上回荡，久久不息。

夏军的炮墙后，扩廓正望着主会场的方向，脱欢上前道：“将军，斥候来报，亦力把里的余孽已按约定在明军后方集结，随时可以行动。”扩廓摇头：“再等等，先看看谈判的情况。若黄子澄识相，就没必要动兵。”他拿起望远镜，看着高台上的三位使臣，心中清楚，这场会盟的结果，将决定大夏与大明在西域的势力划分，容不得半点马虎。

明军的营地外，蒋瓛的锦衣卫暗哨正藏在沙丘后，用望远镜观察着夏军的动向。一名暗哨低声道：“大人，夏军的火铳营都在营内待命，没什么异动。”蒋瓛点头：“继续盯着，一旦发现他们有调动迹象，立刻回报。”他心中暗忖，只要拿到火铳技术，就算夏军有再多防备，大明也能很快追上他们的战力。

主会场上，祭拜天地的仪式已开始。三位使臣手持香烛，对着天地叩拜，吐蕃的僧人在一旁诵经祈福。李善长心中默念着林瑾的嘱托，黄子澄想着南京的期盼，禄东赞则念着吐蕃的商路利益，三人虽各有心思，却都在祈求同一件事——会盟成功。

仪式结束后，三方使臣走进临时搭建的谈判大帐，里面已摆好了长案和舆图。李善长率先拿出交易条款，推到黄子澄面前：“黄大人，这是大夏的提议，你看看是否可行。”黄子澄接过条款，仔细翻阅起来，帐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只有禄东赞端着酥油茶，慢悠悠地喝着，等待着双方的反应。

戈壁上的风掠过会盟主会场，吹动着三方的旗帜。夏军的炮口依旧对着远方，明军的骑兵仍在营外操练，吐蕃的经幡在风中飘动。一场决定西域命运的谈判正式开始，而这三座刚刚搭建完成的营地，将见证这场博弈的最终结果，也将迎来西域新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