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沙洲会盟（2/2）

会盟结束后，朱棣与扩廓在沙洲城外的沙丘上单独会面。“此次会盟，多亏将军让步。”朱棣递过一壶烧酒，“罗布泊共管，对咱们双方都有利。”扩廓接过酒壶，望着远处的戈壁：“是吐蕃的调解得当，也是咱们都明白，打起来对谁都没好处。不过燕王要小心蒋瓛，他的锦衣卫在会盟期间一直打探夏军的火铳情况。”

朱棣苦笑一声：“父皇派他来，本就不是为了会盟。回去后，南京少不了又要盘问。”他忽然压低声音：“林陛下若有需要，燕云的粮道永远为大夏敞开。但南京若有异动，还请将军提前告知。”扩廓点头：“放心，克鲁伦河的烽火台，不会只盯着瓦剌。”两人策马并立，沙丘上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既有盟友的默契，又有对手的警惕。

会盟的消息传到长安，林瑾正在军工坊查看新造的火炮。这种“神威大将军炮”射程可达三里，威力足以轰塌城墙，是专门为西域防务研制的。“传旨嘉奖文成公主与扩廓帖木儿，”林瑾对周越道，“命扩廓在罗布泊西岸设立军镇，命名为‘安西镇’，驻军八千，配备神威大将军炮；同时与吐蕃商议，共同修建从沙洲到逻些城的商道，进一步巩固双方关系。”

南京的御书房内，朱元璋看着会盟盟约，脸色阴晴不定。蒋瓛在旁添油加醋：“陛下，朱棣与扩廓帖木儿在沙洲私下会面，相谈甚欢，恐怕已有勾结。夏军在罗布泊驻军八千，还配备了新式火炮，对大明的西域防务构成极大威胁。”刘基却道：“陛下，会盟划定了边界，稳定了商路，实为好事。朱棣虽与扩廓有私交，但他终究是大明的燕王，不会轻易背叛。”

朱元璋最终下旨，嘉奖朱棣“会盟有功”，却将燕军的三千铁骑调回北平，改派甘肃总兵官宋晟率五千明军进驻罗布泊东岸，名义上是“共管卫所”，实则是制衡朱棣。朱棣接到圣旨时，正在返回北平的途中，他望着河西走廊的方向，对张玉道：“父皇这是要将我彻底架空啊。”张玉道：“王爷不必担心，夏军在安西镇的驻军，就是咱们的后盾。”

天启十一年二月，沙洲的商路已恢复往日的繁荣。夏商的驼队带着丝绸、火铳运往西域，明商的马队载着瓷器、盐铁销往吐蕃，吐蕃的商队则将茶叶、药材转运至漠北。扩廓在安西镇设立了商路管理司，专门协调三方商队的往来，还与吐蕃、大明的驻军达成协议，定期联合清剿马贼，商路的安全得到了极大保障。

松赞干布接到商路税赋增长的奏报时，正在逻些城举办宴会。文成公主派来的使者带来了大夏的新茶种，这种茶种耐寒耐旱，可在吐蕃的河谷地带种植。“大夏与咱们是真朋友。”松赞干布对吐蕃大相道，“传旨，在逻些城设立大夏使馆，与夏军加强军事合作，共同防备西域的亦力把里部落。”

长安的紫宸殿内，林瑾正在与群臣商议下一步的计划。“西域的边界已稳，漠北的屯田也初见成效，”林瑾道，“接下来，咱们要重点发展海上贸易。派郑和率船队下西洋，与南洋诸国建立通商关系，同时寻找新的航线，将大夏的丝绸、火铳销往更远的地方。”周越道：“陛下英明，海上贸易的利润远超陆上商路，若能成功，咱们的国库将更加充盈。”

北平的燕王府内，朱棣也在规划未来的发展。他命人在北平开设造船厂，仿制大夏的海船，同时派使者前往朝鲜，商议通商事宜。“夏军有西域商路，咱们就有海上航线。”朱棣对张玉道，“只要燕云的经济实力超过南京，父皇就再也无法轻易削我的权。”他不知道的是，南京的锦衣卫早已将他的举动密报给朱元璋，一场新的猜忌与制衡，正在悄然酝酿。

三月的河西走廊，春风吹绿了戈壁滩上的骆驼刺。扩廓站在安西镇的城楼上，望着罗布泊的湖面波光粼粼，远处的大明驻军正在操练，吐蕃的商队正缓缓驶入城门。他接到林瑾的新旨意，命他密切关注亦力把里部落的动向——这个部落近来与察合台汗国往来频繁，恐有异动。

朱棣返回北平后，立刻被朱元璋召入南京。御书房内，朱元璋盯着他的眼睛：“你在北平造海船、通朝鲜，倒是越来越有本事了。”朱棣躬身道：“儿臣只是想为大明开拓商路，增加税赋，绝无他意。”朱元璋冷哼一声，递给他一份奏折：“亦力把里部落勾结察合台汗国，袭扰大明的西域商队，朕命你率燕军驰援甘肃，与夏军联手清剿。”

朱棣接过奏折，心中豁然开朗——朱元璋终究还是需要他的战力，而他与扩廓的再次联手，已箭在弦上。当他走出御书房时，南京的春雨正淅淅沥沥地下着，他望着北方的天空，知道自己与扩廓的下一次相遇，将不再是会盟桌上的谈判，而是战场上的并肩作战。而这场新的战事，终将让夏明之间的博弈，进入一个全新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