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漠南烽烟（1/2）

天启八年九月，漠南草原的秋风卷着沙砾，扑打在黑水城的夯土城墙上。守将李信正带着士兵检查城防，腰间的铜牌在夕阳下泛着冷光——这座城与临河、归化并称漠南三城，是大夏连接河西与漠北的枢纽，也是抵御瓦剌骑兵的第一道屏障。他刚登上城楼，远处的斥候就如离弦之箭般奔来，马背上插着的红色警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将军！瓦剌骑兵！至少五千人，还有孛罗帖木儿的残部！”斥候滚落马背，声音因急促而嘶哑。李信心中一沉——孛罗帖木儿原是北元降将，三年前因谋叛被林瑾击溃，率残部逃往漠北，没想到竟投靠了瓦剌也先。他刚要下令关闭城门，远处的地平线已扬起滚滚烟尘，马蹄声如闷雷般逼近，瓦剌人的弯刀在夕阳下闪着嗜血的光芒。

也先勒住马缰，身后的孛罗帖木儿满脸阴鸷。三年前的惨败让他失去了一切，如今他带着瓦剌人杀回，眼中只剩复仇的火焰：“也先汗，黑水城守军不足千人，破城易如反掌！”也先冷笑一声，挥手示意进攻。瓦剌骑兵如潮水般冲向城墙，孛罗帖木儿的残部则推着简易的攻城梯，呐喊着紧随其后。

李信指挥士兵奋力抵抗，火铳的轰鸣声与弓箭的破空声交织在一起。可瓦剌骑兵机动性极强，他们避开城门，转而攻击城墙薄弱处，孛罗帖木儿的残部更是熟悉夏军的防御部署，很快就在城墙上打开一道缺口。“堵住缺口！”李信挥舞着长刀冲向缺口，与瓦剌士兵展开肉搏，鲜血溅满了他的铠甲。

激战至深夜，黑水城终被攻破。瓦剌士兵在城内烧杀抢掠，孛罗帖木儿则带着人直奔粮仓，将囤积的粮草洗劫一空。也先站在城楼上，看着被掳走的千余百姓哭哭啼啼地被押出城外，满意地对孛罗帖木儿道：“孛罗将军果然熟悉夏军底细，待拿下临河、归化二城，我定奏请大汗，封你为漠南王。”

消息如野火般传遍漠南，临河、归化二城的守将连忙加固城防，同时派人向河西的王保保和长安的林瑾求援。王保保接到急报时，正在与吐蕃将领论钦多商议联合军演事宜，他猛地将急报拍在案上：“也先这是趁火打劫！李思齐守潼关，张玉镇风陵渡，漠南兵力空虚，他才敢如此放肆。”

论钦多拔出弯刀，眼中闪过战意：“将军，吐蕃骑兵已休整完毕，愿随你出征漠南！”王保保点头道：“事不宜迟，你率三千吐蕃轻骑先行，我带五千河西军随后跟进，务必在瓦剌攻破临河前赶到。”他同时写了两封急报，一封送往长安，一封送往潼关，请求林瑾增兵支援，同时告知李思齐加强潼关防御，防止大明趁机异动。

长安的紫宸殿内，林瑾接到王保保的急报时，正与周越查看漠南的舆图。漠南三城不仅是军事要地，更是河西商路的重要节点，一旦失守，商路将被切断，夏军的粮草补给也会受到影响。“瓦剌敢来犯，定是以为咱们被大明牵制，无力北顾。”林瑾的手指重重敲在舆图上，“传旨，命羽林卫指挥使秦朗率五千禁军北上，支援漠南；命禄东赞再派两万吐蕃军进驻河西，防备瓦剌后续援军。”

文成公主忧心忡忡地说：“陛下，如今潼关虽稳，但大明的五军都督府已站稳脚跟，徐达在山西，常遇春在开封，若他们趁机来攻，咱们将腹背受敌。”林瑾道：“朕已想过，派苏焕再次前往南京，告知朱元璋瓦剌袭扰漠南之事，若他识大体，便该与咱们联手御敌；若他敢趁火打劫，朕就让张玉率轻骑袭扰河南粮道，让他顾此失彼。”

苏焕抵达南京时，朱元璋正在奉天殿与徐达商议山西战事。得知瓦剌袭扰漠南的消息，徐达立刻出列奏道：“陛下，瓦剌乃心腹大患，若夏军溃败，瓦剌势力将直达长城，威胁京畿。臣以为，应与夏军联手，共御瓦剌。”常遇春却在一旁冷哼：“夏军惨败是好事，咱们正好趁机攻占潼关，何必与他们联手？”

朱元璋沉吟良久，他知道常遇春所言是气话——大明刚设立五军都督府，兵力分散，根本无力同时应对夏军和瓦剌。“传旨，命徐达在山西加强防御，防止瓦剌东进；命苏焕回复林瑾，大明愿与夏军互不侵犯，但联手御敌需待商议。”他实则是想坐山观虎斗，若夏军与瓦剌两败俱伤，大明便可坐收渔利。

漠南战场上，王保保与论钦多的援军已抵达临河城外。此时瓦剌军正在猛攻临河，孛罗帖木儿带着残部架起攻城锤，一次次撞向城门。王保保下令：“吐蕃轻骑从侧翼袭扰，河西军正面冲锋，先杀散孛罗帖木儿的残部！”

吐蕃轻骑如旋风般冲向瓦剌军侧翼，马刀挥舞间，瓦剌士兵纷纷落马。王保保则率河西军直冲城门，火铳手在阵前齐射，密集的弹雨将孛罗帖木儿的残部打得溃不成军。孛罗帖木儿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王保保亲自追上，两人交手数回合，王保保一刀将孛罗帖木儿砍落马下，厉声喝道：“绑起来！带回长安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