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于谦蒙冤(1/2)

永熙七年暮春,长安笼罩在一片压抑的阴云之中。太极殿内,林虎面沉似水,御案上摊着一卷弹劾奏折,墨迹如刀,字字直指御史中丞于谦。“于谦勾结废藩旧部,私通海外诸国,意图颠覆大夏,其罪当诛!”兵部侍郎赵承声色俱厉地奏报,身后跟着十余位官员,齐齐躬身附和,“请陛下下旨,将于谦即刻处斩,以儆效尤!”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于谦自入仕以来,以刚正不阿闻名,此前力阻林虎重税政策时,曾直言“重税虽能充盈国库,却恐竭泽而渔”,虽被林虎驳回,却也因其言辞恳切未遭追责。如今突然被打上叛逆标签,百官皆知其中牵涉党争——赵承等人素来与于谦不和,此番正是借废藩余孽案罗织罪名,欲将其置之死地。

“陛下,于谦忠直之名天下皆知,岂能仅凭片言只语便定叛逆之罪?”大理寺卿沈仲伦出列谏言,“废藩旧部一案尚未审结,于谦是否牵涉其中尚无实证,还请陛下暂缓定罪,详查之后再作决断。”

“沈大人此言差矣!”赵承立刻反驳,“臣已查获于谦与废藩往来书信,其中不乏‘共图大业’之语,证据确凿!且其弟于渊在南洋经商,多次与不臣之国私下交易,分明是于谦在外布下的眼线。此等内外勾结之徒,若不速速处斩,必留后患!”

林虎沉默不语,手指轻轻敲击御案。他深知于谦刚正,却也清楚其行事过于执拗,在朝堂上树敌颇多。如今国库充盈,百业兴旺,但党争之势渐显,于谦恰成了两派角力的焦点。若严惩于谦,或可震慑朝堂异见;但若杀错忠臣,恐失民心。

就在林虎沉吟之际,锦衣卫指挥使已领命将于谦押至殿外。于谦身着囚服,须发凌乱,却神色坦然,步入殿中便跪地叩首:“臣于谦叩见陛下,臣无罪可认!”

“无罪?”赵承上前一步,将一叠书信掷在于谦面前,“这些与废藩的往来书信,你敢不认?你弟通敌海外,你敢说毫不知情?”

于谦抬头,目光锐利如剑:“此乃伪造之书!臣与废藩素无往来,何来共图大业之说?舍弟经商,皆循朝廷律法,有商部凭证可查,所谓通敌,纯属栽赃陷害!”他转向林虎,高声道,“陛下推行新政,臣虽有异议,却始终以大夏安危为重。如今有人借党争构陷忠良,若陛下轻信谗言,斩杀无罪之臣,日后谁还敢为朝廷尽忠?”

“放肆!”赵承怒喝,“死到临头还敢狡辩!陛下,于谦冥顽不灵,分明是叛逆之心昭然若揭,当即刻斩首!”

十余位附和官员亦齐声附和:“请陛下诛杀叛逆,以安朝堂!”

林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正要开口,却见左将军秦岳猛地出列,免冠解印,跪地叩首:“陛下,万万不可!”

秦岳乃军中宿将,随林虎征战多年,威望甚高。他叩首流血,高声道:“于谦素有狂直之名,却心怀天下。昔年陛下推行重税,他冒死进谏,只为民生;如今废藩案起,无实证便定其死罪,恐寒了天下忠臣之心!”他援引汉时朱云折槛之事,“昔西汉朱云直谏,攀折殿槛,辛庆忌以死相保,终使忠良得免。今于谦之事,与朱云何其相似!臣敢以死相争,愿陛下详查此案,勿杀无罪之人!”

林虎见状,眉头微蹙。秦岳向来沉稳,今日竟以辞官相胁,可见于谦一案确有蹊跷。他看向沈仲伦:“大理寺可有查明于渊经商之事?”

“回陛下,”沈仲伦躬身答道,“臣已核查商部凭证,于渊经商皆按规矩报备,所交易之国皆是臣服大夏的藩属,并无通敌之举。至于往来书信,经笔迹核对,确系伪造。”

赵承面色一变,仍强辩道:“即便书信是假,于谦平日结党营私,非议新政,亦有不臣之心!”

“非议新政便是不臣?”秦岳怒声道,“陛下广开言路,鼓励百官进谏,如今却因言获罪?若如此,朝堂之上日后只剩阿谀奉承之辈,大夏基业如何长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