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恩科选才（1/2）

太和殿的晨钟刚过三响，林缚的目光已扫过阶下百官，沉声道：“天下初定，新政待兴，可郡县官吏缺额过半，朝堂虽有老臣坐镇，却缺寒门俊彦补入。朕意已决，举办大夏开国以来第一次恩科，广纳天下读书人，充实吏治！”

此言一出，殿内立刻响起附和之声。陈默躬身道：“陛下英明！战乱多年，读书人或隐或散，恩科一开，既能为朝堂招揽人才，又能让寒门子弟有晋升之途，实乃稳固统治的良策！”周显、刘焕等大臣也纷纷赞同，唯有几位须发皆白的守旧派文官面露迟疑，其中一位出列道：“陛下，乱世之后，读书人良莠不齐，若尽数征召，恐泥沙俱下，影响吏治清明。”

“此言差矣！”林缚打断他的话，语气坚定，“朕要的是能办实事、体恤民情的人才，而非只会之乎者也的腐儒！无论出身贵贱、学识深浅，只要心怀天下、有真才实学，朕便敢用！”他当即下令，由礼部牵头，吏部、户部配合，三日内拟定恩科章程，诏书传遍天下。

然而，半个月过去，礼部尚书王霖的奏报却让林缚勃然大怒。“陛下，恩科诏书已传至各州郡县，但响应者寥寥无几。截至今日，报名者不足千人，且多为京城周边的读书人，偏远地区几乎无人问津。”

林缚猛地一拍龙椅扶手，脸色铁青。他深知其中缘由——多年战乱让读书人对仕途失去了信心，要么隐居深山避世，要么弃文从商、务农糊口，更有传言称“新政虽好，官场险恶，功名不如三餐安稳”，导致多数人不愿赴考。

“民心观望，朕便以铁腕促之！”林缚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当即拟旨：“天下读书人，凡年满十六、未满六十，能识文断字、握笔能写者，皆有应试之责！各州郡县官吏即刻组织排查，逐一登记在册，限期半月内征召完毕。不愿赴考者，绑也要绑至京城！凡逃避征召、官吏徇私舞弊者，以抗旨论处，家产抄没，流放三千里！”

圣旨一下，天下震动。各州郡县的官员不敢怠慢，立刻组织衙役、乡勇，带着识字的塾师，挨家挨户排查。一时间，无论是城镇街巷还是乡村田野，都能看到衙役们的身影，只要发现有人能认出常用汉字、握笔能写出自己的名字，便当场登记，强制征召。

青州城外的桃花村，老秀才张敬之已隐居多年，每日躬耕陇亩，不问世事。衙役们找上门时，他正披着蓑衣在田里插秧，听闻要强制赴考，当即摆手拒绝：“老朽年近花甲，早已无心功名，还请各位官爷高抬贵手。”

“张老先生，这是陛下的圣旨，谁敢违抗？”领头的衙役拱了拱手，语气却不容置疑，“您若不愿动身，我们只能得罪了！”说罢，两名衙役上前，架起张敬之便走，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江南水乡的乌镇，商人李墨卿自幼读书，只因战乱中断科举，便继承家业经商，如今已是小有名气的布商。衙役们找到他时，他正在账房核算账目，听闻要强制赴考，急得满头大汗：“官爷，我这生意刚有起色，若是走了，店铺就要倒闭了！我愿捐钱捐物，只求不赴考！”

“李掌柜，陛下要的是人才，不是钱财！”衙役们不由分说，封了他的店铺，将他强行带走。李墨卿望着经营多年的店铺，心疼得直跺脚，却也无可奈何。

征召过程中，也有不少人试图反抗。中原某地的童生赵二郎，不愿放弃家中年迈的母亲独自赴考，趁衙役不备偷偷逃跑，却在半路被抓回。为了以儆效尤，县官下令将他枷号示众三日，然后再押送京城。看着赵二郎戴着枷锁、满脸泪痕的模样，原本心存侥幸的读书人再也不敢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