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自请外放（1/2）

张国梁伏法的消息传遍京城，镇国公府的阴霾似乎散去了几分。可林缚站在书房窗前，望着院中尚未融化的残雪，心中却毫无轻松之感。御书房内皇帝那看似信任的眼神，实则藏着挥之不去的疏离，王德海退下时那阴狠的余光，都在提醒他——这场风波只是开始，而非结束。

李源踏着晨霜前来，府门前的石狮子还凝着冰棱，他捻着胡须，神色凝重如铁：“林缚，张国梁虽死，但朝中暗流未平。陛下对你的猜忌，绝非一两件事能化解。你手握禁军与兵部权柄，一日不放手，这把悬在头顶的利剑就一日不会落下。”

林缚转身，指尖划过案上的边境舆图，声音低沉：“岳父之意，我明白。可兵权是立身之本，一旦交出，便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非是让你交出，而是暂避锋芒。”李源走到舆图前，指尖重重点在西北边境的凉州城，“西北边境不稳，北狄余孽蠢蠢欲动，屡犯疆土。你可自请外放，前往凉州担任镇西大将军，节制西北诸军。这样一来，既远离京城是非，又能手握兵权，还能借守边之功重塑圣心，一举三得。”

林缚眼中精光一闪，这确实是破局的良策。外放边境，既能避开京城的明枪暗箭，又能凭借自己擅长的战事积累功绩，待皇帝猜忌之心渐消，再图返回京城，届时根基只会更稳。

次日早朝，林缚出列躬身，声震大殿：“陛下，西北边境屡遭北狄侵扰，百姓流离失所。臣愿自请外放，前往凉州担任镇西大将军，率军戍边，荡平寇贼，以报陛下隆恩，以安天下百姓！”

满朝文武哗然，谁都没想到，正值权倾朝野之时，林缚竟主动要求离开京城。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化为释然，甚至带着几分赞许：“林爱卿忠君爱国，朕心甚慰！准奏！封你为镇西大将军，节制西北诸军，赐尚方宝剑，便宜行事！待边境平定，朕亲自出城迎接你凯旋！”

“臣遵旨！谢陛下隆恩！”林缚深深叩首，额头触地的瞬间，他清晰地感受到背后无数道复杂的目光，有庆幸，有不甘，也有惋惜。

退朝后，李若曦在府中焦急等候，听闻林缚要外放西北，眼圈瞬间红了：“将军，西北乃苦寒之地，且战事频发，你怎能如此冒险？不如我们辞掉官职，归隐田园，远离这朝堂纷争？”

林缚握住她冰凉的手，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傻丫头，归隐谈何容易？我若离去，跟随我的弟兄们怎么办？岳父在朝中又如何自处？此次外放，只是权宜之计，待我平定边境，定会回来与你团聚。”

李源也赶来叮嘱：“林缚，西北诸军派系复杂，老将居多，未必会服你。此去务必谨慎，先立威再施恩，尽快掌控兵权。我已让人给凉州守将李崇送去书信，让他暗中相助于你。若有难处，可随时传信回京，我会在朝中为你周旋。”

“岳父放心，林缚铭记在心。”

接下来几日，林缚开始交接公务。他将禁军统领之职暂交赵虎代理，叮嘱他严守军纪，切勿卷入朝堂派系之争；兵部事务托付给可靠副手，凡事按章办理，不得擅作主张。府中事务则交由李若曦打理，嘱咐她低调行事，有难事可求助李源。

启程之日，天刚蒙蒙亮，京城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林缚身着银甲，腰佩尚方宝剑，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后跟着王二牛与五百名亲信士兵，皆是身经百战的精锐。街道两侧，百姓们自发前来送行，手持灯笼，高呼“将军保重”，不少人捧着热粥、干粮，想要递到士兵手中。

“乡亲们，多谢厚爱！”林缚翻身下马，向百姓们躬身行礼，“林缚此去西北，定不负众望，荡平北狄，守护边境安宁，早日凯旋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