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废矿赌命(1/2)
白泽拖着冰棺踏入黑市。
破麻布下的玄冰寒气冻硬了脚下泥泞。
“看!那个带冰柜的赌鬼又来了!”
矿奴的哄笑中,他攥紧掌心青蚨烙印。
赌坊里,十块废料在龙瞳下原形毕露。
当最后原石裂开螭纹玉佩的刹那,
赌坊主袖口,噬心蛊纹悄然蠕动。
“嘎吱……嘎吱……”
刺耳的摩擦声在潮湿泥泞的小巷里回荡,打破了此地特有的、混杂着汗臭、劣质矿石粉尘和隐秘交易的压抑沉闷。
白泽佝偻着背,一步一拖。沉重的冰棺被他用几根粗陋的麻绳捆着,下面垫着两块边缘粗糙的木板,权当简易的拖车。巨大的玄冰棺椁被一张脏污不堪、打着补丁的破麻布草草遮盖,只勉强掩住轮廓。饶是如此,那源自万载玄冰的、凝而不散的极致寒气,依旧顽强地透过厚厚的麻布缝隙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
寒气所过之处,脚下泥泞不堪的黑褐色泥浆,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冻结、硬化,形成一条歪歪扭扭、闪烁着诡异冰晶光泽的“冰径”,随着白泽艰难的前行,在他身后不断延伸。
他身上的衣物比矿奴更褴褛,沾满了泥点、冰屑和干涸的暗红污迹,那是体内冰火冲突留下的痕迹。脸上刻意涂抹的煤灰和污泥掩盖了过于年轻的面容,却也掩不住那份被剧痛和疲惫刻下的深刻痕迹。每一步迈出,身体内部都传来骨骼摩擦和经络撕裂的钝痛,每一次喘息,喉咙深处那点微弱的灼热都在提醒着他与冰棺那荒诞的“分期契约”。
“哼!丢人现眼!” 万劫那宏大而充满恶意的声音在白泽识海中炸响,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拖着这口破棺材,像条丧家之犬!本座的力量,是让你用来当苦力的吗?直接杀进去!抢光那些蝼蚁的灵石!区区黑市……”
“闭嘴……省点……力气。” 白泽的声音嘶哑低沉,像是从破风箱里挤出来。他微微偏头,目光扫过巷道两旁那些低矮、歪斜、用各种废弃矿石和烂木头搭建起来的棚屋。浑浊的灯光从缝隙里透出,映照着一张张同样麻木、疲惫或闪烁着贪婪光芒的脸。这里是昆仑山脉最底层的阴影——废矿黑市,由无数被仙门矿脉淘汰的矿奴、亡命徒和灰色地带的商人组成。他需要灵石,大量的灵石,去填那口冰棺“百枚下品灵石”的巨坑,更需要在这里找到离开寒渊、重返昆仑的线索和伪装。
“啧,快看!‘冰柜哥’又来了!”
“嚯!今天拖的冰够大啊!这是打算把‘石眼刘’的场子冻起来抵债?”
“拉倒吧,上次赌垮十块边角料,裤衩都快赔没了!刘爷没把他腿打断算他祖坟冒青烟!”
“听说他这冰柜邪门,靠近了冷得骨头缝疼……”
“管他呢,有好戏看就行!走走走,跟上去看看,今天刘爷的场子肯定热闹!”
毫不掩饰的哄笑和议论如同苍蝇般嗡嗡响起,几道身影从阴暗的棚屋里钻出,不远不近地缀在白泽身后,脸上带着看猴戏般的兴奋。白泽充耳不闻,只是更用力地攥紧了右手。掌心深处,那枚冰冷的青蚨钱烙印和那点微弱的温润青芒,传来一丝丝微弱却真实的暖意,勉强对抗着冰棺散发的刺骨寒意和体内翻腾的痛楚。
他的目标很明确——巷道尽头那间最大、也最破败的石屋。石屋门口连块像样的招牌都没有,只用烧红的烙铁在剥落的木板上歪歪扭扭地烫了三个字:石眼刘。
门口歪斜地倚着两个彪形大汉,同样衣衫褴褛,但裸露的胳膊上肌肉虬结,布满陈年疤痕,眼神凶悍而麻木。他们抱着胳膊,冷眼看着白泽拖着那巨大冰棺,在冻结的泥泞中一步步靠近。
“站住!” 左侧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大汉瓮声瓮气地开口,目光扫过白泽身后的冰棺,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一丝忌惮。“刘爷的场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规矩懂不懂?先验资!十个灵砂!没有就滚蛋!”
灵砂,是比下品灵石更低劣的能量结晶体,杂质极多,通常是矿奴们辛苦一天才能攒下几颗的微薄报酬。
白泽停下脚步,冰棺沉重的底座在冻结的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右手,摊开。
掌心向上,污泥和冻伤的痕迹掩盖不了那枚清晰的、散发着微弱青铜光泽的青蚨钱烙印。烙印中心,那米粒大小的青芒,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两个大汉的目光瞬间被那烙印吸引。刀疤脸眉头一皱,似乎想说什么。旁边那个一直没开口、眼神更阴鸷些的汉子却猛地抬手拦住了同伴。他死死盯着白泽的掌心,眼神闪烁不定,像是认出了什么,又带着极深的忌惮。
“青……哼!” 阴鸷汉子最终只是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侧开了壮硕的身体,让开了通往石屋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的路,语气生硬:“进去吧!老规矩,别闹事!你那破冰柜……离赌桌远点!”
白泽收回手,沉默地拖着冰棺,在身后愈发密集的围观目光和窃窃私语中,挤进了那扇散发着霉味和汗臭的木门。
“蝼蚁!你手里那点破烂光,似乎有点用处?” 万劫的声音带着一丝探究和……贪婪?它似乎也感应到了那两个大汉态度的微妙变化。
白泽没有理会。石屋内的景象扑面而来——浑浊的空气几乎凝成实质,劣质油脂灯散发着昏暗摇曳的光,混合着浓烈的汗臭、烟味和一种矿石粉尘特有的呛人气味。屋子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粗糙无比的石台,上面凌乱地堆放着大大小小、形态各异、包裹着厚厚风化皮壳的原石,大的如磨盘,小的不过拳头。这便是“石眼刘”的赌石坊——废矿黑市里无数矿奴和亡命徒试图一夜翻身,却往往倾家荡产的销金窟。
石台周围挤满了人,大多是衣衫褴褛的矿奴,也有几个穿着略好、眼神却更加油滑的掮客或商人。他们围着一张张简陋的木桌,或屏息凝神,或捶胸顿足,或双眼赤红地押上自己最后的几颗灵砂、一块干粮,甚至一件破旧的衣物。
“垮!又垮了!妈的,最后一块灵砂啊!”
“哈哈!出绿了!出绿了!虽然只有指甲盖大,是块杂玉!回本了!老子回本了!”
“刘爷!再给我赊一块!下一块肯定出货!我拿我下个月的矿份抵!”
喧嚣、狂热、绝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洪流。而在石台后方,一张相对宽大、铺着油腻兽皮的藤椅上,斜倚着一个身影。
那便是石眼刘。
他约莫四五十岁年纪,身材并不高大,甚至有些干瘦,穿着一件半旧的、勉强算得上体面的绸布褂子,只是袖口和前襟沾满了油渍和矿石粉末。一张脸平平无奇,扔进人堆里毫不起眼,唯独那双眼睛,细小,却异常明亮,如同淬了油的玻璃珠,滴溜溜地转动着,闪烁着精明、算计和一种洞悉一切的冷漠。他手里把玩着两颗油光水滑的黑色石球,发出“咔哒、咔哒”规律而令人烦躁的轻响,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仿佛刻在脸上的笑意,看着石台周围上演的一幕幕悲喜剧。
白泽拖着冰棺进来,巨大的体积和那无法完全掩盖的寒气,立刻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靠!那冰疙瘩又来了!”
“阴魂不散!上次冻得老子差点输掉裤子!”
“刘爷!快把这瘟神赶出去!他那冰柜一放,手都冻僵了还怎么挑石头?”
人群纷纷避让,对着白泽和他身后的冰棺指指点点,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石眼刘那双油亮的眼睛也转了过来,落在了白泽身上,然后是他身后那巨大的、被破麻布覆盖的冰棺轮廓。他手中的石球转动停顿了一瞬,那刻板的笑容似乎加深了一丝,但眼神深处却掠过一抹极淡的、难以察觉的警惕。他显然也看到了门口发生的一幕。
“哟,这不是小泽兄弟吗?” 石眼刘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轻易压过了场中的嘈杂,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他脸上堆起那副职业化的笑容,热情得虚假。“稀客稀客!怎么,上次没玩尽兴?这次带这么大个‘宝贝’来,是想给哥哥我压压场子,还是……想再试试手气?” 他故意在“宝贝”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引得周围一片哄笑。
白泽将冰棺拖到石屋最靠墙、最不碍事的角落。冰棺底座接触地面的瞬间,地面立刻蔓延开一小片白霜,周围的温度骤降。他转过身,无视了那些嘲笑的目光,径直走到石台前。他的目光没有在那些大小不一、皮壳各异的原石上过多停留,仿佛对这些决定无数人命运的石头毫无兴趣。
他抬起右手,再次摊开掌心,露出那枚青蚨钱烙印,声音嘶哑而平静,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赊账。”
“十块。”
“边角料。”
言简意赅,却像一块石头砸进了沸腾的油锅!
整个石屋瞬间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哄笑!
“噗!哈哈哈!赊账?十块?还边角料?这小子疯了还是冻傻了?”
“上次输得还不够惨?连开十块废料,创下咱们黑市十年不遇的纪录!还想再来一次?”
“刘爷!赊给他!让他再创辉煌!给大伙儿助助兴!”
“就是!刘爷大方点!看他那冰柜能抵几块石头钱?”
嘲笑声、起哄声、幸灾乐祸声此起彼伏。
石眼刘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一下,那双油亮的眼睛眯了起来,如同毒蛇锁定了猎物。他上下打量着白泽,目光尤其在白泽摊开的、带着青蚨钱烙印的右手掌心停留了片刻。那烙印上微弱闪烁的青芒,似乎让他眼角的肌肉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赊账啊……” 石眼刘慢悠悠地拖长了调子,手中的石球重新“咔哒、咔哒”地转动起来,声音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小泽兄弟,咱们场子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赊账……不是不行。可你这……拿什么抵押呢?”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意有所指地飘向角落那散发着寒气的巨大冰棺。
“就你那口破冰柜?寒气倒是不小,可当柴烧都嫌冻手啊!” 一个尖嘴猴腮的掮客立刻帮腔,引起一片附和的笑声。
“蝼蚁!让本座烧了这群聒噪的爬虫!” 万劫在识海中咆哮,白泽体内沉寂的龙魂力量被这嘈杂的环境和石眼刘的轻视刺激得微微躁动,一丝硫磺的灼热气息不受控制地逸散出来,让他周围的空气温度诡异地回升了一点,抵消了部分冰棺的寒气。
白泽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翻腾的灼痛和万劫的躁动。他收回摊开的手,目光平静地迎向石眼刘那审视的眼神,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命。”
“赌赢,还你双倍。”
“赌输……冰棺归你。”
“我……也归你。”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极其缓慢,却像冰冷的铁块砸在石台上,让周围的哄笑声瞬间消失了大半。
拿命赌?还搭上那口邪门的冰棺?
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惊疑不定地在白泽、冰棺和石眼刘之间来回扫视。角落那口冰棺散发出的寒气似乎更重了几分。
石眼刘转动石球的手也停了下来。他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那双细小的眼睛精光四射,死死盯着白泽,仿佛要穿透他污秽的外表,看清他灵魂深处的虚实。空气仿佛凝固了。
几息之后。
“咔哒。” 石球清脆的碰撞声打破了死寂。
石眼刘的脸上,那刻板的笑容如同变戏法般重新堆砌起来,甚至比刚才更加“热情洋溢”。
“好!痛快!小泽兄弟果然是性情中人!” 他猛地一拍大腿,声音洪亮得像是要宣布什么大喜事。“刘哥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的爽快人打交道!不就是十块边角料嘛!值几个灵砂?赌了!”
他一挥手,对着旁边一个伙计吆喝道:“愣着干什么?去!把西边墙角那堆没人要的‘废料王’给这位小泽兄弟搬十块过来!让咱们兄弟好好开开眼,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石眼’!”
伙计应了一声,脸上带着憋不住的笑意,小跑着冲向石屋西侧角落。那里果然堆着一小堆灰扑扑、形状歪瓜裂枣、皮壳粗糙丑陋到极致的原石,个头都不大,最大的也不过人头大小,最小的只有拳头大,一看就是被无数人翻检过、彻底判了死刑的垃圾。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这次是带着兴奋的哗然。
“废料王?刘爷可真够‘大方’啊!”
“哈哈!那堆石头放那儿三年了!狗都不啃!”
“这下有好戏看了!‘冰柜哥’要挑战‘废料王’!十连绝世大垮预定!”
“开盘了开盘了!赌他第几块石头把自己输出去!”
在无数道或戏谑、或怜悯、或纯粹看热闹的目光聚焦下,十块灰扑扑、毫无卖相的“废料王”被随意地丢在了白泽面前的地面上,溅起一小片灰尘。
白泽面无表情地蹲下身,冰棺散发的寒气让靠近地面的空气都凝结出细小的冰晶。他伸出右手,没有犹豫,直接按在了第一块、也是最大的一块人头大小的丑陋原石上。
掌心紧贴粗糙冰冷的皮壳。
“蝼蚁!集中意念!将你的感知……不,将你的‘视线’延伸进去!本座的龙瞳,能看穿这世间一切虚妄!” 万劫的声音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和迫不及待,它在白泽识海中咆哮,一股灼热的、带着硫磺气息的意念洪流强行灌入白泽的感知!
嗡!
白泽感觉自己的“视线”仿佛被强行撕裂、拉伸!一股灼热的剧痛从眼球深处传来,视野瞬间变得一片赤红!在那片赤红的视野中,眼前粗糙的石头皮壳如同燃烧的纸片般迅速“融化”、“剥落”!
石头的内部结构清晰地呈现出来——灰白、干涩、如同风化多年的石灰岩,只有几缕比头发丝还细的、黯淡无光的黑色石纹,如同枯死的树枝般杂乱地分布着。没有一丝一毫的能量波动,没有灵气的痕迹。这甚至不能称之为矿石,就是一块彻头彻尾的顽石!
“垮。” 白泽收回手,声音嘶哑,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只是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切!还用你说!”
“废料王嘛!正常!”
“第一块而已,热热身!” 周围的哄笑声再次响起。
石眼刘靠在藤椅上,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手中的石球转得更加轻快。
白泽的手按上了第二块石头,一块拳头大小、布满蜂窝状孔洞的原石。
赤红视野再次穿透——内部依旧是灰白死寂,那些孔洞甚至贯穿了整个石心,里面填满了泥沙。
“垮。”
第三块,一块扁平如瓦片的石头。
赤红视野下——结构松散,布满细密的裂纹,中心只有一丁点黄豆大小的、浑浊的黄色斑点,毫无价值。
“垮。”
第四块……
“垮。”
第五块……
“垮。”
速度越来越快。白泽的手只是飞快地在每一块石头上按一下,停留不过一息,便立刻收回,吐出那个冰冷的“垮”字。动作机械,眼神空洞,仿佛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傀儡。
“废物!都是废物!这堆垃圾连给本座垫脚都不配!” 万劫在识海中暴躁地咆哮,它期待的能量、期待的复仇燃料,在这些废料中一无所获,让它极度失望和愤怒。每一次催动龙瞳,都消耗着它和白泽本就不多的力量,更牵动着白泽体内脆弱的平衡,带来阵阵灼痛。
周围的哄笑声从一开始的兴奋,渐渐变成了麻木,甚至有些无聊。
“垮垮垮……这小子就会说这个字吗?”
“没意思,还以为他能整出点啥新花样。”
“就是,这废料王能出东西才是见鬼了!”
“刘爷,要不让他赶紧开完滚蛋吧?占着地方呢!”
石眼刘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一些,眼神中那丝看好戏的兴致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易察觉的审视。他转动石球的速度慢了下来,目光落在白泽那始终平静无波的脸上,又扫过他按在石头上的、带着青蚨烙印的右手。
第六块石头被白泽拿起。这是一块形状不规则、表面坑坑洼洼、颜色暗沉如铁锈的原石。
赤红视野穿透——
依旧是灰白死寂的内部!但在那灰白的中心,极其隐蔽的角落,似乎……有一点点极其微弱、极其黯淡的……绿色?那绿色太微弱了,如同风中的烛火,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而且被一层厚厚的、浑浊的灰色石质严密包裹着,透不出一丝气息。如果不是万劫龙瞳的极致洞察力,根本不可能发现!
“等等!” 万劫的咆哮瞬间变成了惊疑和一丝……贪婪?“蝼蚁!左下角!那里!有东西!很微弱!但……是活的!有能量!”
白泽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按照万劫的指引,意念集中在那点微不可查的黯淡绿芒上。灼热的龙瞳视线试图穿透那层厚厚的灰色包裹……
就在这时!
“慢着!”
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是那个一直跟在石眼刘身边的尖嘴猴腮掮客!他不知何时凑到了石台边,指着白泽手中那块毫不起眼的铁锈色石头,脸上堆着假笑,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
“这块石头……看着有点眼熟啊?刘爷,这块好像不是废料堆里的吧?是不是伙计搬错了?”
他一边说,一边飞快地朝着石眼刘使了个眼色。
石眼刘手中的石球猛地一顿!他那双油亮的眼睛瞬间锐利起来,如同鹰隼般死死盯住白泽手中那块石头,又迅速扫了一眼那尖嘴掮客。
“哦?是吗?” 石眼刘脸上的笑容重新变得“热情”,他站起身,踱步过来,装模作样地打量着那块石头。“啧,老王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眼熟?这块……看着像是南边老坑出来的料子?虽然皮相差点,但说不定有点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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