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归航载誉昭天下·西洋纪盛启新程（1/2）

圣火坛的余烬在伊斯法罕的晨光中渐渐冷却，青紫色的邪火彻底熄灭，只余下些许焦黑的木炭，随风散落成灰。晨曦穿透云层，洒在昨夜激战过后的街巷，波斯百姓们已自发走上街头，清理着战场的痕迹，脸上虽带着劫后余生的惊魂，更多的却是重获安宁的欣慰。王宫大殿内，一场盛大的庆功宴正悄然举行，波斯国王身着最华贵的织金锦袍，头戴镶嵌着鸽血红宝石的王冠，手持黄金权杖，满面笑容地迎向郑和一行。

殿内灯火通明，波斯乐师们端坐两侧，弹奏着悠扬婉转的乐曲，琴弦拨动间，异域风情扑面而来；身着轻纱长裙的舞者随着旋律旋转起舞，裙摆飞扬如绽放的花朵，腰间的银铃叮咚作响，与乐曲交织成动人的乐章。餐桌上摆满了波斯特色美食，烤羊腿外焦里嫩，撒着金黄的孜然；蜜饼香甜软糯，淋着醇厚的蜂蜜；杯中琥珀色的葡萄美酒醇香四溢，轻轻晃动便泛起细密的酒花，尽是两国交好的欢愉氛围。

国王举起金杯，目光扫过殿内文武百官，最终落在郑和身上，高声道：“郑大人率领大明将士，不远万里铲除邪逆，护我伊斯法罕疆土安宁，救百姓于水火，此等恩情，波斯永世不忘！愿大明与波斯友谊长存，贸易绵延不绝，两国百姓共享太平盛世！”

郑和起身拱手回礼，身姿挺拔如松，目光扫过身旁的赵虎、苏凝霜、马欢等人，朗声道：“陛下客气了。维护西洋和平，传播大明文礼，本是我大明远航之初心。如今逆贼伏诛，邪物销毁，祸患已除，愿两国此后以文礼相通，以贸易相融，互通有无，共筑盛世之基，不负百姓期盼。”言罢，两人相视一笑，举杯一饮而尽，殿内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三日后，郑和船队补给完毕，淡水、粮食、药材等物资一应俱全，船只也经工匠们检修加固，终于迎来了归航的时刻。伊斯法罕港口人山人海，旌旗飘扬，波斯国王携文武百官亲自前来送行，百姓们自发聚集在码头，手持五颜六色的鲜花，挥舞着绣有大明龙纹与波斯图腾的旗帜，高声呼喊着“大明万岁”“友谊长存”，声音此起彼伏，响彻整个海岸，久久回荡在海面之上。

郑和立于旗舰船头，身着深蓝色官袍，海风拂动着他的衣袂，猎猎作响。他朝着港口方向深深拱手，致意良久，直至港口的轮廓渐渐缩小，最终消失在海平面的尽头，才缓缓转身，目光望向茫茫大海，眼中满是对故土的思念与归乡的期盼。

归航途中，海面波澜不惊，湛蓝的海水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如碎金般耀眼。宝船舰队如一条巨龙，穿梭于碧波之上，船帆鼓足了风，朝着大明的方向疾驰而去。赵虎倚在船舷边，手中摩挲着心爱的绣春刀，刀刃经过海风的洗礼，愈发锋利，映出湛蓝的海水与洁白的云朵。他咧嘴一笑，语气中满是归乡的迫切：“奔波万里，历经大小数十战，总算能回大明了！真想早点尝尝京城老字号的烤鸭，外焦里嫩，再配上一壶家乡的烈酒，那滋味，想想都过瘾！”

苏凝霜站在他身旁，一袭青色劲装衬得她身姿飒爽，手臂上的疤痕在阳光下若隐若现，那是这段远征岁月最珍贵的勋章。她望着远方天空中盘旋的海鸥，轻声道：“这一路，我们踏遍西洋诸国，见遍不同风土人情，历经生死考验，虽艰辛万分，却也收获良多，终究是值得的。”海风拂过她的发梢，带着淡淡的海盐气息，眼中满是释然与坚定。

船舱内，马欢与巩珍正埋首整理着沿途记录的见闻。案几上堆满了羊皮纸与竹简，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文字，画满了草图——从占城的热带丛林、爪哇的侨乡烟火，到古里的寺庙梵音、忽鲁谟斯的香料市集，再到波斯的古城文明、异域风情，每一笔都饱含心血，字字句句皆是珍贵史料。巩珍手持毛笔，细细誊写着见闻，感慨道：“这些见闻若是带回大明，定能让陛下与百姓知晓西洋全貌，增进中外相知相融，也不负我们此行的记录之责。”马欢点头附和，手中拿着一卷草图，补充道：“我们还要将各国的地理地貌、风俗礼仪、物产贸易一一整理成册，为日后大明与西洋诸国的交流提供详实参考。”

教谕们则在另一间船舱内忙碌着，他们围坐在一起，整理着沿途的讲学文稿。将儒家“和而不同”“仁爱共济”的思想与西洋各国的宗教文化、伦理习俗相对比，标注出其中的交融之处与差异所在，计划回朝后呈交翰林院，为后续的中外文化交流提供借鉴与指导。一位白发教谕感慨道：“此次远航，不仅是军事与贸易之旅，更是文化传播之旅，能让西洋诸国知晓大明文礼之盛，也让我们见识到异域文化之美，实乃幸事。”

医官们也未曾停歇，他们盘点着剩余的药材，分类整理着沿途的医疗记录。将西洋特有的疾病诊治经验与大明传统医术相结合，详细记录下每一种病症的症状、病因与治疗方法，着手编撰《西洋医案》，希望能为大明医术的发展添砖加瓦。一名年轻医官说道：“西洋的气候与环境独特，不少疾病也是大明罕见，此次积累的经验，定能丰富我大明的医术宝库。”

蒯祥则带着几名工部匠师，在甲板上铺开大幅图纸，绘制着西洋建筑图谱。他将波斯的穹顶结构、阿拉伯的精美纹饰与大明传统的榫卯结构一一对比研究，笔尖在纸上不停游走，思索着如何将这些异域技艺巧妙融入大明的营造之中，创造出兼具中外特色的建筑风格。“波斯的穹顶坚固又美观，阿拉伯的纹饰精巧繁复，若能与大明建筑相结合，定能让我大明的宫殿楼宇更添风采。”蒯祥眼中闪烁着对技艺的执着与热爱。

郑和每日都会登船巡视，看着船员们各司其职、有条不紊，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时常立于船头，手中摩挲着那枚陪伴他远航万里的航海金符，心中感慨万千：这场远航，最初始于追缉朱橚、铲除影阁的使命，如今却远超预期——不仅成功粉碎了朱橚借助邪力颠覆大明的阴谋，铲除了危害西洋和平的隐患，更将大明的文礼之光播撒到西洋诸国，缔结了无数友好盟约，开辟了绵延万里的贸易航线，这份功绩，足以载入史册，流传千古。

行至中途，船队突然遭遇一场小规模风暴。原本平静的海面瞬间变得波涛汹涌，巨浪如小山般此起彼伏，狠狠拍打在船身上，船身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被巨浪吞噬。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船帆被吹得猎猎作响，部分绳索甚至被狂风扯断。马德鲁丁沉着冷静，迅速登上观星台，阿拉伯星盘在他手中飞速转动，结合多年的航海经验与洋流判断，快速校准航线，高声指挥船员调整船帆方向，避开风暴中心。

赵虎与苏凝霜立刻带领锦衣卫冲上甲板，一边安抚船员情绪，一边组织大家加固船帆、排查隐患。士兵们各司其职，有的紧紧拉住绳索，有的用木板加固船舷，有的奋力清理甲板上的积水，每个人都神情坚毅，没有丝毫慌乱。郑和也亲自来到甲板，镇定自若地指挥调度，鼓励大家齐心协力共度难关。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船队最终成功驶出风暴范围，化险为夷。

风暴过后，天空放晴，湛蓝的天幕上出现一道绚丽的彩虹，横跨天际，色彩斑斓，仿佛为归航之路送上最美的祝福。船员们纷纷涌上甲板，望着彩虹欢呼雀跃，经历过风暴的洗礼，大家对归乡的渴望愈发强烈。

历经两月的漫长航程，远处的海平面终于浮现出大明海岸线的模糊轮廓。一名了望的船员率先发现，激动地高声呼喊：“是大明！我们到家了！是大明的海岸线！”声音中满是难以抑制的喜悦。

这一声呼喊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水中，瞬间激起千层浪，船员们纷纷涌上甲板，朝着海岸线的方向眺望，眼中满是激动与热泪。“真的是大明！终于回来了！”“爹娘，我回来了！”“妻子儿女，我终于能见到你们了！”欢呼声、呐喊声此起彼伏，回荡在整个舰队上空。宝船舰队缓缓驶入太仓港，港口早已人山人海，朝廷派遣的礼部官员、当地官员以及闻讯而来的百姓们翘首以盼，密密麻麻地挤满了码头。当看到旗舰上那面熟悉的“郑”字大旗缓缓驶来，人群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掌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郑和率领赵虎、苏凝霜等人缓缓登岸，身着朝服的礼部官员立刻上前，拱手行礼，高声道：“郑大人远征西洋，劳苦功高，不负圣望！陛下早已在京城等候，命下官在此迎接大人与诸位将士，即刻启程进京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