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牧天使（2/2）

她眉头紧锁，双眼紧闭，细密的冷汗不断从额头渗出。

你下意识靠近些，用袖口轻轻拭去那些冰凉的汗珠。

她眼睫微颤，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那片永远蔚蓝的天空，和她记忆里的一模一样，永恒不变。

可那个曾陪她一起看这片天空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风掠过，拂动你的发丝。

一抹黑色映入她逐渐清晰的视线，随后是一张陌生的脸。

但那股熟悉的元力气息让她怔住了。

牧天使虚弱地抬起手，指尖微颤着伸向你的脸。嘴唇轻启，声音却微弱得听不清。

“什么？”你愣了愣，俯身凑近。

见你靠近，她的手迟疑地缩了缩，又像下定决心般轻轻触上你的脸颊。

指尖冰凉，带着真实的触感。

确认的刹那，她突然紧紧抱住你。

“真的是你吗……”声音闷在你肩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顿了顿，缓缓抬手，安抚地轻拍她的后背：“对不起……”

怀里的身体轻轻一僵。

你正要开口解释——

派厄斯落在你们身旁，一把攥住你的后领将你拉开，自己侧身挡在了你们之间。“她不是塞西莉亚。”

牧天使沉默片刻，再次看向你时，眼底已是一片沉静。

“凹凸星正在崩解，”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带我去核心区。”

“你要做什么？”

“核心藏有控制石板，能终止这场坍塌。”

塞伯拉斯调转方向，朝着星球深处飞去。

沿途山峦崩裂，大地如破碎的陶器般片片塌陷，赤红的岩浆在地表漫延成河，映得天际一片暗红。

正因如此，你们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核心——

整颗星球最后尚未崩塌的区域，在末日般的景象中显得异常醒目。

牧天使从塞伯拉斯背上一跃而下，你紧随其后。

“当心。”她抬手替你拨开前方丛生的荆棘，“这些有毒。”

“那你……”你话音未落，已看见她被刺破的手掌正渗出血珠。

“这些本来伤不到我。”她低声说，目光落在自己流血的手上——与凹凸星的链接断开后，这副身体竟也变得脆弱了。

你轻轻拉住她的手腕。牧天使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这个动作，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

“先处理一下吧。”你垂眼看着那道伤口，血珠正不断渗出。

犹豫片刻，你低头撕下自己衣角的一截布料，小心地缠上她的掌心。

白色的布料很快晕开一片暗红。

牧天使在你包扎完毕后迅速收回了手，像要藏起什么痕迹。

“谢谢。”她声音很轻。

你抬眼，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眼底不自觉浮起担忧。

体内元力隐约波动，分不清是塞西莉亚残留的影响，还是你自己的情绪。

“我没事，别担心。”她像是看穿你的心思，唇角轻轻弯了弯。

随后伸手，指尖轻柔地将你颊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很慢，像在触碰易碎的晨露。

“现在最要紧的，”她收回手，指尖无意间擦过你耳廓，“是找到控制石板。”

牧天使的手刚要从你耳畔收回，一道赤红的光束瞬间撕裂你们身侧的荆棘丛。

碎石与断枝纷飞中，派厄斯收起长矛落在你们面前。他迅速扫了你一眼，目光在你和牧天使之间短暂停留，随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喂，你们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他走过来，径直插进你们之间，肩膀几乎撞到牧天使的手臂。动作很自然，像是单纯嫌路被堵住了。

“这破地方快塌完了。”他侧头瞥你，眉头皱着，语气硬邦邦的，“跟紧点，别又踩到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踏入那条被他硬生生轰出的通道。

只是在旋身的瞬间，他手腕不着痕迹地一带——把你往他身侧轻拽了半步。

几乎是同时，一截被震松的荆棘藤蔓擦着你刚才站立的位置砸落。

你被他拽得身形一晃：“……？”

“别死在这种破地方。”他头也不回，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脚步却放慢了些，“跟紧。”

“……真有病。”

牧天使在一旁静静看着，嘴角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这里确实很危险呢，”她声音轻柔，往前略靠近你，“千万要小心……把手给我，我牵着你走？”

你怔了怔，刚下意识要抬手，手腕已被派厄斯一把攥住。

“？”

他依旧没回头，只是握着你手腕的力道收紧了几分，步子迈得更快。

牧天使在你身后轻轻笑出了声，那笑声很轻，像羽毛扫过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