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今夜无雨（2/2）

你立刻反驳，却在话出口时怔了怔——在这个时间线上，那些背叛与伤害尚未发生。

眼前这个派厄斯，还不是你记忆中那个仇人。

可未来早已刻进你骨子里…你悄然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用刺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哦？”他转过头，你们的目光在空中相撞，“那刚才在看什么？”

“看傻子。”你移开视线，伸手试图解开塞伯拉斯圈着你的尾巴。

派厄斯喉结动了动，终究没接话——反驳岂不是承认了自己就是那个“傻子”。

火光在你发梢镀了层碎金。他鬼使神差地抬手，在即将触及时猛地停住。

他看着自己悬空的手掌皱了皱眉，突然，伸手攥住你一缕头发，故意用力地扯了扯。

“又发什么疯？”你吃痛地瞪他，伸手抢回发丝。

派厄斯摊开掌心，看着那几根断发在火光中微微卷曲。

“真该把你这一头都薅光。”他语气里带着某种烦躁的认真，再次伸手时，你及时扣住了他的手腕。

脉搏在指节下跳动。

他任你抓着，目光探究地锁住你的双眼。

那里面翻涌着太多他读不懂的情绪——忧郁，哀伤，还有毫不掩饰的厌恶。

为什么？

太多疑问盘旋在他心头：

你为何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为何身上带着塞西莉亚的气息？为何所有人都待你不同？

又为何…独独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更让他烦躁的是，自己竟会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头发？”你冷笑，“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恶心的癖好。”

派厄斯突然向前倾身，被你扣住的手腕纹丝不动，另一只手却抵在你耳侧的岩壁上。

“更恶心的还没见过？”他声音压得很低，呼吸几乎拂过你睫毛。

塞伯拉斯不安地动了动，尾巴稍稍收紧。你和他拉开距离的瞬间，一巴掌直接扇了过去。

派厄斯立刻反应过来，抓住了你的手腕，随后松开了你。

“有病。”

你沉默的坐在一旁，再次试图掰开塞伯拉斯的尾巴，派厄斯也沉默着翻动着烤肉。

“……你和塞西莉亚，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愣了一下，你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关系？你是她力量的继承人？遗愿的代行者？

你那个想要所有人都幸福的世界，和她理想中的世界在你脑海中无限重叠。

那么，你是谁？你是她吗？亦或是，她其实就是你？

那她又是谁……？

你们为何而诞生。

为了，流泪？悲伤？亦或是幸福？

“我不知道……”你回答了他，难得的没有语气带刺。“我继承了她的力量，还有，遗愿……”

你沉默了片刻，“还有阿……兰斯特……”她的孩子。

“我能感觉到，创世神也好，艾蒂她们也好。都是因为我体内塞西莉亚的力量……”

“可我不是她，她也不是我。”

派厄斯淡淡的瞥了你一眼，“……”

“我们只是有相同的目的。”话音落下，你恍然大悟。她为了这个世界，你也是为了这个世界。

从过去到未来。千千万万的人，为了这个目标存在着，努力着。而你们也不过只是其中之一。

你们是独立的。可在某一刻，在想要所有人都幸福的那一刻，你就是她，她就是你。

洞外的雨声不知何时已悄然停歇。吹进的空气中裹挟着清凉的气息，带着淡淡的水汽。

月色重新露出，那些追随着月亮的星星也纷纷亮起。

那是一颗星星，那是很多颗星星。

派厄斯看着你，瞳孔微缩，空气中的水汽，是他熟悉的，再熟悉不过的气息——是塞西莉亚。

在那一瞬的恍惚中，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过去，朦胧的画面，看不清楚的面庞，以及那个回不来的人。

初生的天使疑惑着看着生死，“为什么会有生死……”

她说，“世间的轮回皆是如此，有死亡才会有新生……”

“你会死吗？”

“我？当然了……如果有那一天，我会变成世上的风雨，每一次落下，都是我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