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朝堂肃清,政令畅通(1/2)

君墨寒要御驾亲征江南的消息,如同另一道惊雷,在刚刚经历了一场血腥清洗的京城上空炸响。

这一次,无人再敢置喙,无人再敢阻拦。

周阁老“装病”被当场拆穿,与儿子周秉恒一同被打入天牢,周府被封。

那份从周府搜出的名单,成了阎王的催命符。

短短两日,京城之内,二十七名官员被革职下狱,其中三品以上大员就有五位。

抄家、审讯、画押……一系列动作快得让人目不暇接。

菜市口的血迹还未干透,新的囚车又已押到。

曾经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周家势力,在皇帝毫不留情、证据确凿的雷霆打击下,如同被烈日暴晒的积雪,迅速消融瓦解。

剩余的党羽要么急于撇清关系,要么吓得称病不朝,偌大一个利益集团,竟在几日之内,分崩离析。

朝堂之上,风气为之一肃。

那些原本对新政阳奉阴违、暗中使绊子的官员,此刻个个噤若寒蝉,办事效率前所未有地高。

毕竟,谁也不知道,皇帝手里还有没有第二份、第三份名单。

陛下的刀,这次是真的见血了,而且又快又狠。

阻碍科举新政的绊脚石被一脚踢开,政令终于得以畅通无阻地发往各地。

“开恩科,取寒士”的皇榜,贴遍了各州府县的城门、驿站、书院门口。

无数寒门子弟,捧着那轻飘飘又重如千钧的报名文书,热泪盈眶。

各地“义塾”在玲珑阁和朝廷的双重支持下,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朗朗读书声,第一次在那些被世家遗忘的角落里响起。

京城,皇宫,御书房。

君墨寒正在做最后的安排。

他换下了一身龙袍,穿上了便于行动的玄色劲装,外罩轻甲,更显得肩宽腰窄,英气逼人。

只是眉宇间那挥之不去的疲惫和忧色,让他整个人笼罩在一层冰冷的肃杀之中。

“陛下,北境密报。”冯保呈上一封火漆密封的信。

君墨寒拆开,快速扫过,眼中寒光一闪:“果然。北狄陈兵边境,小规模冲突已有三次。王莽等人试图制造摩擦,已被副帅林青控制。林青请示,是否主动出击。”

“告诉林青,”君墨寒将密信放在烛火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朕准他,便宜行事。北狄若敢越境一步,就给朕狠狠地打!不必请示。”

“但记住,稳守为主,不必贪功冒进。朕要的,是北境安稳,不让宵小有可乘之机。”

“是。”冯保记下,“陛下,禁军三万已点齐,粮草辎重也已备妥,随时可以出发。”

“另外,太医院陈太医从扬州发来急报,说赤阳草已有线索,在滇南某处深山的苗寨可能有存,但获取极为困难,当地排外,且瘴疠横行。夜枭已亲自带人前往。”

君墨寒手指猛地收紧。

滇南苗寨……又是西南!

和那“鬼枯藤”的线索对上了。

“加派人手,不惜一切代价,协助夜枭取得赤阳草!告诉他,若有必要,可以亮明朝廷身份,许以重利,甚至……”

他顿了顿,“可以动用非常手段。朕只要药,不计代价!”

“是!”

“京城这边,”君墨寒看向御案上堆积的奏报,“内阁由张老、李老暂领,一应政务,按旧例处置,重大决策,六百里加急报朕。”

“都察院、刑部,继续深挖周家余党,但要注意分寸,不可牵连过广,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科举之事,由礼部新任尚书全权负责,务必公平、公正、公开,若有舞弊,无论涉及何人,严惩不贷!”

他一口气交代完,走到那幅巨大的地图前,手指从京城,缓缓划过,最终重重落在扬州的位置。

晚宁,朕来了。

你再撑一撑。

“陛下,”冯保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您亲自南下,是否太过冒险?龙体为重,不如派一位得力大将……”

“不必再说。”

君墨寒打断他,声音低沉却坚定,“皇后在那里,朕必须去。何况,此番江南之乱,牵扯之深,恐非寻常官吏所能处置。朕要亲自去会会那些牛鬼蛇神,看看他们,究竟有多大本事。”

他转身,拿起御案上那把跟随他多年、饮血无数的天子剑,佩在腰间。

“走吧。”

皇宫正门,德胜门外。

三万禁军精锐,甲胄鲜明,刀枪如林,肃然而立。

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君墨寒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

他勒住缰绳,最后回望了一眼巍峨的皇城,目光深沉。

“开拔!”

一声令下,大军开动,沉重的脚步声和马蹄声,敲打着青石路面,也敲在无数暗中窥视的人心上。

皇帝离京,御驾亲征,直指江南。

这个消息,以比大军更快的速度,向着南方飞驰而去。

七日后,君墨寒率军抵达黄河渡口。

沿途州县官员无不战战兢兢,竭力供应,不敢有丝毫怠慢。

皇帝的脸色一日比一日冷,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让随行的文武官员大气都不敢喘。

是夜,大军在渡口驿站驻扎。

君墨寒的中军大帐内,烛火通明

他正看着最新从扬州和京城送来的密报。

扬州方面,李晚宁依旧昏迷,但陈太医用金针和药力强行吊着,情况没有继续恶化,却也未见好转。

夜枭已深入滇南,暂无消息。

于谦的身份已确认,果然是被下游渔民所救,但受伤极重。

断了两根肋骨,腿上中箭,失血过多,至今仍高烧不退,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无法详细陈述遇袭经过。

不过,他醒来时断断续续提到,袭击他们的“水匪”,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绝非寻常乌合之众,且其中有人官话口音很重。

京城方面,周家父子在狱中“意外”暴毙,据说是“畏罪自杀”。

君墨寒看到这里,只是冷笑一声,并未深究。

死了也好,省得麻烦。

朝堂在高压下运转正常,科举报名已近尾声,北地、西南等地的报名人数远超预期,寒门热情高涨。

而江南各地,虽然仍有暗流,但在大军压境和皇帝亲征的消息震慑下,表面倒也平静了不少。

只是,这平静之下,究竟隐藏着多少杀机,无人知晓。

“陛下,有客求见。”亲卫在帐外禀报。

“何人?”

“对方自称姓沈,单名一个‘卓’字,说是江南巡抚,有要事面禀陛下。”

沈卓?那个上奏扬州民变、逼宫表态的江南巡抚?

君墨寒眼中精光一闪:“让他进来。”

很快,一个身着便服、风尘仆仆的中年文官被带了进来。

他大约四十岁年纪,面容清瘦,目光沉静,虽然面带疲色,但举止从容。

进入大帐,他撩袍跪倒:“臣,江南巡抚沈卓,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沈爱卿不必多礼。”

君墨寒坐在案后,并未让他起身,只是淡淡打量着他,“朕记得,沈爱卿的奏报,是八百里加急直送御前。如今朕南下,沈爱卿不在扬州安抚地方、协助皇后查案,却星夜兼程北上迎驾,所为何事?”

语气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沈卓伏地,声音清晰:“臣此来,一为请罪,二为报信,三为……献计。”

“哦?何罪之有?”

“臣督抚江南不力,致盐政败坏,民变滋生,更累及皇后娘娘凤驾受惊,身中剧毒,此臣失职之大罪,百死难赎!”

沈卓重重叩首。

“请罪的话,等皇后无恙、江南平定之后再说。”

君墨寒语气不变,“报信?献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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