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水落石出（1/2）

皇后的出现，如同在即将平息的水面投下巨石。

她步履沉稳，凤袍逶迤，手持一卷明显年代久远的册簿和几张泛黄的纸张，径直走到御前，与脸色骤变的德妃并肩而立，却面向皇帝，目光沉静如水。

“陛下，”皇后声音清晰，回荡在寂静的金殿，“臣妾要重审一桩旧案——关于已故程昭仪，程千惠的真正死因！”

德妃瞳孔猛缩，尖声道：“皇后娘娘！姐姐去世多年，您为何要在此时提及，搅扰亡魂安宁？！”

皇后根本不看她，直接将手中卷宗与纸张高举：“此乃太医院封存多年的程昭仪医案副本，以及当年为程昭仪接生的嬷嬷，临终前留下的血书证词！请陛下御览！”

内侍连忙接过，呈送御前。

尹泰帝狐疑地翻开，起初是不解，随即脸色慢慢变了，手指开始颤抖。

那医案之上，清楚记录了程昭仪产后体虚，却长期服用一种名为“暖宫丸”的补药，此药表面温补，实则内含一味极其隐蔽的慢性毒物“缠丝萝”，日积月累，可致人气血枯竭而亡！

开药、经手之人，虽经几道转手，最终线索却隐隐指向当时还是贵妃的杨皇后！

而那接生嬷嬷的血书，更是触目惊心！

上面以歪斜的字迹控诉，杨皇后因嫉妒程昭仪得宠并诞下皇子，买通她暗中在程昭仪的饮食中加入了加剧“缠丝萝”药性的引子，并假借皇帝关心之名，时常赏赐程昭仪一些相克的食物，最终导致了程昭仪的“产后血崩”而亡！

嬷嬷写道，自己多年来良心不安，郁郁而终，死前留下此血书，藏于家中，后被皇后的人偶然查获。

“缠丝萝……暖宫丸……”尹泰帝喃喃自语，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的愤怒！

他回想起当年，杨皇后确实时常在他面前夸赞程昭仪，并“体贴”地建议赏赐各种补品，也是她推荐了那位“医术高明”的太医……

种种被他忽略的细节，此刻如同碎片般拼凑起来，指向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真相！

“是杨氏……是杨氏借朕的手……”尹泰帝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和怒火，他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害死自己宠妃的帮凶！

“不错！”皇后厉声道，目光如刀锋般割向德妃，“德妃程氏！你早已查清你姐姐枉死的真相，你恨毒了杨皇后！可杨皇后早已病故，你无处发泄的仇恨，便转移到了皇上的身上！”

“你入宫后，多次意图下毒害死皇上，只可惜，你并不受宠。于是将怨恨又转到太子身上，你说，是还是不是？”

德妃瞪大双眼，攥紧拳头，掩盖内心的惶恐。

片刻后，笑出声来：“那与太子有何干？”

皇后缓缓道：“因为——太子是皇帝最看中的继承人，是正统的嫡出储君！你要为尹成绪铺路！所以你不惜屡次三番刺杀太子，更制造‘断袖’丑闻，企图彻底毁了他！程家，不过是你复仇的工具！”

这惊天的秘密被揭开，满朝文武皆骇然！

原来一切的根源，竟在于十几年前一桩肮脏的宫闱谋杀和扭曲的复仇！

德妃脸上的镇定终于彻底碎裂，她踉跄一步，指着皇后，尖声叫道：“你胡说！你污蔑！”

“是不是污蔑，陛下自有圣断！”皇后寸步不让。

“毒妇！你这个毒妇！”

德妃惊怒之下，脑袋上的青筋都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