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雷德斯通家族（1/2）

墨西哥罗萨里托海滩，摄影棚的巨型水槽里弥漫着一股铁锈与海水混合的刺鼻气味。韩未平穿着防水靴，站在齐腰深的冷水里，眉头紧锁地盯着水下摄影机——为了拍摄“杰克沉入海底”的终极戏份，剧组特意从加拿大运来的低温海水模拟系统突然故障，原本稳定在4c的水温骤升至12c，海水里的盐分还腐蚀了摄影机的镜头，导致前三条拍摄素材全部作废。

“怎么回事？不是说这套系统能抗腐蚀吗？”韩未平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指尖因为攥得太紧而泛白。水下摄影指导马克浑身湿透地从水里爬出来，手里拿着被腐蚀的镜头，脸色惨白：“供应商说这套系统是为淡水设计的，没想到海水盐分这么高……要换抗腐蚀镜头，至少得等三天，而且新的低温设备要从洛杉矶空运过来。”

韩未平抬头看向远处的船尾模型——那是按1:1比例搭建的船体后半段，为了拍摄“船尾垂直翘起”的戏份，模型内部装满了配重铁块，此刻正被绳索固定在水槽上方，像一头待宰的巨兽。莱奥纳多裹着两条毛毯，嘴唇发紫地走过来：“韩导，刚才在水里泡了半小时，我感觉脚趾都快冻掉了，现在水温升高，虽然不冷了，但拍出来的画面没有那种‘冰冷刺骨’的真实感。”

吉尔达也走了过来，她穿着露丝的白色礼服，裙摆还滴着水，眼底带着疲惫：“刚才拍露丝趴在木板上喊杰克的戏，因为水温不对，我总找不到那种绝望的情绪，ng了五次。”

韩未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想起詹姆斯·卡梅隆当年拍同一戏份时，为了追求真实，让莱奥纳多在冷水里泡了整整20分钟，甚至自己亲自下水调试镜头，最后冻得高烧三天。“马克，立刻联系洛杉矶的摄影器材公司，让他们用私人飞机送抗腐蚀镜头和新的低温设备，运费我们出双倍，必须明天中午前到。”他转向莱奥纳多和吉尔达，“今天先拍甲板上的戏份，把‘露丝送别杰克’的对话戏提前，你们先去休息，让服装组把礼服烘干，别感冒了。”

安排好工作，韩未平才从水槽里爬出来，劳拉拿着毛巾和热姜茶跑过来，一边给他擦头发，一边抱怨：“你看看你，衣服全湿透了，昨天刚吃了胃药，今天又泡冷水，真不要命了？”韩未平接过姜茶，喝了一大口，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却没驱散心里的焦虑：“没办法，《泰坦尼克号》的每一个镜头都不能将就，否则对不起观众。”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丽莎·雷德斯通打来的。“韩，听说你们的水下设备出问题了？”丽莎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熟悉的沉稳，“我已经让维亚康姆的采购部门联系了洛杉矶最好的摄影器材公司，他们承诺明天早上十点前把设备送到片场，你不用再额外花钱。”

韩未平愣了一下，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丽莎，谢谢你，每次都麻烦你。”“我们是合作伙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丽莎轻笑一声，“对了，我爷爷听说了你拍《泰坦尼克号》的事，很欣赏你的执着，想邀请你下周去他的庄园做客，顺便聊聊电影的后续发行计划。”

韩未平握着手机，有些意外——丽莎的爷爷，萨姆纳·雷德斯通，维亚康姆集团的创始人，是好莱坞真正的“幕后大佬”，极少亲自会见导演。“我……我当然愿意，只是下周的拍摄进度……”“进度的事不用急，我已经跟派拉蒙打过招呼，让他们给你放宽两天期限。”丽莎打断他，“我爷爷年纪大了，很少见外人，他主动邀请你，是你的荣幸。”

一周后，韩未平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驱车前往萨姆纳·雷德斯通位于比弗利山庄的庄园。庄园占地广阔，绿树成荫，车道两旁种满了玫瑰，远处的游泳池泛着蓝宝石般的光泽，管家穿着燕尾服，恭敬地将他领进主宅。

主宅的客厅里，萨姆纳·雷德斯通坐在一张巨大的红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支雪茄，头发花白，眼神却锐利如鹰。丽莎坐在他身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看到韩未平，起身介绍：“爷爷，这就是韩未平，《十一罗汉》和《泰坦尼克号》的导演。”

萨姆纳点了点头，示意韩未平坐下，开门见山地说：“韩，我看过《十一罗汉》的票房数据，也看了《泰坦尼克号》的初剪片段，你很有才华，是个难得的导演。”他顿了顿，吐出一口烟圈，“维亚康姆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来拓展电影业务。”

韩未平礼貌地回答：“谢谢您的认可，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不，你做的远不止这些。”萨姆纳放下雪茄，身体前倾，“派拉蒙当初不看好《泰坦尼克号》，是你坚持要拍；资金短缺时，是你四处寻找投资方；设备故障时，是你亲自下水调试。这种执着和能力，在现在的好莱坞很少见。”他看向丽莎，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我有两个儿女，但他们对电影业务不感兴趣，只有丽莎，还愿意跟着我打理维亚康姆的事。可惜，她一个人太累了。”

韩未平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萨姆纳接下来的话让他错愕不已：“韩，你现在单身，丽莎也单身，我看你们很合拍。如果你愿意入赘雷德斯通家族，我可以把维亚康姆的电影业务交给你和丽莎打理，《泰坦尼克号》的全球发行权，也可以由维亚康姆全权负责，给你最高的分成比例。”

客厅里瞬间陷入沉默，韩未平握着茶杯的手僵住了，他没想到，萨姆纳的“欣赏”，竟然带着这样的条件。丽莎的脸颊微微泛红，却没有反驳，只是低头搅拌着咖啡。

“萨姆纳先生，谢谢您的厚爱，但我不能接受。”韩未平定了定神，语气坚定，“我很感谢您和丽莎对我的帮助，但我对入赘家族没有兴趣，我只想专心拍电影。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萨姆纳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拒绝，随即笑了笑，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很好，有自己的原则。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维亚康姆能给你的资源，是你自己在好莱坞打拼十年都得不到的。”

“我知道，但电影对我来说，不是为了资源，是为了热爱。”韩未平站起身，“谢谢您的邀请，关于《泰坦尼克号》的发行计划，我会和丽莎再沟通。时间不早了，我还要赶回片场，就先告辞了。”

离开庄园的路上，韩未平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掏出手机，想给吉尔达打个电话，却又想起刚才萨姆纳的提议，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片场，吉尔达已经从劳拉那里听说了“雷德斯通庄园邀约”的事，还从娱乐记者的嘴里，得知了“萨姆纳有意撮合韩未平与丽莎”的传闻。

韩未平回到片场时，已经是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船首模型上，吉尔达正站在栏杆旁，穿着露丝的礼服，独自对着空气练习台词。她的眼神空洞，手里攥着一条丝巾，风吹起她的头发，看起来像极了电影里“露丝在甲板上孤独徘徊”的场景。

“吉尔达，你怎么还在拍戏？不是让你休息吗？”韩未平走过去，想帮她整理礼服的裙摆。吉尔达却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声音冷淡：“我想多练几遍，争取一次过，不耽误拍摄进度。”

韩未平愣住了——吉尔达从来没有对他这么冷淡过，以前不管多累，她都会笑着跟他讨论剧本，甚至会主动给他递水。“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他关切地问。

“我没事。”吉尔达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明天要拍水下戏，我去准备一下。”说完，转身就走，裙摆扫过韩未平的脚踝，带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劳拉走过来，叹了口气：“你去庄园的事，被记者知道了，他们说萨姆纳有意让你入赘雷德斯通家族，还说丽莎是你的‘未婚妻候选人’。吉尔达看到新闻后，就一直这样了，中午还一个人在服装间偷偷哭，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