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不干了（2/2）
“我感觉自己又陷入了忧郁。”
“法克鱿理查德！”
……
历史上的《搏击俱乐部》主要都是在洛杉矶及其周边区域拍摄。韩未平带着剧组在洛杉矶一座废弃的发电厂内搭建了杰克和泰勒所住的破房子。
然后又在附近布置了一个地下搏击俱乐部的内部景观。
他也问过马修宣传的事情如何了。
马修说他找了两个哈佛大学的高材生，在几乎所有的年轻人常去的论坛里谈到了搏击俱乐部。
有不少人回帖讨论。大家都展示出了一定的兴趣。他再和杰西卡时不时顶着马甲去搅和一下气氛。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boss。”
“很好。你有哈佛大学的同学？”
“嗯，那是我的高中同学。”
韩未平想着找机会认识一下，这特么都是人脉啊！他可不想一辈子混在电影圈。作为气运之子，他认为自己应该有放眼全球的眼光。
唯一欠缺的，则是资金。
《搏击俱乐部》这个项目，布拉德皮特看在韩未平的面子上，只要了300万美金的片酬，远远低于他这个时期的其他影片。
克里斯蒂安·贝尔此时作为小透明是十万美金。
戴安娜五万。就这还是韩未平争取来的。
而他自己作为导演，基础片酬200万美金。加上阶段性票房分成，若是票房超过五千万美金，他可以拿超额部分百分之十，若是票房超过一亿美金，可以拿超部分百分之15。
这里的票房，原则上指的是北美票房。
他还要了百分之五的录像带销售收入。就这些待遇，都是他和韦恩斯坦长期抗争后的结果。
这个年代，大多数新锐导演没有票房分成。有分成的多数也就是阶段性票房分成。能够拿到总票房固定比例的，就是詹姆斯·卡梅隆或者斯皮尔伯格这个级别的导演。
如这个年代的斯皮尔伯格通常会拿到全球票房的净利润的百分之二十以上。
不过这个年代的制片公司为了稀释导演的收入，常常通过会计欺诈类手段虚报过高的成本，进一步压榨导演。
九十年代好莱坞制片厂掀起了并购风潮，迪士尼收购米拉麦克斯，索尼收购哥伦比亚，松下收购环球，维亚康姆集团收购派拉蒙等等。最终导致导演议价权进一步下降。
……
这次拍摄《搏击俱乐部》不同于以往拍摄《两杆大烟枪》。此次他的团队皆为好莱坞的专业人员，许多事情的也不用他再亲力亲为。
杰西卡等人被他安排进了剧组实习，此次的待遇是按照sag的正常范围之内给出的，要远超前次。
摄影师亨利·吉百利留着一头长发，看起来就像摇滚歌手。
他非常懂韩未平所想要的效果，赋予了影片画面暗黑、压抑的质感。
演员的表演几乎无可挑剔，布拉德皮特自不待言，克里斯蒂安贝尔在经过他的几次耐心讲戏之后，也逐渐进入了状态。
他所饰演的杰克越来越贴合韩未平心中所设想模样，甚至比之原版的爱德华诺顿都要更胜一筹。
唯一让他感到有些担忧的，是克里斯蒂安贝尔似乎入戏太深，在片场修习时往往也是一个人坐在拖车里琢磨着角色。
韩未平本来想要劝告一番，但想着前世里据说贝尔的性格也就是如此，不是很喜欢跟人打交道，遂作罢。
影片中有一场泰勒与杰克长谈的戏，泰勒告诉杰克不要通过加入癌症互助团体来寻求内心的平静，要直面生活的黑暗。
两个人在整形医院偷了许多被抽出的人体脂肪后，泰勒用人体脂肪做肥皂。
“古人知道在河边的哪一段洗衣服最干净。”布拉德皮特叼着烟，神态不羁道：“烧死人的地方。残留的人体脂肪混合河水，就是他妈的最早期的肥皂。”
他抓着贝尔的手，亲了一口手背。然后在贝尔一脸诧异中，在他亲吻过的地方倒上了一些化学药剂。
贝尔的手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溃烂，他痛苦的呻吟。
这场戏在影片中承前启后，代表着主角心态的变化，韩未平亲自在场监督。
他示意实习摄影师，他的伙计泰勒·罗德里格斯端起摄影机上前，给克里斯蒂安·贝尔一个脸部特写。
泰勒·罗德里格斯作为本就是学习表演专业南加大高材生，长得又是一副非常符合西方人审美的硬汉派帅哥那种，所以韩未平实在没忍住，将他拉近搏击俱乐部里客串了一名俱乐部成员，同贝尔有一段打戏。
有那么一瞬间，韩未平甚至觉得泰勒在镜头前给人带来的感觉，那种气质和风格，甚至要压过贝尔。
贝尔此时对于杰克这个角色的理解已经越发深入，他以杰克的性格，有层次的、展示着痛苦的表情。
布拉德皮特饰演的泰勒德顿则紧紧按住贝尔的手，不让他挣脱。
“不要用将死之人的方式来逃避疼痛，感觉它。直面它！
“去他的诅咒和救赎，既然上帝抛弃了我们，我们就做被上帝抛弃的子民！”
贝尔眼里噙着泪，“你不知道这有多疼。”
皮特潇洒的抬起手，将手背亮给他看，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伤疤。
“只有抛弃了所有希望之后，才能获得自由。”皮特道。
“完美！”韩未平道。
这一段他将来的剪辑的时候，不会容忍哪怕一个帧的省略。即使就前世的原片来说，他也一直认为这是一段被忽视的表演。
而且贝尔加上皮特演绎的版本，韩未平认为要更加压抑和黑暗，更加接近生活本身。
其实这部影片就像是寓言，即使在几十年后的大夏，互联网上也常常流传着诸如“如果你觉得对生活不满意，就去看看比你过得更差的人”一类的说法。
于是压力山大的白领们去看看天还远远没亮时便开始准备出摊的菜贩，去看夏日里汗流浃背的工地民工，去看外卖小哥。
然后觉得自己不那么焦虑了。
这本质上和杰克作为一个健康人却喜欢去癌症互助团体里跟癌症患者互相流着眼泪倾诉一般，是以消费别人的痛苦提升优越感来抵御焦虑。
无论如何，韩未平对于两位未来巨星的演技无可挑剔。他们总会给他惊喜。
至于戴安娜，这个角色就是她的本色演出，即使是跟布拉德皮特对戏也丝毫不怵。
何况每当她见韩未平眉头深锁考虑接下来该如何拍摄时，便会把他拉进拖车，两人进行深入的交流，全方位的探讨电影接下来的走向。
……
作为一部正规的好莱坞专业拍摄机制下的产物，《搏击俱乐部》除导演韩未平之外，还配备了两个副导演。
副导演的职责，包括制定拍摄日程、协调演员与剧组时间、管理现场秩序、处理细节、管理群众演员、监督拍摄进度等等。
两名副导演的名字分别是詹姆斯·史密斯以及奥利维亚·威廉，都是中年男性。
詹姆斯·史密斯对于韩未平相当推崇，而奥利维亚·威廉则仗着资历，时常不听韩未平的招呼。
而且据马修跟他反映，这人时常在背后嘲笑他与游民街的那些往事。
这一天晚上，韩未平不在。（与蕾切尔在一起）
剧组要拍摄一场杰克带着他的搏击俱乐部成员去炸毁一座街边铜像的戏。
奥利维亚因为自己的自大，以及赶着收工睡觉，利用副导演统筹全场的身份逼迫本片的爆破特技指导卡尔“他妈的快点儿”，导致爆炸比预期提前，致使多名配角及群演被炸伤，其中伤势最为严重的要数泰勒·罗德里格斯。
韩未平知道此事之后，第一时间就要将长期的锻炼成果在奥利维亚身上试验一下。最终被剧组人员扯开。
韩未平不顾被马修和杰西卡等人拉住，张口就是后世懂王的那句：“你被解雇了！滚吧！”
奥利维亚十分嚣张道：“你没有权利解雇我。”
韩未平也确实没有权利。
理论上作为制片人托比哈内特有权利，但是托比还是要看米拉麦克斯的态度。
暴怒之下他干脆开着法拉利就走，留下一句“我不干了。”
将问题留给了韦恩斯坦。
洛杉矶医院中，韩未平看着全身大面积烧伤的泰勒，深感内疚。
“这么帅的一个小伙，要是我那天晚上没有被蕾切尔一个电话就给招去，我在现场又怎么会容忍奥利维亚那个杂碎发出声音！”
他和马修、杰西卡等人轮流守护泰勒。
泰勒醒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理查德，法克！给我一支烟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