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艰难（1/2）

1998年3月23日，洛杉矶柯达剧院的红毯被闪光灯照亮，韩未平牵着吉尔达的手走下车，身后跟着劳拉——她穿着一身黑色丝绒长裙，手里拿着韩未平的礼服外套，像个细心的管家。吉尔达则穿着定制的白色鱼尾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水晶，是韩未平特意请巴黎的裁缝为她缝制的，灵感来自《泰坦尼克号》里露丝的礼服。

“紧张吗？”韩未平低头看着吉尔达，她的指尖微微发凉，显然是有些怯场。吉尔达点点头，攥紧了他的手：“上次来这种场合，还是陪你参加《十一罗汉》的首映礼，这次是奥斯卡，感觉所有人都在看我们。”

正说着，身后传来戴安娜的声音：“韩！吉尔达！这里！”戴安娜穿着一身红色长裙，头发盘成复古的发髻，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她刚走到韩未平面前，就给了他一个拥抱：“谢谢你能来，我刚才在后台，腿都在抖。”

韩未平拍了拍她的背：“放心，你肯定能拿影后，《搏击俱乐部》里的玛拉，没人比你演得更好。”他刚说完，就被一个记者围住：“韩导，请问您对《十一罗汉》全球票房突破10亿美元有什么感想？《十二罗汉》什么时候开机？”

“感想就是，谢谢观众的支持。”韩未平笑着回答，“《十二罗汉》的剧本已经打磨完毕，等《泰坦尼克号》拍完外景就开机，这次会有新的角色加入，相信不会让大家失望。”记者还想追问，奥斯卡的入场铃声响了，几人赶紧走进剧院。

颁奖礼现场，韩未平坐在第三排，左边是吉尔达，右边是劳拉。当主持人念到“最佳女主角”提名时，戴安娜的手紧紧攥着裙摆，韩未平在台下对着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当“戴安娜”的名字从主持人嘴里说出时，戴安娜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她走上领奖台，接过小金人，声音带着哽咽：“首先，我要感谢韩未平，十二年前，我还是个连哭戏都演不好的新人，是他告诉‘演戏不是装出来的，是把自己当成角色’。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她看向台下的韩未平，笑着说，“韩，下次你拍电影，就算是让我演一个没有台词的路人，我也愿意。”

全场响起掌声，韩未平看着台上的戴安娜，心里满是欣慰——那个曾经躲在片场角落哭的小姑娘，终于站在了奥斯卡的最高领奖台上。吉尔达靠在他肩上，轻声说：“真好，戴安娜做到了，我们的《泰坦尼克号》，也一定能成功。”韩未平握住她的手，点了点头，可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泰坦尼克号》的资金问题，已经到了不得不解决的地步。

奥斯卡颁奖礼结束后的第二天，韩未平就飞回了墨西哥罗萨里托海滩的片场。刚走进摄影棚，副导演马克就拿着财务报表跑了过来，脸色惨白：“韩导，特效预算超支了，原本计划8000万，现在已经花了1.2亿，特效总监说，船裂和沉船的镜头，还需要至少5000万才能完成。”

韩未平接过报表，手指划过“特效制作：1.2亿”“实景搭建：6000万”“演员片酬：3000万”的数字，总支出已经达到2.3亿，远超最初2亿的预算，而派拉蒙的1.2亿早已花完，韩氏影业的流动资金也全部投入，现在还剩下2000万的资金缺口。

“雪莉·兰辛那边怎么说？”韩未平问道。马克叹了口气：“我昨天给她的助理打了电话，助理说，董事会不同意再追加投资，还说如果我们不能在一周内找到新的投资方，就暂停《泰坦尼克号》的拍摄。”

韩未平走到“泰坦尼克号”的船首模型前，指尖划过冰冷的钢架——这截模型已经完成了90%，只剩下船尾的部分还没搭建，水下摄影设备还在水槽里，演员们的戏服整齐地挂在服装间，可现在，这一切都可能因为资金问题，变成一堆废铁。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丽莎·雷德斯通的电话。电话接通时，丽莎正在参加维亚康姆的董事会，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韩，我知道你找我是为了《泰坦尼克号》的资金问题，雪莉昨天已经跟我提过了，董事会的压力很大，他们觉得这个项目风险太高。”

“丽莎，我需要你帮我跟雪莉谈谈。”韩未平的声音带着恳求，“《泰坦尼克号》已经完成了60%的拍摄，现在停工，之前的2.3亿就全白费了。我可以接受派拉蒙增加版权分成，甚至可以放弃一部分导演分红，只要能拿到追加投资。”

丽莎沉默了几秒：“我可以帮你试试，但我不能保证成功。雪莉是个商人，她需要看到回报。你最好准备一份详细的盈利预测报告，证明《泰坦尼克号》的票房能超过《十一罗汉》，否则，董事会不会松口。”

挂了电话，韩未平立刻让财务总监准备盈利预测报告。可报告出来后，连他自己都觉得没底气——按照2.5亿的总预算，《泰坦尼克号》的全球票房至少要达到8亿才能回本，而目前好莱坞票房最高的电影是《侏罗纪公园》，全球票房也只有9.1亿，想要超过它，难度极大。

吉尔达看出了他的焦虑，晚上收工时，她拿着一杯热牛奶走进韩未平的帐篷：“别太累了，资金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韩未平接过牛奶，喝了一口，却没什么胃口：“我怕……我们这次真的要失败了。”

“不会的。”吉尔达坐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你忘了，《十一罗汉》拍摄时，我们也遇到过资金问题，最后不也成功了吗？这次也一样，肯定会有办法的。”她刚说完，手机就响了，是劳拉打来的：“韩，《十一罗汉》的全球票房突破11亿了！院线那边问，要不要加映一个月，还可以推出‘罗汉宇宙’的周边产品。”

韩未平眼睛一亮——《十一罗汉》的票房分成还在持续到账，如果加映一个月，至少能再拿到1亿的分账，虽然不够填补《泰坦尼克号》的缺口，但至少能缓解燃眉之急。“让院线立刻加映，周边产品也赶紧推进，能赚一点是一点。”他对着电话说。

可好运并没有持续多久。三天后，派拉蒙的通知传来——董事会正式拒绝追加投资，要求韩未平在一周内找到新的投资方，否则就暂停拍摄。韩未平看着通知，心里一阵冰凉，他知道，派拉蒙已经对这个项目失去了耐心。

吉尔达看到他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她走到帐篷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这是她昨天从道具组那里拿来的，以前她从不吸烟，可最近压力太大，只能靠香烟缓解。她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辛辣的烟雾呛得她咳嗽起来，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韩未平走过来，从她手里夺过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吉尔达低下头，声音带着委屈：“我……我就是有点担心，怕我们的心血白费。”韩未平抱住她，轻声说：“别担心，我不会让《泰坦尼克号》停工的，一定不会。”

就在韩未平一筹莫展时，丽莎·雷德斯通的电话打了过来：“韩，我跟雪莉谈好了，她同意给你两周时间，如果你能在两周内找到新的投资方，派拉蒙可以再追加3000万，前提是新投资方至少投资2000万，而且派拉蒙的版权分成要从40%提高到50%。”

韩未平松了口气——3000万加上新投资方的2000万，正好能填补5000万的资金缺口。“谢谢你，丽莎，你帮了我大忙。”他感激地说。丽莎笑了笑：“别谢我，我也是看好《泰坦尼克号》的潜力。对了，我已经帮你联系了几个潜在的投资方，包括华纳兄弟和迪士尼，他们明天会派代表来片场考察，你好好准备一下。”

第二天，华纳兄弟和迪士尼的代表如约而至。韩未平带着他们参观片场，展示了已经拍摄完成的“飞翔”戏片段和船裂特效的初剪版。华纳兄弟的代表看完后，皱着眉说：“韩导，《泰坦尼克号》的制作很精良，但2.5亿的预算太高了，我们觉得风险太大，最多只能投资1000万，而且要占15%的版权。”

迪士尼的代表也附和：“我们的意见和华纳差不多，1000万，15%的版权，否则我们无法说服董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