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皇城夜宴，织梦初现（1/2）

天穹皇朝，皇城。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皇城中心的天穹宫灯火通明，丝竹之声隐隐传出，宫门外车马如龙，东荒各派有头有脸的人物皆受邀前来，参加皇帝为凌尘设下的庆功宴。

宫宴设在“九阳殿”，殿高九丈，穹顶镶嵌九百九十九颗夜明珠，照得殿内亮如白昼。殿中已摆下百余席，按照身份地位依次排开。最上首是皇帝龙椅，其下左侧首位空着，显然是留给凌尘的。右侧首位坐着个白发老者，身着紫金蟒袍，正是天穹皇朝唯一的异姓王——“镇国王”秦战，仙台七重天修为，皇室第一高手。

再往下，三大宗门代表、各派掌门、皇朝重臣依次落座，人人气息沉凝，最低也是仙台境。这场宴会，几乎汇聚了东荒明面上大半的顶尖力量。

殿中气氛看似热烈，实则暗流涌动。不少人窃窃私语，目光不时瞥向那个空着的左侧首位。

“凌尘竟真敢来赴宴……踏平幽冥山脉后，他已是东荒第四极，皇帝设宴，表面庆功，实则是要当众敲打啊。”

“听说白日里，凌尘在青阳城废了九天瑶池一位执事，三皇子脸色难看得很，宴上怕是有好戏看了。”

“何止九天瑶池，玄天剑宗、离火宗，哪个没在他手上吃过亏？今日这宴，怕是要成鸿门宴。”

正议论间，殿外传来唱喏:

“尘阁阁主凌尘到——！”

殿内一静，所有人目光齐刷刷投向殿门。

凌尘一袭青衫，缓步而入。他没有刻意释放威压，但那股历经百战、脚踏尸山养成的无形气势，仍让殿中许多人心头一凛，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他身后跟着沐雨晴。沐雨晴换了身淡青色宫装，青鸾剑未带，但仙台境的气息却遮掩不住，引得不少人侧目——如此年轻的仙台境，即便在三大宗门也是核心弟子级别。

凌尘目光扫过殿内，在镇国王秦战身上略微停留，随即径直走向左侧首位，坦然落座。沐雨晴则坐在他下首。

这一举动，让不少人瞳孔微缩。

左侧首位，历来是地位仅次于皇帝的位置。凌尘如此坦然就座，显然已将自己摆在东荒第四极的高度，与三大宗门平起平坐。

皇帝姬玄尚未到场，但三皇子姬无痕已坐在右侧第三席，见凌尘如此，眼中闪过怨毒，却强忍着没有发作。

“凌阁主，久仰。”镇国王秦战忽然开口，声音浑厚如钟，“幽冥山脉一战，扬我东荒威名，老朽佩服。”

凌尘举杯示意:“王爷过誉。”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审视。秦战虽只是仙台七重天，但久经沙场，杀伐之气凝如实质，战力恐不输八重天。而凌尘虽只是五重天后期，却给秦战一种深不可测之感，仿佛面对的是一片浩瀚星海。

“此人……不简单。”秦战心中暗凛。

正此时，殿后传来脚步声，宦官高唱:

“陛下驾到——！”

所有人起身。

只见一名身着九龙皇袍的中年男子缓步走出，面容威严，双目如电，正是天穹皇帝姬玄，仙台六重天修为。他身侧跟着个宫装美妇，凤冠霞帔，容颜绝美，却带着一股冰冷疏离之感，正是三皇子生母、九天瑶池外门弟子出身的“瑶妃”。

更引人注目的是，瑶妃身后还跟着个白衣女子，面覆轻纱，只露出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眸光流转间似有梦幻之色，让人不自觉心神恍惚。

“织梦阁……”凌尘眼神微凝。这白衣女子的气息，与墨守玄所描述的织梦阁成员特征，一般无二。

“诸位平身。”姬玄坐上龙椅，抬手示意。他目光落在凌尘身上，露出一丝笑容:“凌阁主，朕久闻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少年英雄。”

凌尘淡然道:“陛下谬赞。”

姬玄笑容不变，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悦。凌尘态度太过平淡，毫无敬畏，让他这皇帝面上有些挂不住。

宴会开始，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酒过三巡，姬玄忽然放下酒杯，朗声道:“凌阁主踏平幽冥山脉，为东荒除去一大祸害，功在千秋。朕特备薄礼，以表谢意。”

他拍了拍手，四名太监抬上一个玉盘，盘中盛着三物:一枚拳头大小的赤红晶石，一本泛黄古籍，以及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刀。

“此乃‘赤阳神晶’，产自地心火脉，蕴含至阳之力，可助修炼火属性功法者突破瓶颈。”

“此是《天穹战典》副本，乃我皇室不传之秘，记载七十二种战场杀伐之术。”

“此刀名‘斩龙’，上品道器，以万年玄铁铸成，饮过蛟龙血，锋利无匹。”

殿内响起一片吸气声。这三件礼物，任何一件都价值连城，尤其是《天穹战典》，乃皇室根基之一，竟舍得拿出副本赠送，可见皇帝对凌尘的重视——或者说，忌惮。

凌尘却只看了一眼，便摇头:“陛下厚礼，本尊心领。但此三物，于本尊无用，还请收回。”

殿内一静。

姬玄脸色微沉:“凌阁主看不上？”

凌尘笑了:“赤阳神晶，本尊不修火法；《天穹战典》，战场之术，非我所长；斩龙刀……品阶太低。”

他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尤其是最后一句“品阶太低”，让殿内许多人都变了脸色——上品道器还品阶太低？那什么才叫高？

姬玄眼中寒光一闪，正要说话，他身侧的瑶妃忽然开口，声音柔媚却带着刺:

“凌阁主眼界真高。不过本宫听说，凌阁主今日在青阳城，废了我九天瑶池一位执事修为，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矛头直指！

殿内气氛陡然紧张。

凌尘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才道:“确有此事。”

瑶妃眼神转冷:“那执事纵有不对，也罪不至废修为吧？凌阁主是否太过霸道了些？”

“霸道？”凌尘放下酒杯，看向瑶妃，眼神平静却让瑶妃心头一悸，“强占民产，伤人毁店，威胁灭门，这叫罪不至废修为？瑶妃娘娘，九天瑶池的规矩，本尊不懂。但在本尊这里，此等行径，废修为已是轻罚。”

瑶妃脸色一白，咬牙道:“凌阁主，那是我九天瑶池的人，就算要罚，也该由我瑶池来罚，轮不到外人插手！”

“外人？”凌尘笑了，“青阳城是本尊家乡，城中百姓受本尊庇护。在本尊的地盘欺压良善，本尊为何罚不得？”

他顿了顿，语气转冷:“况且，九天瑶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本尊面前谈规矩？”

“放肆！”瑶妃拍案而起，仙台四重天的气息爆发，“凌尘！你太狂妄了！”

她身侧那白衣织梦阁女子轻轻拉了她一下，瑶妃才强压怒火坐下，但眼中杀机已毫不掩饰。

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凌尘，看他如何应对。

凌尘却像没事人一样，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这才看向姬玄:“陛下设宴，若只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本尊便告辞了。”

姬玄脸色变幻，最终强笑道:“凌阁主息怒，瑶妃也是一时气话。今日宴饮，当以和为贵。”

他转移话题:“其实朕请凌阁主来，除庆功外，还有一事相商。”

凌尘挑眉:“何事？”

姬玄正色道:“东荒五大域，我天穹皇朝虽雄踞一域，但南有蛮荒，西有沙海，北有冰原，皆非善地。如今上界通道百年内将开，届时诸天势力降临，东荒若还是一盘散沙，恐有覆巢之危。”

他看向凌尘，眼神灼灼:“朕欲组建‘东荒盟’，整合五大域资源、力量，共抗外敌。三大宗门已初步同意，如今只差凌阁主点头。若尘阁加入，凌阁主可为副盟主，地位与三大宗主并列。”

此言一出，殿内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