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幕后黑手，驭兽尊者残念（1/2）

威压如狱，笼罩四野。那不是简单的气势压迫，更夹杂着一种仿佛源自血脉源头的、对天下万兽的绝对统御意志。在这威压之下，那些原本溃散奔逃的妖兽，无论等阶高低，竟全都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发出呜咽般的哀鸣，不敢有丝毫反抗，如同臣民遇到了至高无上的君王。

就连青鸾云姬，身具青鸾神鸟血脉，此刻也感到血脉一阵凝滞，有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被她强行压制，脸色苍白如纸。

“好强的驭兽威压……这绝非寻常尊者残留的意念！”沐雨晴艰难地运转灵力抵抗，声音带着震惊。

凌尘首当其冲，承受着最大的压力。但他身姿挺拔如松，混沌光芒自体内流转，将那股威压带来的不适感尽数化解。他目光如炬，穿透重重黑暗，锁定了威压的源头。

只见那片深邃的黑暗，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缓缓向两侧分开。一座巍峨的、完全由不知名黑色岩石堆砌而成的古老祭坛，从黑暗中“浮”现出来。祭坛高达九丈，共分三层，每一层都雕刻着无数栩栩如生、张牙舞爪的凶兽图案，散发出凶厉古老的气息。

祭坛顶端，并非供奉着什么神像，而是悬浮着一团朦胧的、不断变幻形状的灰白色光影。光影中心，隐约可见一个端坐的人形轮廓，看不清面目，唯有一双眼睛，如同两轮缩小的血月，散发着冰冷、威严、漠视苍生的光芒。

那低沉沙哑的声音，正是从这光影中传出。

“人族小辈，你能连破本尊设下的‘煞灵俑阵’、‘噬灵药园’、‘血骸凶魂’，甚至吞噬本尊麾下兽潮，抵达此处，倒也有几分本事。”灰白光影中的人形轮廓缓缓开口，血月般的眸子俯视着凌尘，“报上你的师承来历，或许，本尊可赐你一场造化，收你为记名仆从，负责打理此间兽园。”

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居高临下，仿佛收凌尘为仆从，已是天大的恩赐。

凌尘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收本座为仆从？打理兽园？”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本座纵横诸天万界时，你这不知死了多少年的老鬼，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玩泥巴呢！一缕残魂苟延残喘，靠着吸食此地妖兽精魂维持不散，也敢在本座面前摆谱？”

笑声陡然一收，凌尘眼神转冷，如同万载寒冰：“本座看你才是老糊涂了，连真灵都残缺不全，只剩点执念和本能，也敢妄称‘本尊’？若本座所料不差，你便是那所谓的‘万兽尊者’陨落后，一丝不甘的残魂，融合了此地万兽怨念与驭兽法则所化的怪物吧？连夺舍重生都做不到，只能龟缩在这祭坛之中，靠着遗迹禁制和这些被你控制的妖兽苟延残喘，真是可悲！”

凌尘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刀子，狠狠刺入了那灰白光影的痛处！

“放肆！”灰白光影猛地一震，爆发出滔天怒意，血月双眸红光大盛，整个祭坛都嗡嗡作响，上面的凶兽浮雕仿佛要活过来一般！“无知小辈，安敢辱及本尊！本尊纵然只剩残魂，抹杀你这区区仙台二重，也如碾死蝼蚁！”

轰！

更加恐怖的威压如山崩海啸般压来，其中更蕴含着强大的精神冲击，直冲凌尘识海！那是一种带着驭兽烙印、试图强行征服、奴役神魂的力量！

若是寻常仙台境，在这专门针对神魂的“万兽奴印”冲击下，只怕瞬间就会神智迷失，沦为只知道服从的奴仆。

然而，凌尘识海之中，一方朦胧却至高无上的“鸿蒙帝印”虚影微微一转，便将那所谓“万兽奴印”冲击碾得粉碎！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精神奴印？班门弄斧。”凌尘嗤笑，“若你本体在此，施展此术或许能让本座稍微认真点。可惜，你现在不过是一缕靠着祭坛和遗迹阵法维持的残魂，能调动的力量，十不存一。除了驱使些没脑子的畜生和吓唬人，你还能做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迈步向前，朝着祭坛走去。步伐沉稳，每一步踏出，身上的混沌光芒便强盛一分，将对方施加的威压层层破开。

“本来，你若老老实实躲在暗处，本座拿了灵药，或许懒得理会你这苟延残喘的老鬼。”凌尘目光冰冷，“可你偏偏要驱使兽潮来送死，浪费本座时间。现在，又敢对本座出言不逊，妄图收奴……”

他已在祭坛前三丈处站定，仰头看着那灰白光影，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所以，本座改主意了。你这缕残魂虽然破烂，但其中蕴含的驭兽法则碎片和尊者级别的魂力本质，倒也算是不错的补品。吞了你，本座的《大荒吞天诀》或许能更上一层楼，对万兽法则的领悟也能加深。正好，本座尘阁初立，缺个看家护院的阵法核心，你这祭坛和残魂，勉强够格回炉重造一下。”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菜市场点评一块猪肉的肥瘦，准备买回去剁馅包饺子。

“你……你竟敢觊觎本尊残魂与法则？！”万兽尊者残念又惊又怒，他存活无尽岁月，何曾受过如此羞辱？更让他心惊的是，对方竟能一眼看穿他的虚实，连他最大的依仗（祭坛和遗迹阵法）以及弱点（残魂本质）都洞若观火！

“找死！本尊便让你见识见识，即便只剩残魂，尊者之威，亦非你能揣度！”残念暴怒，灰白光影剧烈翻腾，祭坛之上，所有凶兽浮雕同时亮起血光！

“万兽祭坛，血煞唤灵！以吾残魂为引，以万兽精魄为祭！苏醒吧，吾之护坛战兽——‘八荒龙犀’！”

吼——！！！

一声仿佛从九幽地底传来的、苍凉而暴戾到极致的咆哮，猛地从祭坛下方传出！整个遗迹大地剧烈震动，祭坛周围的黑色岩石地面轰然炸裂！